“董兄,你怎麼說?”
聽到這話,董瑞眼睛微眯,眼神帶着一點微妙。
王剛之前跟他提起自己老宅外的遭遇時,他還沒太在意,直到自己在宅子裡走了一圈,方纔又聽見了胥道明陳述自己的遭遇,他纔想起來一件事。
這個鬼的能力以及做事風格,都跟自己的14年前便失蹤的姑姑別無二致,當年的董氏也不是沒有派人找過,但把姑姑失蹤的那個郡差不多整個翻了一遍也沒找到姑姑的任何線索。
這次卻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遇到自己姑姑的線索,董瑞自是沒有理由放過的。這麼說來,這次毫無準備的掉進規則世界還真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某種命運的必然。如果真的跟自己想的一樣,那哭鬼肯定是把一隻眼睛一直注意着自己的,這種情況下在一昧的想着逃跑,那就太不智了。
“池兄,這事.......我怕是得看看的。”
王剛一聽都驚了,心裡暗道:“這他媽都敢頂上啊?這鬼猛地不像話就算了,這林天陽一看也不是個好東西啊,他聰明的我都有點害怕,你直接跟我來句不去,給我個臺階下,我兩直接崩撒賣溜不就完了。”
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剛不頂上也不行,總不能說你問人家董瑞意見,人家提的建議你不滿意你就當人家說的話是放屁吧。這不是純給人家當工具人使,這要是現場有一個人活着出去,把你今天做的事往外一捅,那你在外面還混不混了?不說其他人,陶北董氏的人不得上來扒你一層皮啊?
這都是王剛心理活動,面上王剛也只能一聲輕笑,裝作毫不在意:“呵,那董兄都上了,我也不能不管兄弟不是,就讓咱們看看這鬼到底是怎麼個事。”
看着王剛的加入,林天陽嘴角含着的笑容沒有任何波動,似乎一切皆在他的計劃之中。其他人不知道,但以他的身份自然是刺探到一點風聲,王座之上發生了某種不爲人知的變故,北境的異族也在蠢蠢欲動,這次的晉升資格賽決對不是往常那種孩子間的過家家酒,帝皇需要的是真正的可以開疆擴土的猛士,這次的資格賽其實早就進入預賽階段,眼前的規則世界也極有可能就是預賽的一部分,這種情況下,逃跑這種懦夫選項自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五個人的隊伍現在已經有三位成員達成共識,劉義和胥道明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反對了。
五人來到上房,推開門之前,林天陽轉身開口道:“等會大家一定要按照規則一步一步來,切記,雖是冥婚,但冥婚的禮制要求反而比起正常婚禮而言更加嚴苛,一但沒有遵守規則,那哭鬼估計就要爬出來,到時候我們估計都得死在這。”
很顯然,按流程來說衆人之前應該去提親和擡轎,但衆人錯過了這次機會,這導致的直接結果,便是陳奕的身死以及胥道明的重傷。
王剛一聽眉頭一皺:“那我們怎麼知道這婚禮規則是什麼,各地的婚禮流程不都不一樣嗎?”
聽到這,劉義撓了撓頭:“我們那邊是提親,擡轎,拋花球,射箭,喝交杯,拜堂然後入洞房。難道到時候入洞房也要我們來幫忙嗎?”
林天陽道:“哭鬼已經將陳奕抓進祀堂,我覺得這種情況下提親和擡轎這兩件事應該就算已經過去了。”
胥道明也忙開口道:“可我們那邊還要宰殺牛羊,先殺牛羊祭祀上臺,夫妻之間再去喝交杯酒。”
“你這不是扯嗎,你看這附近哪像有牛羊的樣子?照我說下一步還是應該拋花球。”
董瑞思索了一下開口道:“這邊的婚慶佈置看上去像是我家那邊的風格,按照習俗下一步應該是扎紙人,要不試試?”
王剛一聽頭皮都麻了,這扎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吉利的東西。
林天陽聽到“扎紙人”這三個字也是嘴角跟着一抽:“呃……董兄要不我們還是穩一點,畢竟我們沒有兩條命來試錯。”
經過衆人一番討論,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接下來的三件事還是:放鞭炮,跨火盆,以及喝交杯。
至於拜堂什麼的顯然不是現在應該做的事情。竟然確定了接下來的任務是放鞭炮,把當務之急便是找到可以充當鞭炮的物件,並拿到外面去放。
別看此時的祀堂沒什麼異狀,等他真動起來了,那衆人就得遭重了。
王剛獨自在長廊走着,根據林天陽的測算,哭鬼剛剛纔動手殺完人,在這一段時間內衆人應該是安全的,爲了確保探索效率,衆人決定分頭搜索。
“呵,分頭,還作死。恐怖片龍套三要素差不多都湊齊了。”王剛感覺自己就好想戲臺上的老將軍——渾身插滿了flag。
此時,廊道中突然颳起一陣穿堂風,吹的王剛渾身有些發冷。
而王剛面前的廊道中央,整擺放着一個木質的太師椅,此時的太師椅是面對着王剛的,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專門搬了把椅子攔住王剛的路一樣。
“搞什麼,說來就來?”
表面看上去王剛吊兒郎當的,其實王剛的注意力從始自終一刻都沒有鬆懈過,他從來都沒有完全相信過林天陽所謂的安全,上一個完全對林天陽沒防備的,現在都變成紙人都不知道死哪裡去了。
雖有鬼椅攔路,但前方的長廊王剛也是不得不去,畢竟之前的房間也都搜過了,並沒有鞭炮的痕跡,而想要去堆放雜物的耳房則必須通過前方的長廊。
鬼椅一動不動,似乎是想跟王剛拖時間,但它拖得起王剛可託不起,再在此處浪費太多時間,只怕是祀堂裡的鬼要衝出來殺人了。
雖然情況尚不明朗,但王剛也只能硬着頭皮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