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γ的幫助下,沈默清理了不少地板上灑落的合劑殘渣,在太陽快要下山之前與修頓一起清理了屋內近四分之三的區域,期間也出現了幾灘具有危險度的殘渣,但都沒有達到三級的程度。
“嘎嘰。”
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沈默聽到聲音後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就見格雷薩克帶着兩位跟十一二歲的孩子從外面走了進來,這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目光呆滯,動作僵硬,看起來就好像是被人控制的木偶一樣。
“還沒清理好嗎?”格雷薩克看着明顯乾淨了不少的房子皺眉說道:“速度快點。”
隨即就帶着那兩個他帶回來的小孩踏上了去往二層的樓梯。
等到樓上傳來一聲關門聲後,修頓才走到沈默身旁悄悄的說道:“普修斯,剛纔那兩個人是萊爾兄妹沒錯吧,他們怎麼會跟着格雷薩克大人來這裡。”
“誰知道呢。”沈默不以爲然的應了句,根據普修斯留下的記憶,剛纔被格雷薩克帶到二樓的那兩個孩子是卡其鎮上萊爾大嬸的孩子,年齡只比普修斯小几個月,因爲平常大部分時間都要和修頓去幫別人清理房子來賺取酬金的緣故,二人與鎮上的小孩子之間並不是很熟,很少會有交集,對於萊爾兄妹,普修斯和修頓也只是見過幾面而已。
二人聊幾句後便停止了猜想,趕緊去把那些沒清理完的地方清理起來,畢竟做完工作,拿到加特幣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
“巫師議會那羣傢伙……”格雷薩克陰沉的將門關上,帶着萊爾兄妹走到了一張大木桌旁,這張木桌上正點着十六根白色蠟燭,融化的蠟油在木桌上固化成了許多堅硬的白色蠟塊。
一張發黃的報紙被平鋪在桌面之上,報紙的首頁是用蝌蚪狀巫師文字構寫的‘黑巫師格雷薩克’幾個大字,同時在文字下面還配上了一張格雷薩克的照片,他那禿鷲般的目光就像是毒蠍鉤子一樣惡毒,一看就知道是個危險人物。
格雷薩克從斗篷下伸出一根類似皮包骨的修長食指在報紙的照片上輕輕敲打,那張照片頓時就動了起來,照片中的格雷薩克自己張口說起了話來。
“格雷薩克,尼羅門巫師學院血脈系的巫師教授,精神力爲十聖鏈230刻度,因私下研究亡靈禁系巫術被巫師議會列上黑巫師通緝日報,狩獵價格,三萬金加特。”
報紙照片上的格雷薩克在說完這句話後就靜止了下來,再次恢復成之前的模樣,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成爲了通緝日報上的被狩獵目標,格雷薩克惱怒的在木桌上錘了一拳。
“就算躲藏的再隱秘,那些狩獵巫師也有可能會隨時找過來,已經沒時間去帕蒙德抓來一位有巫師血統的人給他灌輸亡靈巫術了……”格雷薩克看了看呆滯站在房間內的萊爾兄妹,這兩個孩子在來這裡之前就已經中了他的控心咒,他不解除巫術,對方就會一直聽從格雷薩克的命令。
“躺上去。”房間的正中央擺放着兩張傾斜出九十度的鐵牀,在鐵牀的四個牀腳上還帶有四根連着鎖銬的鐵索,目前還看不出有什麼用途。
格雷薩克一聲命令,萊爾兄妹就像木偶一樣的各自爬上了一張鐵牀,格雷薩克用那四條鐵索,將兩個孩子的雙手雙腳全都給銬了起來,這樣對方就算是恢復正常也無法再做出什麼掙扎了。
“麻瓜使用注血法失敗率很高,能不能活下來就靠你們自己了。”格雷薩克冷冷的看了萊爾兄妹一眼,轉身便回到木桌之前,這上面擺滿了很多造型怪異的材料和一些乾淨的器具。
“讓麻瓜擁有巫師血統需要沒有雜質的巫師血液,直接割血多少還是會沾惹上鐵質。”格雷薩克看着一桌子的瓶瓶罐罐自語道,然後他伸手抱來了一罐約有二十寸高的大玻璃罐,就見裡面全是混濁的黃水,數不清的蛞蝓在玻璃罐內不停蠕動。
格雷薩克一隻手探進了玻璃罐中不斷攪動,有幾隻肥大的蛞蝓想順着他的手臂從裡面爬出,但全被格雷薩克給甩了回去,在玻璃罐中摸索一會,他從裡面抓出一條三寸大小的花斑蛞蝓,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你了。”格雷薩克掀起袖子,直接將這隻花斑蛞蝓按在了自己枯瘦的手臂之上。
在血脈系的巫師手中,蛞蝓通常是用來作爲最純淨的提血工具,被蛞蝓從人體內吸食出來的血液並不會遭到任何雜質的摻和,所以不管是血脈系巫師,哪怕是魔藥系巫師也會養一罐的蛞蝓作爲提血工具。
在格雷薩克的控制下,可以看到他手中蛞蝓原本白色的身體裡面漸漸出現了一抹血紅,這就說明格雷薩克的血液已經進入這隻蛞蝓的身體了。
