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假期到了。可惜對於俺這種寫手而言,是無所謂假期不假期的。嘆氣。那麼,爲了放假而依然工作的12,請大家給張紅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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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海在掌握了二十五重天力量之後,大腦裡的磁場天鎖雖然還未完全解除,但是也出現了鬆動。所以他已經取回了相當一部分以往的記憶。此時此刻,眼看着這羣少年們揹負着沉重金屬揹包,在教官大聲呵斥之下艱難跋涉的模樣,藍海的腦海之內,立刻就浮現出了當初“第一個藍海”十歲之前,同樣也在這種少年班裡面進行訓練的情景。
當時自己確實吃了很多苦頭,甚至到了每天晚上都要詛咒哪個魔鬼教官才睡得着的程度。但是如果沒有那段艱苦時光,自己也不可能擁有現在這身本事了。一想到這裡,藍海嘴角邊便自然而然地,泛起了一個懷念的笑容。而很顯然,剎加也是一樣。所以在看清楚情況以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靜靜等待這羣少年過去之後,再繼續前進。
隊伍過去得很快。不過二十幾秒時間,這羣少年們組成的隊伍,就差不多要完全穿國馬路了。可是就在這時候,一名走在隊伍最後面的少年,突然發出“哎呀~”的驚叫聲,腳下似乎被絆到了一樣,幾乎完全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踉蹌着向前跌了幾步,終於控制不住地俯衝撲下。霎時之間,竟然摔了個難看之極的嘴啃泥。那個重達一噸的金屬揹包砸在他背上,簡直把這少年壓得喘不過氣來。
看見自己的學生出了事,那名穿綠色軍服的教官非但沒有立刻上前援手,反而勃然大怒,三步並作兩步地趕過去,揮其教鞭沒頭沒腦地就是一頓猛抽,破口大罵道:“剎暗天,你這個沒用鬼,又在扯大家的後腿?可惡!可惡!可惡!窩囊廢,詐什麼死?立刻給老子爬起來!”
“剎暗天?”車廂裡面,藍海和剎加兩人同時聽見了那教官的說話,忍不住都是一陣驚詫。兩人相互交換個顏色,然後推開車門,分左右走下磁懸浮車。站定了凝神觀望,只見那個摔倒在地的少年,同樣也是長着一頭赤紅如火的頭髮。而他背上的金屬揹包,明顯比其他人的厚了許多。可想而知,負荷也絕對比其他少年要更加沉重了許多。那個教官卻完全無視這一點,非但動手用教鞭劈頭劈腦地亂打亂抽,而且還動腳,在那紅髮少年身上亂踢。但是儘管如此,那少年卻倔強地咬緊牙關,連半句求饒的話都沒有說。
藍海雖然猜出了這名少年的身份,但畢竟沒有真正見過面,所以還有些拿不準。剎加卻看得清清楚楚,辨得明明白白。他雙眉向上一挑,怒氣衝衝地大踏步走過去,喝叫道:“住手!我剎家的子弟,是你這垃圾可以動手打的嗎?”不由分說,伸手猛地一推,將那位教官狠狠推了開去。那教官站立不住而摔倒,正想破口大罵。一瞥眼之間,看見了動手的人是誰,禁不住激靈靈地打個寒顫,失聲叫道:“剎加天王?”心裡一陣慶幸,又是一陣後怕,當下緊緊閉上嘴巴,再不敢講話了。
其實剎加這麼一推,已經大大地手下留情了。要知道,這名教官頂多也不過就是司令級,對於剎加來講,屬於隨手就可以打殺的存在。但是教官本身的力量雖然算不上什麼,他這個職位,卻代表着〖藍國〗社會規則的一部分。即使下手打學生,那也是規則容許的,剎加不能因爲這個原因就將教官殺掉,否則就是自己不佔道理了。到時候還不等外人來找麻煩,剎亞第一個就要不放過他。所以剎加將這教官推開之後,就再不理會他,轉而上前屈膝半跪,幫助那名紅髮少年將金屬揹包放下,問道:“暗天,有沒有受傷?”
