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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攙扶在了杜馳等人身邊的杜逸,目視着遠去的寒冰妖雕上逐漸在視線中縮小的背影,雙瞳之內駭然震駭,逐漸變得萎靡和怨幽。
歐陽爽望着遠去寒冰妖雕,沒有太多的驚訝,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相差不遠,大眼美眸內的目光,隨即望着身邊不遠處的暗狼,眼中眸光變得冷冽,對身邊的暗狼說道:“你先回去吧,他會去找你的,記住你所說的話,否則,我歐陽王府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是,我暗狼一定會記在心中的。”
暗狼一顫,頓時躬身應道,先不說今天杜少甫的身邊圍繞了多少的王府,就連眼前的這個都是歐陽王府的小姐,若是自己敢有什麼,怕是整個帝國都真的無法立足了。
更讓暗狼震撼的是剛剛一幕,杜家杜逸,曾經那一個震動帝都,震動整個帝國的天才,武侯境彼岸巔峰層次的修爲,竟然在杜少甫的手中兩招就被重創的毫無再戰之力,他若是敢有異心,後果可想而知,怕是這一輩子除非是再也不露面了。
歐陽爽望着暗狼一眼,然後碎步而行,數步之後,輕輕到了千古玉的身邊,低聲說道:“他讓我和你說一句,你神闕破碎,但也不一定無法再繼續修煉,若是你還想在修武一途上有興趣,就去找他一趟,他或許有辦法,能夠讓你再踏武途。”
歐陽爽說完,而後到了歐陽丘身邊,大眼美眸示意,隨着歐陽丘等歐陽王府等人來人乘坐妖獸坐騎離去。
千古玉渾身一顫,然後站在原地,萎靡無神的目光之中,開始泛起波動,波動越來越劇烈。
竹林蔥翠,遠遠望去,就像是一片綠色的屏障。
清風掃過,滿山的翠竹,在風中搖曳,竹林輕輕搖曳,發出動聽的聲響,像是誰吹響了一支巨大的竹簫,發出有節奏的鳴響,就像美妙的樂音盈盈傳出。
“小青,你們在這裡面玩吧,我帶你哥哥去見一個人,好不好。”竹林外,謝菲對杜小青微笑問道。
“杜小妖,小虎,你們看着小青,我去去就來,別走遠了。”
杜少甫對肩頭和身後跟隨着的杜小妖和小虎說道,其實心中除了小虎之外,對於杜小妖和杜小青這兩個組團專門惹禍的還真是不放心。
“好的,我們去玩了。”杜小青聞言,頓時和杜小妖小虎鑽進了竹林中去玩了。
竹林深處,翠竹一根根都一般粗細,一樣長短般,修長,挺拔而又窈窕俊美。
片刻後,在謝菲的陪同下,杜少甫見到了一把竹藤靠椅上,一個乾瘦老者輕輕的躺在竹藤靠椅上打着盹。
老者黝黑的臉龐像是久經風霜雨雪,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靠近,佈滿皺紋褶子的臉孔上,微閉的雙眼睜開,目光隨即望在了杜少甫的身上,眸光一動,頓時露出笑意,道:“現在應該找你的人不少,我以爲讓菲兒去找你,不一定能夠請得動你呢。”
杜少甫聞言,頓時作了一個揖,眼前的這乾瘦老者,不是鎮北王還能夠有誰,剛毅銳志的臉龐上,嘿嘿一笑,道:“老先生找我,我哪裡敢不來。”
“爺爺,剛剛皇宮裡的一個小公主也去找他了,不過他說要先來看望爺爺,然後纔去皇宮。”
謝菲在一旁徐徐走來,氣若幽蘭,透着嬌媚,伸手攙扶起了藤椅上的鎮北王。
聞言,鎮北王微微一愣,乾瘦黝黑的臉龐上,目光卻是頗爲明亮,沒有任何的渾濁,足足望着杜少甫數秒,然後滿臉帶笑,道:“好小子,我這老頭子還真是沒有看錯人。”
“這傢伙,剛剛在千家,和杜家的杜逸還交手了一場,杜逸那傢伙,也已經到了武侯境彼岸巔峰。”
謝菲風輕雲淡,輕聲對鎮北王說着剛剛的事情。
“你和杜家交手了麼,武侯境彼岸巔峰,那小子還真是夠恐怖的啊,真不知道杜家是積了什麼德,竟然涌出了那麼多年輕一輩。”
鎮北王聞言,眸光輕嘆,然後望着杜少甫,道:“你和杜逸交手,沒吃虧吧?”
