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在蒼白的催化下,再一次晉階,從長夜級踏進了黎明級。
“零號晉階完畢,請主人選擇零號的性格。”
一個蒼老的男性聲音說道:“智慧型,擅長思考和創造。”
一個溫柔的女性聲音說道。“生活型,擅長輔助和製造。”
一個冷冰冰的機械聲音說道:“理智型,擅長邏輯和指揮。”
“請主人指定零號的性格,未被選中的性格會直接抹去。”
哈雷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理智型。
他需要的是一個助手,不是老師和伴侶。
冷冰冰的機械聲再次響起:“零號進化完成,目前等級:黎明;擁有權限:編制《巫師備忘錄》,指揮骨傀儡,管理資料庫……”
零號還報告了哈雷的身體數據。
哈雷這才發現自己又一次引發了“曼特哈克的桎梏”,身體各方面數據大幅度增長,另外還有幾個變化。
一個是等級,零號的敘述由原來的一級變爲長夜中段,這說明零號啓用了遠古巫師的等級模式,而遠古巫師是其他位面來的巫師,他們纔是真正的巫師。
第二個是精神之海的巫術,零號、召喚骨龍、鐵王座都是傳奇級別,不過召喚骨龍和鐵王座都處在封印階段,後面還標了一個數字極大的負值,那是施展這兩個巫術缺少的精神力。
第三個是召喚骷髏和召喚幽靈的消耗,召喚骷髏的消耗降到了一度,召喚幽靈降到了38度,這說明哈雷的精神力質量大幅度提升,他據此認爲自己已經可以學習黎明級巫術了。
哈雷正在檢視自己的數據,忽然覺得身體涼颼颼的,急忙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立刻慌慌張張的捂住了下體……他居然光着身子!
衣服、儲物腰帶、老四……除了遠處的黎明級死靈僕從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屍巫拋給哈雷一枚白色的晶體,裡面記載了哈雷觸碰蒼白之後發生的事情。
哈雷很清楚的看到,一縷白色的火焰從金屬盒子中衝了出來,從他的額頭上鑽了進去,然後哈雷便呆呆的站立,一動不動。
這樣的時間持續了一個多月,直到有一天,一股蒼白的火焰從哈雷身上的毛孔騰了出來。
哈雷身上的衣物瞬間點燃。
儲物腰帶被燒着之後,裡面的東西全掉落出來,也被火焰引燃。
這些還不算什麼,哈雷腳下的老四也燒了起來,老四是骨傀儡,沒有主人的命令,它是不會動作的,很快就被燒成了虛無。
哈雷手上的“墓園”也燒了起來。
放置在裡面的五隻黎明級死靈僕從,在墓園燒破的一剎那跳了出來,它們身上也着了火,這五隻死靈僕從立即把身上着火的部分撕了下來,遠遠地逃走,再也不敢上前。
蒼白的火焰越燒越旺,掉落的物品紛紛被點燃,飛行器、源力結晶、骨傀儡、藥劑、食物、酒……什麼東西都沒落下。
蒼白的火焰直衝天際,巨大的火焰再度鑽進了哈雷的額頭。
最後,除了黎明級的死靈僕從和那個金屬盒子之外,哈雷身上的東西全部燃燒殆盡。
“蒼白的世界只有蒼白。”
哈雷忽然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零號,解釋一下這句話。”
“這是流傳在巫師世界的,關於死靈系三大傳奇冥想術的箴言,古力丹、扎米、奧斯等人的巫師筆記中都有記載。”
“原話是:枯寂遍佈死亡,荒蕪萬物不生,蒼白的世界只有蒼白。”
“哦。”
哈雷沮喪的說不出話來,他現在算的上光禿禿的一個,除了十二個死靈僕從和那個金屬盒子之外,什麼東西也沒有了。
最讓他心痛的是老四,那已經不僅僅是他的骨傀儡了,而是他的夥伴,只是沒有智慧而已。
“我呿!”