“二叔?”那少年擡起頭來,呆呆地凝望了剎加兩、三秒左右,突然間摟住自己二叔的肩膀,“哇~”地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還控訴自己在少年班裡面所遭遇的不公正對待,字字句句,都顯得無比委屈。剎加拍着自己侄子的後背,輕聲安慰了幾句,向着那名教官發作大罵:“那個誰誰誰,你給老子滾過來!搞什麼鬼?爲什麼暗天他的負重比起正常分量增加了那麼多?還有,暗天的訓練任務爲什麼比別人都難?而失敗之後的懲罰爲什麼又比別人都重?你這傢伙,存心想要和我們剎家作對嗎?”
教官先前對着學生們,可謂威風八面。但是對着剎加,當場就軟了。他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臉,道:“怎麼會?剎加天王,這件事你怪錯在下了。實際上,在下當了教官十幾年,還從來沒遇見過像暗天少爺這樣出色的學生。不管多難的訓練,也不管在下給他加了多少碼,到最後暗天少爺都一定可以完成的。這樣的好學生,在下愛惜都來不及,哪裡還會故意刁難?之所以要提高難度和加重懲罰,那和在下沒有關係,全部都是剎亞天王他特意吩咐下來的啊。”
“你胡說!”少年剎暗天雙眼紅紅地擡起頭來反駁道:“阿爹最痛我了,怎麼可能叫人來故意爲難我?”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啊。暗天少爺。”教官無可奈何地一攤手,道:“剎亞天王還說,如果暗天少爺你連這麼小小一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那麼根本就沒有生存的價值。剎家不需要廢物,暗天少爺你覺得頂不住的話,乾脆自殺算了。在下句句屬實,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回去親自找剎亞天王問個清楚啊。”
“太過分了,實在是太過分了!”剎加一下子跳起來,憤憤不平地大聲嚷嚷道:“大哥他怎麼可以這樣做?暗天可是他的獨生子啊。不行,我要找他問個清清楚楚。暗天,你也別再待在這倒黴地方活受罪了。跟二叔一起走。咱們乘你藍海表叔的車,先回家去再說。”
剎加當然全是一片好心,可是剎暗天聽完之前教官轉述的話之後,卻抹乾眼淚,低頭呆呆出神,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看見剎加伸手來拉自己,他下意識地側身躲開,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握緊拳頭,用力地道:“二叔,我不回去。訓練還沒有完成呢。”
“傻孩子,你還訓什麼練?”剎加皺起眉頭,道:“剛纔你沒聽見那誰誰誰說的話嗎?他根本是有意刁難你,所以難度和懲罰都特意加倍了。不管你做得多好,永遠都不夠的。”
“不會不夠的。既然阿爹這樣吩咐了,那麼一定有他的道理。他肯定知道,我是做得到的”剎暗天擡起頭來,認真地道:“二叔,我也是剎家的人。而我們剎家,便從來也沒有窩囊廢。如果我真是個達不到阿爹期望目標的窩囊廢,那麼我生存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了?我不能這樣自私,因爲貪生怕死就玷污了咱們剎家的榮譽。所以二叔,這裡的事,請你不要再管了吧。這些區區的訓練課程,我一定可以完成。玩意完成不了,那麼我就不配當剎家的人,不如干脆去死了,還落得個乾乾淨淨。”
話聲才落,剎暗天就重新把那個分量加倍的金屬揹包奮力背起來。也不再和二叔說話,拼命邁開雙腿,去追趕自己那些同學了。那位教官本來就覺得尷尬,這時候正好乘機開溜。反倒把個目瞪口呆的剎加拋在原地,半晌也回不過神來。好不容易終於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他忍不住就是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憤憤然道:“草!這小子和他爹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都是這麼死板古怪。老子這回反而做了小人了。”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看見剎暗天的所作所爲,藍海禁不住暗暗點頭,自然而然地,張口就把這段從初中語文課本上學回來的課文背誦了出來。剎加當然沒有學過《孟子》,甚至乎。他連遠古時代,地球上曾經出現過一段叫做“百家爭鳴”的歷史,也完全不知道。所以這時候自然就聽得莫名其妙地,回頭問道:“老表,你在說什麼?嘰裡咕嚕的,什麼意思了?”
