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長的船在兩個多小時後在錦城南海岸港口靠岸了,臨行前,老船長又塞給張燦五十塊錢,說道:“錢不多,夠你坐車了,以後可要小心點。”
張燦又再謝謝了,然後才搭出租車往家回去,那套扔在海邊的內衣是無所謂的,反正衣服裡也沒有錢和證件,不過寶馬車還是要去取回來的。
回去後,在客廳裡,劉東生和陳會玉在,劉小琴和劉小麗張華等三個女孩子都到店裡上班去了。
“張燦啊,今天早上聽小琴說,你昨晚出去了沒回來,有什麼事嗎?”劉東生問着張燦,而陳會玉則是問張燦吃過飯沒有,她去做早餐。
張燦搖搖頭回答道:“不用了,我到樓上換套衣服。”
陳會玉見張燦穿的衣服不倫不類的,很奇怪,不過還是拉住了老伴的手,暗示不要問張燦。
張燦到房間裡隨便取了套衣服換了,然後拿起手起看了看,有兩通未接電話,一個是王前,一個是朱森林,於是就先給王前打了個電話。
王前是通知張燦到廣場上等他,他過來接人,張燦答應了,然後又通知了朱森林,讓他也趕緊趕過來。
朱森林興奮的答應了,掛了電話就提着小包出門搭車過來了,本來就在等着的,只是打不通張燦的電話,只能等着。
張燦又跟劉小琴打了個電話,讓她找店裡的夥計到海邊把他的車開回來,又囑咐了一些別的事,這才找了個小旅行箱,隨便塞了幾件衣服進去,別的東西什麼都沒帶,一來王前肯定有準備的,二來如果住酒店的話,日常用品,酒店裡一應俱有,又何必帶呢。
收拾好了行李,然後提着箱子下樓,又跟劉東生和陳會玉夫妻打了招呼,到小區門口的廣場處,剛等了五六分鐘,朱森林搭着出租車就趕到了,雖然坐的是車,但他本人還是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的,胖呼呼的身體很是笨拙的從出租車的尾箱裡提了行李箱過來,一邊走一邊抹着汗水笑道:“老弟,搞得我可是手忙腳亂的啊!”
兩個人在廣場上一齊又等了十分多鐘,王前的車就到了,過來的一共有兩輛車,車一停,車上就下來五六個男子幫着提行李往他們的車尾箱裡放。
王前在車裡直向張燦招手,張燦和朱森林兩個人就坐進了車裡,朱森林是靠邊的,拉上了車門,一般來說,朱森林如果坐上一輛車,那就要佔到一半的位置,不過這後排座位上坐了他和張燦以及王前三個人,一點都不覺得擠。
車前排的副座上坐着蘇雪,此時看到張燦卻又顯得跟往常一樣的平靜,絲毫沒有昨天的波動,張燦也不知道王前是怎麼安排準備的,不過也沒有問,反正都有他安排,不用自己操心,王前的能力和關係不是自己能比的。
車沒有開往王前住的地方,而是直接開向了火車站,在火車站停車後,廣場上早有幾個身穿軍服的人在等候,看到王前一行人車到後,趕緊過來迎住了再護送到車站裡面。
也沒有經過車站裡的人行通道,而是直接從車站的工作通道直接進入到火車上。
這是一列特快列車,王前這一行人,一共是有十二個人,除了他自己,外侄女蘇雪,張燦和朱森林,另外還有八個看起來極爲精悍健壯的男子,估計應該是保鏢之類的人吧。
一節軟臥車廂給王前整個包了下來,當然是住不滿的,但爲了清靜,不被打擾。
從在車站廣場有軍人接護送,張燦心裡就在納悶了,原以爲王前會是個大富商,但看來卻是猜錯了,也不大可能是錦城方面的達官貴人,因爲那幾個軍人,其中有一個爲首的,從他身上的軍銜看來,應該是個營級以上的軍官。
這種事,張燦不是很清楚,但老經驗的朱森林卻是明白不過,就算在錦城市裡面,偶爾有軍人的車輛出現,那可是跟天皇座駕一般,警察交警根本就不敢查詢阻攔,不管怎麼違章,都不會去攔車的,除非是出了車禍,違章的事就只當是睜隻眼閉隻眼的讓他們過去。
有攔車的剛畢業的毛頭警察,直接吃了巴掌,也沒有任何上級敢給他們撐臉,由此可見當兵的厲害,尤其是某些重要性質的部隊的軍官,更是牛叉得很。