哈雷忽然大叫起來,他猛然想起一個大問題,食物、水和酒都被蒼白燒沒了,如果不趕緊補充的話,他絕對會死在骨色沙漠之中。
巫師對食物和水的需求並不大,有的巫師甚至可以長年不飲不食,但如果時間夠久的話,一樣會渴死,餓死。
“去抓死靈生物,越快越好。”
哈雷果斷地把所有死靈僕從都派了出去,他準備製作一個飛行器,以便迅速離開骨色沙漠。
黎明級死靈生物的效率不是吹出來的,它們只用了一個小時的功夫,就扛回來二十多隻三級死靈。
此時骷髏模型的進化已經完成,正好可以擔起製作飛行器的工作。
蒼白的另一個好處顯現了出來,它可以融化骨骼,並將它們塑成任何想要的形狀。
而那些進化之後的骷髏,不僅等級達到了長夜高段,也就是三級死靈生物,身上還縈繞着淡淡的蒼白火焰,那是哈雷精神力的屬性。
幾十只骷髏一起勞作,飛行器很快製作完成……現在的零號,已經能帶着骷髏繪製各種巫陣了。
進入黎明級別的零號工作效率大幅度提升,很快便依據死靈僕從的記憶,找到了離開骨色沙漠的最近路線。
這架飛行器的座艙比先前那架大不少,艙門開在頂部,它的速度比第一架稍慢一點,不過也接近了音速。
哈雷帶着死靈僕從進入飛行器,操縱飛行器迅速飛離骨色沙漠。
飛行器的動力由死靈僕從提供,幾千公里的路只用了三個多小時就全部走完。
這種速度的代價極高,七隻死靈僕從的精神力消耗的幾近枯竭,因爲沒有源力結晶的緣故,只能通過吸取死亡和生命力量的途徑慢慢補充。
哈雷的精神力具備了蒼白屬性,無法提供給這些死靈僕從,除非把死靈僕從的靈魂核心重新煉製一遍,但那是一個極爲漫長的過程,黎明級死靈生物的靈魂核心可不是好改造的。
這項工作不能交給零號,黎明級死靈生物有着自己的自尊,它們寧可自爆也不會讓主人以外的東西觸碰自己的靈魂核心。
飛行器在骨色沙漠的邊緣降落下來,它的消耗太大,哈雷有點撐不住了。
骨蛇載着哈雷一行疾速前行,在一片叢林前面聽了下來。
這片叢林是低語森林的一部分,主要植被是一種生滿了紫紅色小葉的長枝灌木。
灌木大約三碼多高,帶刺的枝條雜亂縱橫,把叢林遮掩的密密實實。
地上生長了很多蘑菇,或是鮮豔無比,或是味道刺鼻,一簇一簇的擁在裸露在地面的暗赤色樹根旁邊。
這裡沒有大型動物活動的痕跡,更沒有智慧生物活動的痕跡。
屍巫釋放了探測之眼,在附近區域轉了一圈兒,告訴哈雷方圓數千公里之內沒有城鎮,也沒有高等級生物,到處都是這種紫紅色的叢林。
哈雷派了九隻死靈僕從去抓捕獵物,自己則坐在骨蛇的頭上,通過探測之眼的視野觀察叢林的情況。
死靈生物可以把生命力量轉化爲死亡力量,那幾只精神力消耗過度的死靈僕從一進入叢林,便毫不顧忌的吸收生命力量。
紫紅色的植物迅速枯萎調零,藏身於其中的各種生命瞬間爆成血霧……從探測之眼的角度望下去,那幾只死靈僕從就像巨大的犁鏵,把叢林犁出了幾道巨大的灰色壕溝。
紫紅色的叢林居然會移動,它們向潮水一樣往兩旁閃避,速度雖然不快,但也有一部分植物避開了那些吸收力量的死靈僕從。
普通植物是不會移動的,能夠移動的植物至少是一級生物。
哈雷還是第一次碰到植物系的等級生物,想弄一個過來研究一下。
屍巫感覺到了哈雷的想法,立即揮動巫杖,將一顆灌木連根拔起,橫放在哈雷的面前。
灌木的枝條立即舞動起來,向章魚觸手一樣盤旋伸縮,試圖攻擊哈雷。
無頭騎士悶哼一聲,卷向哈雷的枝條立即被震成粉末,四十多隻骷髏張牙舞爪的衝了過來,七手八腳的把灌木按到了地上。
骷髏把身上的蒼白之炎逼到了頭顱上,火焰在它頭上縈繞,就像長了頭髮。
如果他們不這樣做的話,蒼白之炎就會引燃灌木,這種火焰可以焚燒萬物。
一隻骷髏捉住一根枝條,用爪子劃開了樹皮,紅色的汁液立即涌了出來,並伴着一股類似麝香的味道。
零號的數據庫中沒有這種植物的資料,它的資料主要來自於死靈巫師,死靈巫師可不怎麼關心植物,生命巫師才關心它們。
植物系生物中也死靈生物,不過它們大多不能移動,即便能夠移動,速度也非常緩慢,只能用來守護固定的目標,很少有死靈巫師對它們感興趣。
零號的數據庫中,還是有一些關於植物的資料的,大多是一些藥用植物。
骷髏按照植物構造學的分類把灌木的枝條分解成分生、組織、營養、輸導、上皮等組織一一擺放在骨獸的頭骨上。
這種植物似乎擁有痛覺,骷髏撕扯它枝條的時候,整株樹木都在劇烈的顫抖。
有感覺的物種都有類似大腦的組織,以便處理複雜的信息,哈雷命令屍巫檢查灌木,尋找它的大腦。
屍巫走到樹木根部的位置,一把掏出一個手掌大的樹瘤,放在了骨蛇頭上。
樹瘤裹滿了紅色的汁液,還不停的蠕動,就像裡面藏着一個小小的生命。
骷髏抓住樹瘤,爪子輕輕地花開了它的表皮。
一聲淒厲的尖叫立即從樹瘤內部傳了出來,破裂的表皮嘭的炸開。
一個浸泡在紅色汁液中的小人露了出來,瞪着一雙煞白的眼睛,惡狠狠地盯着哈雷,張着生滿了根鬚的嘴,朝哈雷不停的尖叫。
“受到精神攻擊,強度一級,已經成功防禦。”
零號的聲音忽然在哈雷腦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