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點點色彩繽紛的星光在次浮現在眼前時，蘇凡又回到了那個黑乎乎的空間中，眼前是那團代表着那神秘聲音所存在的霧氣。
蘇凡沉默了許久，在消化完了腦子裡的一切記憶片段後，才輕輕開口問道：“幽炎後來怎麼樣了？”
他說話的語氣十分艱澀，不斷閃爍的星眸中有些不安。
“你說呢，你的毀滅神體總不會是假的吧！”那神秘聲音打趣的說道。
“你能看透我的體質！？”蘇凡神色一驚，接着他馬上又反應過來，遲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幽炎最後沒抵擋住主神的攻擊……死了？”
蘇凡心中一沉，這麼多幅畫的記憶經歷下來，對於幽炎，他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感情。
實話來說，當看到幽炎的對手就是毀滅主神時，他的心裡是很不開心的。
一個是他所信仰的神明，另一個是他所在意的人類。
不論這兩人誰最後贏的了戰鬥，對於他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現在看來，幽炎戰死的可能十有八九，神的力量實在太強了，哪怕幽炎戰力堪比神靈，依然是無法逃脫制裁……
不過神秘聲音接下來的回答，卻讓蘇凡大感意外。
“死了？誰知道呢，或許吧！”神秘聲音模棱兩可的說道。
“你也不知道？”蘇凡愣愣的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絲不信。
他以爲這神秘聲音能看透自己的體質，那麼來歷也肯定非同一般，可是這樣神秘的存在卻是也不知道幽炎最後的結局，難道這其中又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那幽炎已經魔道大成，他的因果命數早就跳出了神道之外，就連命運主神也無法琢磨出他的未來，所以他是生是死，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神秘聲音淡淡的說道。
“也就是說幽炎可能還活着？”
蘇凡聞言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舒張了開來。
“嗯，可能吧……”
對於幽炎的生死，神秘聲音一直沒有給蘇凡一個明確的答覆，好似在隱藏着什麼。
“對了！”神秘聲音突然話音一轉，降低聲音說道：“你不是毀滅神體的擁有者麼，怎麼會對毀滅主神的敵人那麼上心，我以爲你從畫的記憶裡出來會先問我毀滅主神的情況呢，想不到最先問的居然是幽炎的生死。”
蘇凡雙眉緊鎖，這個問題他其實早就現了，對於之前所看到的神界一戰，他內心的天平不知道爲什麼反倒是偏向幽炎多一點。
而對於毀滅主神，當幽炎揭示了對方的身份正是“巫靈萱”時，蘇凡聯想到了九幽崖那一副畫的場景，胸中對於毀滅主神那份癡迷的狂熱逐漸退卻了許多。
蘇凡現在其實非常矛盾，他實在不想把那個冰冷惡毒的女人和他所信奉的毀滅主神劃上等號，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不容他否定。
他也曾經想過那些畫之記憶的真實性，可是在見證了幽炎與五大主神的神界一戰後，他現在完全肯定，這些記憶就是真的，畢竟那些可怕的法則力量，高的神技魔技並不是可以隨意憑空捏造出來的。
此時蘇凡的心中有些迷茫，對於他所堅持的信念第一次有了懷疑，從未經歷世故的他，在一幅幅畫的記憶中飽嘗了世間的人情冷暖。
看了許多，也懂了許多。
他的感情世界不再如之前那般簡簡單單，似乎在無形之間慢慢有了框架。
直到此時，蘇凡才開始逐步反思起自己的過去。
從他降生以來，科技世界的意志告訴他，他只是個工具，以後就是爲了本體而活。
接受毀滅主神的使命，他代替了本體獲得了新生，對於毀滅主神他是感激的，是崇拜的，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只是一件工具。
他就像一個擁有生命的機器，不懂人間疾苦，認認真真的執行着自己的任務。
可是，這一切真的是他想要的嗎，或者說，現在的他真的是自己嗎？
他過去的願望就是成爲神，可是當他看見神界戰爭中那些被殺死的神靈時，卻慢慢明白過來，原來即便成爲了神靈，也和普通的凡人沒有什麼區別。
就在蘇凡內心萬分糾結的時候，神秘聲音開口說道：“少年，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的疑問與不解，這個世界很大，去變強吧，只有成爲強者才能解開所有未知的謎團，你現在的實力太弱小，還沒有資格瞭解這世界的真相！”
“世界的真相？這世界能有什麼真相，不就是位面小型子世界，三千世界和原始神界組成的嗎？”蘇凡神色一怔，不明所以的說道。
這事情他早就知道了，還是巫靈兒告訴他的。
“你那個是世界的架構，我說的是世界的奧秘，兩者不能混爲一談！”神秘聲音解釋道。
“世界奧秘與我何干，我現在連自己的問題都沒想明白呢！”蘇凡悶聲說道。
“現在確實和你沒關係，只要等你變強了自然就會知曉！”神秘聲音悠然道。
“你老是說等我變強了，到底多強纔是強，破虛境嗎？”
蘇凡白了那團霧氣一眼。
“不好說，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神秘聲音又給了個非常模糊的答案。
“那也有可能我現在就可以知道了？”蘇凡抓住這個答案不依不饒的問道。
“額，怎麼說呢……”神秘聲音乾咳了一聲，慢慢說道：“如果你非要有個明確的目標話，那我只能告訴你，最少也得到破虛境才勉強具有那麼一丁點資格！”
蘇凡聽到對方的回答，嘴角微微一抽，他不禁懷疑這個神秘聲音的主人是不是個騙子。
破虛鏡，高於魂聖級別的存在，可以說已經出了魂天大陸所知的一切等級，而這種級別的強者，只是勉強具備了一丁點資格……
說是具備了資格，實際上有沒有機率知道那就另說了。
“我現在才魂士五級，等我達到破虛鏡最少也要幾十年以後了！”蘇凡沒好氣的說道。
“誰說的，只要你得到了我……不對，只要你得到了這裡面的一件寶物，達到破虛境只需幾年而已！”神秘聲音提起音量說道。
“幾年？你唬誰呢？”蘇凡不信的說道：“我知道你講的是那件能提升修煉的絕世至寶，可絕世至寶再強能強到哪裡去，若是一件無敵至寶倒還有這個可能。絕世至寶？你省省吧！”
他早已非吳下阿蒙，經歷了畫的記憶，他對至寶的分類早就爛熟於心，絕世至寶在魂天大陸算是頂級貨色，但是在無敵至寶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誰知他剛說完，那團霧氣突然劇烈抖動了起來，只聽那神秘聲音憤怒的說道：“絕世至寶！？無敵至寶！？你這個臭小子居然敢侮辱我！給我滾出去！”
接着只見那團霧氣分散開來幻化成一個腳丫子猛的蹬到了蘇凡頭上！
蘇凡一呆，這神秘聲音怎麼說着話突然就變卦了，自己也沒講它什麼壞話吧。
就在他左思右想也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時，便覺得全身一陣飄忽，自己的意識似乎從這個空間慢慢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