藍海看着自己小表侄逐漸遠去的身影,微微笑了笑,道:“這幾句話的意思就是:如果一個人生來便註定要揹負起某種重要責任,那麼他首先就要先學會吃苦。只有通過了命運所安排的種種考驗,才能真正將自己的潛在能力發揮出來,然後成就大器。嗯~看暗天這稟性,長大後的成就,肯定不在大表哥之下。”
“老表,你說得是沒有錯啦。不過……真的需要做到這樣嗎?”剎加搖搖頭,嘆氣道:“我們小時侯就比較沒話說。畢竟,曾經發生過‘那件事’嘛。當時啊,唯一能照顧我們的,就只有小姨而已。可是小姨她自己也還年輕,力量未純,更未曾得到天王的地位。明裡暗裡,想要打她主意的人實在多得根本數不過來。小姨單單爲了照顧老表你,就已經心力交瘁了,即使還想照顧我們兩兄弟,其實也照顧不到多少。我們兩兄弟被逼得沒辦法了,這纔不得不咬緊牙關拼命苦練。那幾年的日子……唉~~難過得很啊。”
在藍海找回的部分記憶之中,對於那幾年的艱難日子,同樣也是印象深刻。當下禁不住也嘆了口氣,用力點點頭。要知道,當時巨鯊是天王之王,在〖藍國〗勢力之巨大,說句“隻手遮天”,是完全沒有任何偏差的。雖然他被兇獸天王懲罰而判處無期徒刑,但也只有象徵意義罷了。除去名義上不再是天王之王以外,巨鯊所擁有的權勢,根本和過去沒有分別。
巨鯊的地位既然沒有受到動搖,那麼自然就少不了有些趨炎附勢的人,想要巴結討好他以獲取利益。而藍家和剎家兩大家族的當家幾乎同時去世,正是下手的最好對象。剎家的情況還好一點,因爲當時剎亞已經十五歲了。雖說還未成年,至少也已經有了些自保的力量。但藍家的情況,可就惡劣之極了。
藍姬的年紀,比剎亞也大不了多少,兼且又是女子,在強者的世界裡,天然就處於弱勢。她身爲〖藍國〗的著名美人,本身就有許多人對她垂涎。假如有誰能夠將這美人弄上手,那麼再過得幾年,生下兒子,說不定就可以從此李代桃僵,成爲藍家的當家,繼承藍家那龐大得幾乎教人無法想象的財富。人財兩得,豈非天底下第一等的大便宜?至於藍海這個正統繼承人嘛,小孩子活不到長大成人就半途夭折的事,也稀鬆平常得很,完全不值得大驚小怪的不是?
擁有這種想法者,也未必完全只有那些企圖討好巨鯊的人。不是原本屬於藍家下屬的人,看見有機可乘,也都忍不住紛紛動起了心思。當然,他們卻不會認爲自己是乘人之危,而只會覺得自己這是在非常時刻,用非常手段去幫助藍家。所以行動起來,一個個都顯得理直氣壯,完全沒有負疚感。內憂外患同時涌過來壓在藍姬肩頭,而她居然挺過來了,非但沒有被這些壓力所壓垮,反而成功壓服內憂,震懾外患,並且登上“十大天王”之一的寶座。回首前塵,藍海實在不知道,自己這位姑姑當初究竟是怎麼樣挺下來的。
剎加卻不知道藍海已經取回了部分記憶的事情,只當這位老表還是處於失憶狀態。感慨了幾句當年,也就不再往下說了。只是繼續搖頭道:“當年那叫做沒有辦法,不吃苦就活不下去了。但是現在,一切都和過去不同了啊。有大哥和我,還有小姨和老表你。我們一家人的力量加起來,找遍〖藍國〗上上下下,又有誰膽敢找我們麻煩?暗天這臭小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還要主動去吃苦。草!這算什麼回事啊?”
