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燦花了好一陣工夫才把蘇雪身體裡的蛇毒圍逼到一處,然後又從傷口處逼得流出來,一滴滴的黑色血液從手腕上滴了出來。
雖然蘇雪身體裡仍然有一些些微的殘餘蛇毒,但已經不關緊要了,張燦這才鬆了一口氣,抹了抹汗水,然後再到礁石後找到蘇雪的衣服,胡亂的給她穿了起來。
看到蘇雪昏迷不醒的樣子,張燦又叫了兩聲:“蘇雪,蘇雪……”
見蘇雪毫無反應,張燦苦笑了笑,這女人,沒來由的出現在海邊,結果反倒把她自己弄得中了毒,還差點丟了性命,說真的,要不是有他在,就憑蘇雪自己一個人在海里游泳的話,被海蛇咬到,這一次肯定就送了命了,這個蛇的毒性這麼強,要是沒有他用靈氣來施救,只怕蘇雪根本就支持不住這二十分鐘的時間。
再想想之前被她的“毒害”,忍不住心裡就起了些怒氣怨氣,說實話,自己對她也沒有不好的地方,找她坦白,一是想把三口箱子的事了結,二是讓她自己有個交待,對她來講,應該是隻有好處,但她反而對自己惡行相報,動不動就是拳腳相加,第一次就被她打得很慘,一想到這些怒氣沖天的事,張燦惡狠狠的瞪了蘇雪一眼,伸手在她臉上掐了兩把,臉蛋皮膚很嫩,捏了兩把覺得不爽,又伸手在高聳的胸脯上捏了兩把,這才覺得解了氣。
蘇雪“嗯”了一聲,皺了皺眉頭,然後悠悠然睜開了眼。
張燦嚇了一跳,趕緊縮回了手,有些膽戰心驚的瞧了瞧蘇雪,不知道剛纔那有些下流的鹹手有沒有被她發覺到,不過蘇雪看了看四下裡,然後有些微弱的說道:“我……怎麼到岸上了?你……你……我們不是在海底下嗎?”
不過張燦還沒有解說出來,蘇雪就又“哦”的一聲,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一下子就變色道:“海蛇……海蛇……”一驚之下就猛然坐了起身,腦子裡頓時想了起來,在海底的時候是給海蛇咬到了,而且她深知那種海蛇的毒性之強,如果被那種海蛇咬到了,又不能及時送到醫院治療的話,就是死路一條,還有一點,如果醫院裡沒有相應的這種蛇毒的血清,那也一樣沒得救,蛇毒的血清都是相對應的,不是這種毒蛇的血清是解不了這種蛇毒。
蘇雪一坐起身的時候,張燦就自然而然的退開了兩步,當然也是有些做賊心虛的味道,本來自己是救了她的,但剛剛報復的時候,那是不足爲外人道的,要是蘇雪當真知道了他剛纔對她乾的事,只怕就又是一頓好打了,講打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過她的。
不過蘇雪好像是不知道剛纔張燦做過的事,看了看四周,眼光落到了張燦剛纔爲她吸毒時將毒血吐出去的那片礁石上,那種帶劇毒的蛇毒污血,她一眼就認了出來,看得出來,就是用嘴才吸得出來,這在場的就只有兩個人,不是她自己那肯定就是張燦了。
無論如何,都是張燦救了她的命,這是事實。
張燦退後的樣子,蘇雪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看了看那片污血後,又對張燦問道:“是你幫我吸了手上的蛇毒的?”
張燦嘿嘿一笑,也沒有說話,這個時候,面對這喜怒無常,自己又有些心虛的女人,還是小心些爲好。
蘇雪有些觸目驚心,她的常識比張燦懂得多得多,趕緊掙扎了一下說道:“我們得趕緊到醫院,快點,遲了就來不及了!”
張燦還以爲蘇雪是在擔心她的蛇毒未解,所以心裡也不焦急,但不會當面違抗她,只是順從一下,不反對但也不說明,畢竟他自己的事是無法說清楚的。
而蘇雪是在擔心張燦,用嘴吸毒,哪怕沒有吞下肚,沒有碰到傷口,沒有沾到自己身體裡的血液,但蛇毒從嘴裡也還是能從舌頭上的味覺器官上進入到身體裡,一樣會中毒,只是多注意一些,多講一些規則,中毒的份量層度就會輕一些。
無論如何,在那種關頭,可以說是生死關頭了,張燦居然沒有丟棄她,把她從那麼深的海底裡救了出來,然後再用嘴從傷口上吸蛇毒,這就讓蘇雪不得不感激。
稍懂常識的人就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也許根本就沒有外來人相救,張燦用嘴吸毒的話,只怕很有可能就把自己的命給斷送了。
但張燦居然還是給她用嘴吸了毒,這種捨身救人的行爲不得不佩服,如果不是他傻就是他有可能不知道自己救人的話,有可能把自己的命也給斷送掉吧?
“謝謝你救了我!”蘇雪掙扎着,扶着礁石站了起來,然後真是有些焦急的說道:“走,趕緊去醫院,你現在有可能中了比我還厲害的毒!”
張燦自然是自己知道自己的事,直是擺手道:“我不去,你要去我就送你去,要是你覺得沒有事,就自己回去吧,我看也沒有什麼大事,不就一條水蛇嘛!”
“水蛇?”蘇雪有些苦笑,張燦把那海蛇說得輕鬆無比,她還有些當真了,以爲張燦真不認識,笑了笑,又說道:“走吧,我們回去到醫院檢查!”
