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個不想!”鐵鵬一掌拍擊在桌上,用狼樣的目光盯着衛勇,道,“衛勇,這世上,不想當將軍的士兵絕不是好士兵。
我鐵鵬也是堂堂七尺男兒,難道喜歡過這種日子?
不不不!這不是我鐵鵬所需要的。
不過,衛勇,黃蜂寨不簡單,就靠咱們這二百兵丁,真敢上山的話肯定是去得了回不了。
建功立業雖說重要,但是,命都沒了,一場空拿來幹什麼?”
“那上頭這是什麼意思?”衛勇有些不明白。
“什麼意思,我就跟你說實話吧,還不是裝給百姓看的。
衛大人也爲難,東陽府重兵都布在沿海一帶,不可抽動,怕傷筋動骨。
到時,真出了什麼亂子,那是要掉腦袋的大事。
而黃蜂寨民憤極大,禍害周遭縣鎮。
衛大人沒辦法了,只能派出咱們來鎮鎮場子,實則無用,他心知肚明。
而咱們,呵呵,該幹嘛幹嘛,該喝酒就喝。
只有葉滄海這種愣頭青纔敢誇下海口,大言不讒的說什麼剿滅黃蜂寨的渾話。
不撞南牆不回頭,就是我們不動手,那小子,遲早也會死在黃蜂寨手中的。”
話畢,鐵鵬狠狠的一口吞下了一片熱騰騰的大肉塊。
“我受不了啦,蒼文、蒼剛,師傅,你們別逼我了……”堡壘終於被攻破了,連續幾天的騷擾,再加上沒得覺睡,天問大師終於爆發了,他狠命的煽着自己耳光,痛苦的尖叫着,嘶啞的喊着。
“趕緊問?”葉滄海衝馬超說道,馬超馬上小聲的交待給了幾個演戲的人。
“蒼問,你好毒,不就是我把未來寧元寺方丈的位置給了蒼文嗎?你居然火燒寧元寺……”一個老者變着腔調喝叱道。
“不……師傅,你錯了,不是我乾的。”天問大師血紅着眼,大聲的吼道。
“明明是你乾的,你就是忌妒我,所以,存下歹心想燒死我們……”蒼文的扮演者厲聲喝道。
“師兄,真不是我乾的。是吳家人乾的,他們想要我們寧元寺的風水寶地建祖墳。”
“還敢狡辯,可爲什麼就你一個逃出來?”蒼剛的扮演者問道。
“當時闖進來一夥黑衣人,我正好上茅廁,爲了活命,我不得不鑽進糞坑裡才逃過了一劫。好臭啊,從此後,一見到雞甲魚肉之類的葷菜我就噁心,只能吃些清淡的。因此,我一氣之下就出了家。”
“可是現場所有屍體完整,怎麼會出現你的屍體?”
“黑衣人把你們屍體扔進火堆裡就走了,我怕暴露。所以……我……”
“我什麼我?全是謊言!”
“不是的,如果給吳家知道了我還沒死,肯定會追殺的。
所以,我把阿牛騙了過來掐死了。
因爲,阿牛的手掌心上也有顆痣。
再加上火燒得亂了,就是衙門的捕快也驗不出來。
因爲,好些人都知道我手掌心上有顆黑痣的。”
“可是你的臉怎麼全變了?肯定是你的魂魄奪了別人的身體。”
“不是,愴惶逃走的時候我摔下了一個山谷。
後來一個高人救了我,不過,我毀容了。
連腦袋上的骨頭都碎裂開了好些。
那位高人很厲害,居然用猴子的骨頭幫我接好了。
從此後,我就換了張面孔。”
“你武功也是那位高人教的吧?”
“沒錯,高人走前給了兩本書給我。從此後,我就自已練功,天從人願,我終於進入內罡之境。”
“所以你回來報復吳家了,而你並不想一下子弄死吳家,而是從外圍着手,搶劫吳記錢莊,爾後,一步一步搞得吳家家破人亡是不是?”