等到這隻蛞蝓幾乎整個身體都膨脹出了近乎一倍,格雷薩克這纔將蛞蝓的嘴巴從自己的手臂上扒開,一顆米粒大小的菱形口子赫赫溜出了一小條血。
“迴歸咒。”格雷薩克口中念響一句魔咒,手臂上的口子頓時就癒合了起來,他一手拿來個玻璃燒杯,將手中的蛞蝓對着燒杯就用力捏擠起來,只見大量的血液從蛞蝓口中爆出,全部都噴進了燒杯當中。
當榨乾完蛞蝓體內的最後一滴血,格雷薩克隨手就將它給丟到了地上,任由他自生自滅,養殖起來的蛞蝓一般都是作爲一次性用品使用的,沒有巫師會落魄到撿來使用第二次。
因爲這樣會導致上次殘留在蛞蝓體內的血液與第二次的產生混亂,從而得到不純粹的血液。
格雷薩克往玻璃燒杯中又加入了一根調平草枝和幾克安撫花粉,立馬就拿着一根玻璃棒在燒杯中攪拌了起來。
“調平草枝能夠暫時中和巫師血液的活性,安撫花粉可以麻痹身體裡本能的抗拒反應,現在要做的就是儘量降低這兩個麻瓜小孩在注入巫師血液後會併發的佝僂病的機率。”格雷薩克足足攪拌了幾分鐘,後來往燒杯里加入了一些輔佐材料,這才走到了萊爾兄妹的身邊,此時這兩個孩子還是那副一臉癡呆的樣子,靜靜的看着屋頂的木板,根本就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面臨的會是什麼東西。
格雷薩克較輕鬆的就將燒杯內已經拌成黑褐色的血液灌入了萊爾兄妹的口中,因爲要知道注血法到底有沒有成功,格雷薩克第一時間就解除了萊爾兄妹身上的控心咒。
二人腦海中稍微有點意識之後,身體就開始扭動掙扎起來,可是這時已經晚了。
“咕咕咕咕”
只是短短几個眨眼的時間,躺在左邊鐵牀上的男孩喉嚨中突然發出了古怪的響動,緊接着他的全身都開始出現了一種劇烈的抽搐,身體難以控制的想要捲縮起來,就像是坐位體前屈的那種姿勢,但是因爲他四肢都被鎖銬給鏈住的緣故,男孩根本做不了太大的動作,但從側面來看,此時他的身體出現了很明顯的佝僂形狀。
“該死,這個已經出現了佝僂病!”見到男孩這個樣子,格雷薩克不禁罵道。
想要成爲巫師,體內就必須要有巫師血統,若是身體裡沒有巫師的血統,那一個麻瓜要成爲巫師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巫師血統只有兩個途徑可以獲得,一種是出生爲巫師的後裔,繼承到祖輩的巫師血統,而另外一種,就是早已被巫師議會所開始禁止的注血法。
從字面上的意思可以看的出來,注血法就是把巫師的血液注入到麻瓜的體內,注血法之所以被禁止並不是巫師議會不想讓麻瓜成爲巫師,而是因爲這個方法實在是太過於黑巫術了,雖然注血法的確能夠培養出巫師血統,但這種方法的失敗率也是非常高的,有可能幾萬人中也不見得可以培養出一位可以得到巫師血統的麻瓜。
注血法失敗的下場就是麻瓜的身體出現一種身體佝僂現象,巫師們管這種現象稱呼爲佝僂病,一種出現就無法治癒的死亡疾病。
男孩佝僂的身體不斷抽搐,最後口吐白沫歪頭倒在了鐵牀之上,從呼吸上推測,應該是已經活不成了,但就算這樣,他的身體在死後還是呈現出一副捲縮的僵硬姿勢,看起來非常怪異。
自己抓來的兩個孩子其中已經有一個因爲佝僂病而死亡了,格雷薩克便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剩下的那個女孩身上,可是沒過多長時間,本來毫無異狀的女孩也開始出現了對注血法的本能排斥,她五官抽搐,眼球泛白,上半身僵硬的向下半身彎去,女孩下巴牢牢的頂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喉嚨內的骨骼響出了‘咔咔咔’的斷裂聲。
又是一個得佝僂病的前奏,而且比那個男孩的程度還要嚴重。
“自焚咒。”心中已經知道了結果的格雷薩克對着兩個出現佝僂病反應的麻瓜喝道。
只見他右手食指上帶着的一枚黑色戒指中突然炸出了幾點火星,這些火星在格雷薩克的咒語唸完之後,直接落到了萊爾兄妹的身上瘋漲成洶涌大火,瞬間就將二人的身體給燒成了焦炭。
“不知道要抓來多少麻瓜才能出現一個注血法成功的人,必須要抓緊了,我需要一個有巫師血統的傢伙幫忙才能打開那個東西……”燒死兩個年僅十一二歲孩子的格雷薩克仍然面不改色,他陰沉的站在原地,腦海中不禁深深的思索起來。
就在這時,從樓下傳來了修頓的喊聲。
“格雷薩克大人,你的房子我們已經清理完了,可以下來看看嘛?”
原本一臉煩躁的格雷薩克突然恍然大悟:“這不是還有兩個麻瓜小孩可以用來作爲實驗對象嗎!”
隨即推門就沿着樓梯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