張燦在這一陣子之中,早已運起靈氣在身體裡運轉了好幾遍,檢查到身體裡沒有中毒後這才鬆了下來,身體裡是沒有中毒,只不過是舌頭上微微沾了些蛇毒,但在靈氣的吞噬下,蛇毒分子都被靈氣吞噬得乾乾淨淨,腦子裡清醒得很。
不過蘇雪樣子很認真,也很着急,張燦不好強硬拒絕,索性依了她,不過卻是離她遠遠的,把衣服換回來後,然後纔在蘇雪的後面慢慢的跟了上公路。
蘇雪沒有去開她那自己的車,而是慢慢走到了張燦的寶馬車邊,等張燦把車鎖開了後,掙扎着上了車。
張燦沒有去扶她,在這個女人清醒的時候,他心裡是很忌憚的,根本就不想去碰她,否則吃苦頭的就是他了。
等到蘇雪坐上車把車門關上後,張燦這才上了車,把車發動起來,開走一段路後,又瞄到蘇雪皺着眉頭伸手揉了揉胸口。
這個動作可把張燦嚇到了,手都顫了一下,趕緊把方向盤抓緊了,好在蘇雪有可能只是感覺到胸口有些不舒服,因爲沒有親眼見到,而那時她的神智也是昏迷的,所以並不知道自己對她施展了鹹豬手。
不過張燦有些後悔,在他心裡面,並不是想污侮蘇雪,只是氣不過她對自己乾的那些粗魯行動,自己又動不了她,打不是對手,鬥也不是對手,只能是在能出到氣的時候找機會出口惡氣,而現在想來,當時他也只是拼命捏了兩把,心裡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可能當時完全只是想報復出氣,所以也並沒有想過感覺,說實在的,蘇雪的胸脯捏起來是什麼感覺,張燦完全沒有印像,要是真被蘇雪知道了,還真是冤枉,佔便宜嘛,總是得到了爽快纔會舒服,可現在他根本就沒有感覺,沒有記憶,當真是劃不算。
蘇雪又揉了揉臉,還真是感覺到了,張燦當時記得確實是比較用力的,就是因爲用力了,蘇雪纔會有感覺,要是沒有用力,哪會到現在還有痛的感覺?
張燦心裡估計了一下,覺得蘇雪還是沒有察覺到自己做的事後,才安心的開着車,到市區後又問道:“你要到醫院嗎?”
蘇雪點點頭道:“我好像沒有大礙,你要趕緊檢查一下,你給我吸毒的話,肯定有感染,那種海蛇的毒性很大很強!”
“很大很強?”張燦嘿嘿一笑,隨口道:“我在老家河裡見得多了,不就一條水蛇嘛,老人家都常說,水裡的蛇無毒,它怎麼可能就有很大很強的毒呢?”
蘇雪自然不會去考慮張燦的話,她覺得張燦在這方面的見識自然是遠不及她,催着張燦把車開到了醫院後,兩個人一起去化驗檢測了,等到血液化驗的結果出來後,蘇雪和張燦拿着化驗單據到診斷醫生那裡複檢。
醫生看着化驗單據,一邊看一邊沉吟,然後又對蘇雪說道:“姑娘,把你的手伸出來給我看一下,被海蛇咬傷的那隻手!”
蘇雪當即把被咬的那隻手伸到醫生面前,這個醫生有五十多歲了,滿頭白髮,戴着副厚厚的眼鏡。
蘇雪的手腕瑩白如玉,此時已經沒有了腫脹的樣子,只是被咬傷的皮膚上那兩顆蛇牙印子還在,不過傷口是紅色的,不像一開始張燦看到的黑色狀。
那老醫生盯着蘇雪手腕上的傷口細細察看,而後又拿了放大鏡慢慢觀察,皺着眉頭似乎是很奇怪很難明白的表情。
蘇雪當然也不明白,張燦倒是知道一些,那海蛇的毒性的確還是很強,自己費了老大的勁才把毒解到,如果是沒有毒的話,應該就不會那麼累人了,但那海蛇是什麼種類,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那老醫生越看越是糊塗,越看越是猶豫沉吟,好半天沒有說話,然後又拿起蘇雪的化驗單據看起來,兩相對照,仍然是莫明其妙的樣子。
蘇雪心裡有些數,這種蛇,她見到過,但不敢肯定,似乎有些相像,但照理說,在錦城的海域是應該不會出現的,而且真要是那種海蛇的話,那她就應該早就倒斃在海邊了,就算有張燦給她吸毒,那也沒有作用,其結果只能是導致張燦跟她一起死在那兒,但結果卻是她現在跟張燦都是好好的,那又怎麼解釋?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看錯了,那海蛇並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一種,而且在國內的海域中,應該是沒有可能出現那種海蛇的。
“醫生,您覺得咬傷我的應該是什麼海蛇啊?”終於是忍不住開了口,蘇雪問着老醫生,一邊又盯着他的表情。
老醫生應該是有些估計到,但也是不能肯定,沉吟了片刻才說道:“有些奇怪,姑娘啊,你手上這兩個牙印,跟世界上號稱第一毒的貝爾徹海蛇很相似,目前世界上約有七百種有毒的蛇,而貝爾徹海蛇的毒性比任何一種蛇類的毒都要大許多倍,一條蛇的毒液能毒死二十五萬只老鼠,一次排出的毒液可以把一百一十個成年人毒死,但我奇怪的是,這種蛇只生活在澳大利亞西北部的阿什莫爾羣島的暗礁一帶,姑娘不是說了嗎,你這毒是在東郊海邊亂礁處的海中被咬傷的,它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呢?再說了,如果真是貝爾徹海蛇,姑娘你,以及幫你吸毒的這位小夥子,那都不可能活下來,這會兒,都已經中毒死了,又怎麼可能還等到來到醫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