“這……”
杜少甫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淡淡的笑了笑,而謝菲紅脣微張,對鎮北王說道:“杜逸兩招就落敗了,敗的很慘。”
聞言,鎮北王也是明亮目光爲之愕然了一下,從謝菲那敗得很慘四個字中,不難想象到一些事情,兩招就擊敗了武侯境彼岸巔峰層次的杜逸,以鎮北王的眼力和閱歷,自然知道這背後代表的是什麼。
“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鎮北王望着杜少甫,整個人精瘦精瘦的,素衣長衫穿在身上,就像是一根竹竿挑着一隻布口袋,久久之後,纔回過神來,眼中透着震撼道:“我昨天才知道你和杜王府的一些事情,原來你和杜王府還有着那等關係,還是當年杜庭軒的兒子,真是虎父無犬子!”
“老先生認識我爹?”
杜少甫聞言,頓時眉頭一抖,道:“老先生能不能夠和我說說我爹和杜家的事情?”
“你爹和杜家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嗎?”
鎮北王有些意外,從昨天得到的消息來看,還以爲當年的事情,已經是被眼前這兇悍的小傢伙知道,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去橫掃杜家了。
“我知道的不多。”
杜少甫對於酒鬼老爹和杜家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多,只是從大姐的口中知道酒鬼老爹當初和杜家走的很近,石城杜家和杜王府是一脈相承。
“當年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多,畢竟是杜王府的事情,有機會你問問你爹,估計就知道了。”
望着杜少甫,鎮北王片刻之後才說話,眼中一抹隱晦神色悄然抹過,似乎是有些什麼難言之隱。
“老先生最近怎麼樣?”
杜少甫也沒有再多問酒鬼老爹和杜王府的事情,畢竟是杜王府的事情,鎮北王怕是應該也知道的不多。
“我還是老樣子,只是怕活不了多久了。”
鎮北王精瘦的身軀伸展了一個懶腰,本就顯得乾瘦的身軀,此時看起來瘦得更像是一根長長的桑木棍。
“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杜少甫知道鎮北王的身上有傷,就連藥王都沒有辦法,也不知道藥王是真的沒有辦法還是假的沒有辦法,杜少甫心中記着,這一次回去之後,一定要再找藥王問問,眼前這一位精瘦的老人,當初可是對自己有恩,有恩,不可不報。
“這也許是命,半點不由人,想開了就好,活了這麼久,已經是比起很多人強了,也該知足了。”
鎮北王一笑,望着杜少甫,道:“當初藥王說我,短則半年,多則三年就要撒手人寰,現在早已經過了半年時間,只是現在心中一直還有兩件事情放不下……”
“咳咳……”
話音還沒有落下,鎮北王頓時咳嗽了起來,桑木棍般的身子咳嗽的胸膛劇烈起伏,像是身杆也要隨時被折斷,讓人看着也極爲擔心。
“爺爺,你慢點說話。”
謝菲嬌顏擔憂,在鎮北王的背上輕輕的拍着,希望能夠舒緩爺爺的咳嗽。
“老先生一定會沒事的,等我回去後,定然幫老先生想想辦法。”
杜少甫輕道,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幫忙,對於藥道,還真是不怎麼在行,也沒有多少的研究和領悟。
“你有這個心就足夠了。”
鎮北王停止了咳嗽,望着杜少甫,黝黑乾瘦的臉龐也正色了一些,望着杜少甫,說道:“小傢伙,今天找你來,我還真是有些事情需要拜託你。”
杜少甫點頭,望着鎮北王說道:“老先生請說。”
“我應該是活不了多久了,若是我撒手人寰之後,謝家有一天遇上了什麼無法解決的麻煩,請你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到時候照顧一番。”鎮北王說道。
“老先生,我何德何能,如何能夠照顧謝王府。”
杜少甫苦笑,堂堂謝王府,就算是有一天鎮北王不在,怕是照樣是謝王府,而自己現在可什麼都不是,就連修爲實力也只是脈靈境彼岸而已。
“我說你有,那你就有,你不會要拒絕我這老頭子吧。”鎮北王瞥着杜少甫說道,大有不答應也得答應的氣勢。
“好,若是以後小子有那個能力,當然將老先生的話銘記在心。”
杜少甫點頭,鎮北王對自己有恩,若是以後有那個能力,這等請求,自己又怎麼能夠拒絕。
聽着杜少甫的話,鎮北王臉上泛起了笑意,望了望身邊的謝菲,而後對杜少甫說道:“我這老頭子,還有第二件放不下的事情,就是我這孫女,一向眼高於頂,對帝都的青年才俊從來不削一顧,若是再過幾年這丫頭還沒有嫁出去,你就娶了怎麼樣,也算是讓我這老頭子徹底放心了。”
“爺爺,你說什麼呢。”
謝菲美眸頓時瞪着鎮北王,她沒想到,爺爺竟然是當着那傢伙的面說出這樣的事情,霎時間變得一臉嬌羞神態,襯得別有一番風情美麗可人之姿,滿臉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