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宴會與上次的樂宴比,倒是熱鬧許多,來的人大都是朝中的官員。
蕭瀟與落月一到宴會場上,就開始尋找小環和水木的身影。水木倒是真的被管家抓去做活了,至於小環麼……
“那人你認識麼?”蕭瀟看着在角落裡時不時偷吃一點桌上水果的小婢女,怎麼看覺得這行爲怎麼熟悉。
落月搖頭稱不識。
“去看看。”蕭瀟好奇心作祟,領着落月悄悄摸了過去。她不知道的是,有凌嵐的命令在,小環哪裡敢離開蕭瀟身邊,被管家抓去幹活什麼的,早就被她逃掉了,她也一直隱在蕭瀟附近沒有離開過。
將那個丟臉的小婢女抓了過來,帶到離看臺的遠的位置坐下,蕭瀟問一旁裝可憐的小婢女道:“水木呢?”
“我也沒看見水木姐姐啊,奇怪蕭管事你們也沒見到她嗎?”婢女赫然就是小環,她語氣似在裝傻。
蕭瀟手背青筋突起,落月見狀連忙圓場道:“你不是和水木一塊走的嗎?怎麼沒在一塊?”
“我跟水木姐姐的分工不一樣,就沒在一處,我做的活比較輕鬆早些時候就做完了,水木姐姐人老實又能幹,我看管家一時半會兒不會放人回來的。”小環眨了眨眼,十分無辜地凝着蕭瀟。
蕭瀟皺了皺眉,水木是她蕭瀟的人可不是什麼太子府的人,這個管家這麼壓榨人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落月見蕭瀟臉色不太好,忙起身道:“我去找找水木,你們兩個老老實實待在這裡不許亂跑。”走了幾步,落月又轉過頭道:“也不許偷吃東西!”
剛伸出手的某人頓時又把手縮了回去。
蕭瀟和小環看似都是靈動活潑類型的,真坐在了一塊,反而話題少到冷場。小環看着桌子上的荔枝,一直嚥着口水。她最愛吃這些甜甜嫩嫩的水果,但因爲平日待在‘藍衣’的時候經常西本東跑的出任務,別說吃荔枝了,能吃頓飽飯都難,有時候任務困難的時候三天兩頭餓肚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蕭瀟看着小環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做什麼了,好吧,說實話,她爲了梳妝打扮晚膳也沒有吃,這時候肚子也有些餓了。她想了想。輕咳了兩聲朝小環道:“這裡這麼多人,你可別給我丟臉啊。”
小環看了一眼假裝正經的蕭瀟,扁扁嘴道:“可是忙了一天。我肚子是真的餓狠了。“
蕭瀟故意做出一副爲難的樣子道:“這個……我的晚膳也沒吃,你看我這不就忍着呢嗎?你也忍忍,要是讓落月回來發現就不好說了。”
“這樣吧,我只偷吃一點點,然後再把別桌的東西往這裡放放。這樣落月姐回來也不會發現了,你不說,我不說,不就沒人知道了?”小環急忙獻計。
蕭瀟故意皺眉,露出一副不大願意的樣子。小環見狀,忙趁熱打鐵道:“我是真的餓了。蕭管事忍心看着小環餓肚子嗎?再說了,蕭管事晚膳也沒有吃,應該也想吃罷?咱們一塊吃。一起保密!”
蕭瀟等着就是她這句話,正了正神色道:“這可是你說的,要保密哦?”
小環點頭如搗蒜。
隨後兩人同時伸手去拿了一塊糕點,背過身塞進嘴裡後,兩人相視一眼。像兩隻偷了腥的小貓似的笑了起來。
正在兩人吃得不亦悅乎的時候,小環突然指着蕭瀟身後瞪大了眼睛。蕭瀟嚥下嘴裡的糕點,笑她:“你眼睛睜那麼大做什麼?看見誰了?”
小環似乎想跟蕭瀟解釋,只是嘴裡塞了太多東西,話沒說出來反倒是嗆了住,咳嗽個不停。
蕭瀟一邊給她順着氣,一邊朝她指的方向扭頭看過去,頓時也是一愣,隨即臉紅了。
夏侯天桓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蕭瀟的身後,一臉笑意地看着她。
蕭瀟想到自己方纔與小環偷吃東西的猥瑣模樣全部落進了夏侯天桓的眼裡,就覺得十分尷尬,頓時有些羞惱,漲紅着臉小聲道:“太子殿下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夏侯天桓挑了挑眉道:“是你吃的太專注而已。徔, 儚 。電‘紙;書”
蕭瀟張口無言,尷尬更甚。
小環終於緩過了氣兒,起身朝夏侯天桓施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蕭瀟也要起身,卻被夏侯天桓伸手製止了,隨即他在蕭瀟身旁坐下,問她道:“宴會的獻舞,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蕭瀟聞言一改先前的尷尬模樣,來了勁兒道:“我正想問你來着,上次樂宴的樂師舞伶們都還沒走,你讓他們獻藝不就好了,幹嘛還讓我獻舞?還讓凌嵐來說服我,讓我不答應都不好意思。”嘴裡還未嚼細的粉末一個勁兒往面前臉上飆……
夏侯天桓稍稍後仰避開,並沒有說話,只是斜身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飲下道:“那些舞伶們跳地不如你。”
蕭瀟挑眉:“你都沒看過我跳舞,少在這裡拍馬屁,說真話。”
“真要聽本宮說真話?”夏侯天桓甚覺好笑,他只想哄她心甘情願地站到臺上舞上一曲,面對那張無邪笑靨不知不覺竟又有了寧流歌的影像。
蕭瀟斜睨他一眼道:“不聽真話,我還問你做什麼?”
夏侯天桓將酒杯放在桌案上,淡淡道:“原因很簡單,本宮想看你跳。”
蕭瀟聞言,睜大眼睛看着夏侯天桓俊美的側臉,突然心漏跳了一拍。
夏侯天桓轉過頭,盯着蕭瀟的眼睛道:“你呢?願不願意爲本宮舞上一曲?”
蕭瀟被夏侯天桓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紅着臉轉過了頭,心道:這人今天說話怎麼這麼不對勁,難不成是喝醉了?
夏侯天桓見蕭瀟不說話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起身朝遠處的主位上走過去。
待那人走遠了,蕭瀟才故作鎮定地朝身旁一直捂着眼睛的小婢女道:“人都走了還捂着眼睛做什麼?”
小環這才鬆開手,笑得其傻無比道:“啊?太子殿下什麼時候走的?小環怎麼不知道?”
蕭瀟拿起一顆荔枝塞進小環的手裡,笑得溫柔道:“小環,你剛纔聽到什麼了?”
小環摸了摸胳膊上起的雞皮,答得從善如流:“沒,小環什麼也沒聽到。”她算識大體,知道什麼時候裝傻充愣最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