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看着小環,她怎麼覺着這丫頭今天的笑容總是怪怪的?
小環看見蕭瀟一臉戒備,揉了揉自己的眼,隨後露出一個更加溫柔的笑容看着蕭瀟:“怎麼,我臉上有東西麼?”
蕭瀟心底翻了翻白眼,這丫頭絕對又是在冒什麼壞水,自己還是能不搭理就不搭理的好。走過去坐在兩人旁邊,蕭瀟問落月:“不知現在廚房還有什麼吃食沒有?”
落月伸手摸摸蕭瀟肚子,疑惑道:“你又餓了?不是剛剛纔用過的晚膳?我記得你今晚吃了兩碗……”
蕭瀟一頭黑線,爲自己辯白:“不是我,是水木,我怕她回來的太晚,沒吃東西餓到肚子。”
落月一聽也是有些擔憂了,忙悟道:“那我現在去廚房問問。”
蕭瀟忙拉住了她,勸阻道:“你身子剛剛好,別亂跑,好好待着,讓小環去吧。”她隨手指向屋裡的另一個人。
小環立於一邊,一聽這話指了指自己無聲做了個口型‘我?’
蕭瀟轉頭斜睨她:“難不成還讓我去?”
小環摸摸鼻子,心中埋怨:凌大人,您沒說我這差事還得給人跑腿啊……
沒想到蕭瀟故意把臉一橫,兇道:“還不快去!”
小環可憐兮兮地看着落月,落月有些不忍地勸蕭瀟道:“我身子好的差不多了,走幾步路也沒什麼,再者,多動一動對我的身子也好。”
蕭瀟冷哼一聲:“落月,她這就是懶,你別給她說好話,你不讓她做點什麼事,成天閒得就剩冒壞水了。”
小環這下總算是聽出來了,她家主子這是故意警告她呢。小環想了想,自從到了蕭瀟這裡,自己做事也沒出什麼岔子啊?怎麼就招主子嫌了呢?她裝做可憐地扁了扁嘴,隨後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
看着那古靈精怪的丫頭出了門,蕭瀟這才轉頭問落月道:“小環那丫頭剛纔跟你說什麼?”
落月一怔,隨即眼神有些閃躲,迴應道:“也沒什麼,就是閒聊了幾句。”
蕭瀟微微眯眼,暗暗威脅道:“落月姐,你這纔跟那丫頭相處多久。就學會跟我說謊話了?再過些時日是不是就要被那丫頭給拐了去了?”
落月聽明白話裡的涵義,握了握蕭瀟的手笑道:“你這樣是做什麼,剛纔我跟小環真的沒說什麼。只是怕你聽了生氣所以纔不說。”
“我什麼時候跟你發過脾氣,快點告訴我,不然我可就真生氣了。”蕭瀟撇了撇嘴
落月無奈道:“小環只是覺得你們兩人之間的態度挺熟稔的,有些好奇你和凌大人是怎麼相識的,我也是有些奇怪。咱們兩個待在一起的時日也不短了,我以前卻也沒見過凌大人。”
蕭瀟心裡一鬆,笑道:“這些事你們直接問我便好了,做什麼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樣?”
落月坦白道:“這些事到底是你自己的私事,我們就算想知道也是不好問的。”
蕭瀟搖搖頭,無奈地解釋道:“我與凌大人見過幾次。也倒算得上朋友,只是我對他了解並不是很多,只知道他是爲太子殿下做事的。”
落月瞭解地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既然凌大人不願意多說自己的事情。蕭瀟你也不要多問,免得人家多想。”
蕭瀟道:“這個我自然懂得。”
蕭瀟又拉着落月說了會兒話,水木總算是回來,跟蕭瀟想的一樣,忙了一天連一口水都沒喝上。而且由於水木長得結實,力氣又大。管家一直不願意放人,直到剛纔,水木提了蕭瀟的名頭出來,管家才揮手放了她回來。
自從宮飛燕的事情之後,太子府上上下下對蕭瀟的態度都有所改變,太子當時對宮飛燕的處置不像是純粹爲了一個婢女,反倒是有些像替蕭瀟出頭的意思。有了這層意思,府裡的人哪裡還敢對蕭瀟不敬?沒爭着巴結已經很好了。
蕭瀟道:“小環去了廚房給你弄吃的,你且等一等,先喝些茶罷。”
水木隨意“嗯”了一聲。她雖然餓得很,但是再餓肚子的日子都挺過來了,這點苦也不覺得有什麼。
等了好一會兒,小環才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蕭瀟幾人看着小環,怔在那裡。這活像剛從火災現場逃生出來的造型是怎麼回事?
小環看到幾人的神情,尷尬的笑了笑道:“太晚了,廚娘不給做,我就自己動手了。”說着小環把手裡的托盤放在了桌上。
水木看着那碗裡顏色怪異的粥,還有那盤炒的已經看不出原材料的菜,嚥了咽口水擡頭看着小環道:“那個……其實我也不是很餓。”
小環聞言滿懷期待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悶悶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嫌棄的。”
水木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絕對沒這個意思。”
小環扁嘴道:“你就是這個意思,要是真不嫌棄你就吃啊,我做了好久來着。”頭一回下廚就被如此嫌棄的小環彆扭了,炸毛了。
水木苦笑道:“好好好,我吃就是了。”說罷,看着桌上的‘飯’,猶豫一會兒還是端了起來。
落月有些看不過去了,道:“不如我再弄些吃食罷。”
蕭瀟也是挑眉道:“這些東西看起來的確是不能吃的樣子,小環你也別難爲水木了,她累了一天了。”
小環不說話了,只是一直背在身後的左手忍不住握了握。落月是個細心的,發覺有些不對,小環這丫頭自從進門起就一直把左手背在身後藏着掖着,有些奇怪問道:“小環你的左手怎麼了?”
小環忙笑着道:“沒什麼事,就是剛纔沒注意磕着了。”
落月看着她不自然的表情,又朝蕭瀟看去。蕭瀟知曉落月的意思,伸手直接將小環的手拉了過來,包着一條手帕的手立即暴露在幾人面前。
落月看見小環手上那不斷滲血的帕子,驚聲道:“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小環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蕭瀟忙進內屋去了金瘡藥紗布出來,將小環手上的帕子解了下來,一道道的刀口子看得蕭瀟直皺眉,這丫頭到底是做飯還是自殺?
水木是個老實的,看到小環手上的傷,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便是一陣自責道:“蕭瀟,還是我來幫小環上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