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宮殿之內,阿帝爾陷入沉默,靜靜的看着最後一幅壁畫。
在壁畫中,一頭銀色的巨獸從天而降,將三位真身圖騰撕裂的景象浮現。
“這是......”
靜靜望着這一幕,阿帝爾陷入沉默,心中卻起了點點波瀾,察覺到絲絲異樣。
“這裡記述的是......我?”
望着眼前斑駁而古老的壁畫,他心中升起一股荒謬感,這一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心中的心情。
若是一定要表達真切,那麼他此刻的心情可以說是十分複雜,幾乎有一股立刻就想要抽身離開的衝動。
但是身後站着的兩人抑制了他的衝動。
在他身後,似乎沒有察覺到阿帝爾心中的異樣,力王輕輕向前邁出一步,隨後輕輕開口,用那沙啞而婉轉的語氣繼續講述:“這裡記述的是先民的預言......”
“在未來,會有一位命運之外的行者邁入這個世界,化身銀色的巨獸將三神撕裂,將世界從註定崩潰的命運中解救。”
“這個未來的行者,其名爲........”
“月王。”
話音落下,原地的氛圍頓時一變。
在阿帝爾的身旁,伴隨着月王兩字一出,在原地,力王與徐森兩人身軀一僵,隨後整個身軀都在快速變化。
原本完好的皮膚快速腐朽,水潤的皮膚上開始出現點點皺眉,隨後又快速變成幹皮脫落,露出了皮膚之後乾癟的血肉。
再隨後,連那乾癟的血肉都開始枯萎,其中的一寸寸血肉不斷脫落,最終只剩下其中的森森白骨,仍然穿着他們生前的衣物佇立在此,直直的站在那裡。
不論是徐森還是力王都是如此。
他們的血肉脫落,白色的骸骨站立,猙獰的頭骨之中,一點透明的火焰在其中燃燒,支撐着他們的生命不至於消逝。
一股陰冷感從身後襲來,阿帝爾只覺自己身後一涼,這一刻有一種致命的危險感從心中涌起。
“看來也就到這裡了......”
感受着身後越來越近的兩具骷髏,阿帝爾臉色平靜,對此沒有太多驚慌失措,就這麼靜靜想着。
到底也是身經百戰的巫師了,這點小場面算不上什麼。
就算此刻力量不在,但曾經的素養還在,就算這具分身隕落在這裡,也不至於讓他驚慌失措。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本體那邊,太陽神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消化完。”
感受着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阿帝爾心中閃過這個想法。
他的本體,至今仍然在外界鎮壓太陽神,此刻那裡的進程纔剛剛開始。
若是這裡的分身隕落了,那麼按照既定的程序,他的本體果斷抽身,立刻離開這個世界,絕不會有半點拖延。
這麼一來,那被鎮壓的太陽神就有些可惜了,費盡心力將其鎮壓,卻根本來不及將其消化。
腦海中種種念頭在心中閃過,過了一會,他拋下心中的諸多念頭,慢慢閉上雙眸,準備迴歸本體。
然而,預想中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因爲在下一刻,周圍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響起。
“睜開眼睛吧,已經沒事了。”一個蒼老而虛弱的聲音響起,隱隱約約之間,帶着一點熟悉。
聽見這聲音,阿帝爾愣了愣,隨後不由睜開眼,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那個方向,一個十分蒼老的老嫗正在那裡站着,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長袍,長袍上繡着一隻白色的手掌。
老人的年紀看上去很大了,一張臉龐極其的瘦,臉上的皮幾乎貼着骨頭,身上的皺紋很重,
像是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隨時都可以死去。
靜靜望着這個老人的面孔,阿帝爾卻是愣了愣,從老人的面孔上,看出了某個熟人的影子:“你是........”
“姐姐?”
望着老人,他有些不確定的喊道,哪怕以巫師的觀察力,到了這一刻也有些遲疑。
眼前的老人,與陳清實在是太像太像了,儘管衰老了許多,但那股氣息卻是如出一轍,幾乎沒有太大的改變。
“是我。”
聽見阿帝爾的話,老嫗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隨後開口說道:“亞多.....真高興,我還能看見你。”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望着老人,阿帝爾臉上露出了些遲疑,隨後開口說道。
“事後的真相,說出來有些複雜,我隨後再跟你說吧。”
老人深深嘆了口氣,隨後纔開口,說道:“你先跟我來吧。”
“這兩個傢伙的怨念,可並沒有完全得到解決。”
她指着一旁的兩具屍骨,如此開口說道。
隨着她開口,阿帝爾這才注意到, 在他的身旁,此刻徐森與力王兩人所化的骸骨已經被固定住了。
固定住他們的,不是別的,而是兩件簡簡單單的東西。
將力王固定住的,是一朵已經枯萎的金花。而徐森身上的,則是一把已經斷裂的半截長劍。
這兩件東西並沒有什麼特殊,上面並沒有強大的力量,唯一有的,便是一股極其微弱的念力,似乎承載了什麼獨特的念頭,因而在此刻發揮出了獨特的力量。
望着這兩件東西,察覺到上面承載着的念力,阿帝爾若有所思,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感覺到了麼?”
一旁,看見阿帝爾的動作,老人笑了笑,開口說道:“寄宿了過往生者執念的物品,最爲剋制這些殘存的怨念。”
“唯一可惜的是,裡面殘存的念力已經不多了,恐怕沒辦法鎮住他們太久。”
“所以,現在請跟我來吧。”
望着阿帝爾,她輕聲開口說道,隨後轉過身,向着一邊走去。
她沒有直接走向大門,而是向着一旁的側門走去,看上去並沒有直接離開宮殿的意思。
見此,阿帝爾眼中眸光閃爍,但望着身旁的兩句骷髏,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邁步向前,跟着老嫗的步伐向前走去。
走在路上,跟隨着老嫗的步伐向前走去,阿帝爾正想開口。
“這裡的宮殿,都有很多門,但是能出去的卻不多,現在這個時間,也就只有這裡了。”
身前,似乎察覺到阿帝爾的動作,老嫗沒有絲毫遲疑,直接開口說道、
頓時,阿帝爾皺起了眉。
“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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