“是金子就一定會發光,別人擋也擋不住的。”藍海微微一笑,道:“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暗天年紀小小便這麼有志氣,實在值得誇獎。我在地球上收的兩個徒弟,如果有暗天一半的努力發奮,我就感到心滿意足了。至於吃苦嘛,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咱們就別干涉太多了。”
“話是這樣說。不過……唉~~”剎加嘆了口氣,心煩意亂地來回搓着手,忽然用力跺了跺腳,道:“老表,暗天那小子你也見過了。現在去巖流堡的話,大哥肯定不在家,就只有大嫂了。那也沒什麼意思。現在老子很煩,很想殺人啊。一世人兩老表,你說,陪不陪我去殺人了?”
“殺人?你想殺誰?”藍海眉毛向上一挑,道:“難道,你想去招惹鯊家?如果打這個主意的話,那麼剎加,我勸你一句,還是別惹麻煩吧。聖戰差不多快要開始了。這個時候,咱們最重要的就是養精蓄銳,加強實力。無論有什麼恩怨,都留到聖戰的時候光明正大地解決。但如果再此之前就動手的話,會有很多麻煩的。萬一因此令到自己喪失參加聖戰的資格,那就得不償失了。”
“得了得了,又是一番大道理。這些事難道我就不曉得,非要別人來教?”剎加不耐煩地瞪了藍海一眼,沒好氣地道:“老表你儘管放心,我沒這麼傻。即使要動鯊家,他們那邊人太少了,殺起來也不過癮。但是另外有個地方,殺起來卻會非常過癮的,而且愛殺多少就殺多少,正好還可以順便積累一下打架混戰的經驗。怎麼樣,你想不想去?”
“殺起來卻會非常過癮,而且愛殺多少就殺多少?〖藍國〗有這種地方嗎?”藍海皺起眉頭,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居然還有這種地方。說實在話,在〖藍國〗這個結構嚴密精緻的社會裡,一切也竟然有序。就連私下打鬥都要經過申請,否則便不被允許,更不用說隨便殺人了。
剎加面色變得神神秘秘地笑了笑,擡手向天空一指,刻意壓低聲音,道:“〖藍國〗裡面自然是沒有的,不過〖藍國〗外面有啊。來,咱們上車再說。”拉起藍海重新鑽進車廂裡,吩咐司機調頭,也不去剎亞的巖流堡了,改爲駛向剎加自己的“樂域”。在車廂上坐好了,剎加又打開罐啤酒,邊飲邊道:“要提升力量,老表你也應該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戰。不過留在〖藍國〗的話,要麼只能找熟人切磋,點到爲止,束手束腳的,實在不夠刺激。要麼就只能找那些冷冰冰的機械獸了。可是都不會流血的東西,就是把它們統統砸成廢鐵,又有什麼意思?所以嘛,要殺人,就不能留在〖藍國〗,必須出去。”
“出去?離開〖藍國〗?”藍海心中微微一動。太陽系裡有生物存在的星球,也就只有那麼幾個。至於外星人或者宇宙怪獸什麼的,至今還沒有被發現。假如剎加要出去殺人,目標會是什麼地方,也不必多解釋了。而自己和他一起去,正好乘機傳個消息給小澤結衣他們,可說有益無害。
〖藍國〗固然是藍海的故鄉,但地球上的東瀛扶桑這片基業,也是經過一番辛苦打拼才取回來的,藍海對它自然也別有感情。想到可以乘機傳消息回去,藍海禁不住就點了點頭,自覺胸中火熱。他微微向前欠身,道:“一世人兩老表,我不陪你,誰陪你?說吧,你想去地球,還是去平原星?”
剎加不以爲然地搖搖頭,道:“猜錯了,老表。不是地球和平原星。我說的那個好地方,是火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