“沒錯!我就要弄死他們全家,而且,連當年的捕快都不能放過,誰叫他們收吳家的銀子?我要殺死當年縣衙所有有的官,殺光……”
葉滄海徹底無語了,宇文化戟聽得直皺眉頭,至於那幾個‘演員’,汗毛都豎起來了。
“葉大人,你一定要殺了這個兇孽。不然,我們幾個如果給知道肯定沒活路了。”其中扮演蒼問師傅惠明老和尚的老頭嚇得都哭了起來。
“是啊,此人瘋了,恐怕連我們家人都難逃脫。”扮演蒼文的人也是囉嗦着說道。
吱……嘎……
門打開了。
天問大師一下了蒼老了幾十歲,他被捆着,呆呆的看了葉滄海一眼。道,“你贏了!我失敗了……
想不到我蘊量了二十年的計劃居然被你如此簡單的就破了……
難道這就是命……要知道,爲了復仇,我把心已經練得六親不認。
在出發之前,我親手殺了兒子妻子以及岳丈一家人……
我就要拿他們來試驗我的心是否還有感情……
可是我還是失敗了,敗得一塌糊塗。
葉滄海,你簡直是個惡魔……惡魔……”
“畜牲!”宇文化戟忍不住上前狠抽了他一巴掌。
“畜牲!可是你爲什麼不去抽吳家人的耳光,難道他們不是畜牲嗎?
你們這些當官的,只懂得拍有錢人的馬屁,欺軟怕弱,有膽去動動吳家?
還有葉滄海,你不是正義的化身嗎?
你不是青木縣英雄嗎?
我雖說是罪犯,但我也是苦主。
我今天要上訴,你有種就去翻吳家的舊賬,把當年燒死寧元寺的人繩之以法,我蒼問願意以命抵命。”
天問惡狠狠的瞪着葉滄海,激憤的質問道。
宇文化戟頓時沉默了,馬超等人也是無語了。
屋子裡安靜得可怕,所有人都看着葉滄海。
“怎麼,不敢了嗎?哈哈哈,人家女婿是王文長,東陽府通判大人。
葉滄海,你一個小小的縣學教諭敢嗎?
你有種嗎?
我畜牲,我畜牲,其實,你比我還畜牲!什麼天理公道,我呸!”
天問大師朝着葉滄海一口呸來,葉滄海居然沒閃,那口臭痰正打中他的臉。
馬超一看,走上去就要狠抽耳光。不過,被葉滄海伸手阻止了。
“我會的!”葉滄海看着天問大師,點了點頭。
“以爲我三歲小孩?”天問一臉譏諷。
“我葉滄海如果不查清當年寧元寺的案子,斷子絕孫!”葉滄海一臉堅定。
所有人都呆了,天問愕了愕,嘆了口氣,“我現在知道我爲什麼會敗得如此的慘。”
“哼!你會害死葉大人的。”馬超兇道。
“因爲,我碰到了你。拿供詞來,我簽字畫押。”天問說道。
“你小子犯渾啊,都二十年前的案子了,你翻什麼翻?”出來後,宇文化戟不由得埋怨道。
“是啊大人,不能查的。這話,就當我們沒聽到。我已經交待剛纔幾個人了,誰敢走露風聲,老子打死他。”馬超說道。
“多謝幾位好意,我答應過他。”葉滄海搖了搖頭,目光堅定的仰望着天空。正好,烏雲遮住了太陽。
“笨蛋!不過,你小子想找死老子才懶得管。”宇文化戟哼了哼,就要走人。
“宇文壯士,我有一事相求。”葉滄海說道。
“別找我,你的事我不管,麻煩。”宇文化戟搖頭道。
“不是天問的事,是陶洪義的事。他的傷你能否給看看,聽寧藥師說,陶公的傷有些奇巧。如果能碰到高手,也許有恢復的可能。”葉滄海說道。
“陶洪義,死了就死了吧,一個沒用的廢物而已。”宇文化戟一臉冷漠。
“如果宇文壯士肯出手,我把祖傳的一件寶物相贈。”葉滄海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