在火車站廣場的時候,那軍官對王前可是畢恭畢敬的,一點都不敢大意,朱森林也是跟同行的人知道王前來頭很大,但到底是什麼來頭,他也不明白,只知道即使是在錦城,王前也幾乎是直來直去從沒有遇到麻煩。
張燦卻是在猜想着,王前會不會是軍方關係的人,以前猜他是個大富商,看來是猜錯了,王前極有可能是有軍方背景的關係。
王前專門挑了一個包廂與張燦單住,因爲他想跟張燦聊聊天,這一節車廂都是給包了下來的,多的是位置,朱森林就住在了他們的隔壁,而蘇雪則住了張燦和王前的另一邊,八個保鏢就分在前後的位置,一邊四個。
張燦不懂武術,自然看不出來那八個人的厲害,不過朱森林倒是見多識廣,他雖然也不會武術技擊,但經常見到些身份來頭很大的大人物,而那些保鏢就跟王前的這八個人差不多,沉默少語,動作卻是靜如泰山,動如脫兔,看來都是些厲害之極的人物。
張燦看到他們都完全妥當後,外邊的旅客纔開始陸續進來了,而他們住的這節車廂的兩頭還安排了幾個乘警守着,不讓別的旅客進來。
從這些就可以真正證明了,王前的確是有很深的背景關係的,否則像這些列車上的人,又怎麼會隨便被他們使喚?
張燦和王前住的這間包廂中,原本是有兩上兩下四個軟臥牀位的,但現在給拆掉了上面的位子,就只剩下下面的兩個軟臥。
王前指着對面的牀位笑笑道:“老弟,坐下吧。”
等到張燦坐在牀位上後,又說道:“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有很多的疑問,其實你不用問,我跟你說,有些事你不知道還好些,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我把你當成了自己的最好的朋友,就已經沒有什麼秘密不是不能告訴你的,我只是不願帶給你一些負擔和麻煩,所以我覺得還是不告訴你的好。”
張燦笑了笑,說道:“沒事啊,我的好奇心也沒有那麼強,再說我也覺得王大哥對我絕沒有壞意,所以我也不用問你,不用知道那些事,這趟來的原意就只是想給王大哥出點力,幫幫小忙,不過我還是想知道,王大哥,這一趟,我們去天山,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王前臉色頓時黯然起來,嘆息了一聲,良久纔回答道:“我家裡有位親人患了重病,也許是年數也到了吧,總之現在的醫術都無法治療了,我心裡受不了,國內國外的各大醫療機構都打探過了,已經確診不可能動手術或者醫治了,只能盡人事……”
聽到王前這麼一說,張燦心裡一動,張了張口,本想說他會些醫術,也許會想到些辦法來試試看,但見王前都那麼沉重的表情,以他的身份和財力都束手無策的病,那肯定就不是小病了,而是治不了的絕症。
既然是絕症,張燦也就不敢亂開口了,要是像尿毒症一樣,是他能治得好的病症那還好說,要是是別的絕症,而他也治不了,那反而就不好說了,只怕給了王前一些希望後,結果卻又治不了,反而會受到打擊。
當然,張燦還顧慮到另一件事情,因爲他假如當真能治得好王前家人的絕症的話,那他還要找個什麼說得過去的理由來解釋,否則也是個難事,張燦可絕不想把自己身上的秘密泄露出去,這個秘密,即使是他最親的親人,他都從沒有透露過!
猶豫了一下,張燦把想說的話壓了下來,然後問道:“王大哥,那既然是絕症,治不好的,你還能想到別的辦法?”
王前嘆道:“也不知道,就是捨不得老人家,心裡受不了,所以不管有沒有作用,只要聽到說,我就會去努力去盡這份心,我聽說……”
說到這裡,王前也似乎覺得有些荒唐,苦笑了笑又道:“我聽說天山雪山之峰上有些靈草,有極高的效用,我知道這就跟傳說故事一樣,但我還是想去找一找,之所以找到老弟過去,我覺得老弟的眼力實在夠強,如果有你幫忙的話,說不定就會事倍功半,因爲我也沒有見過那樣的靈草,只是聽說而已。”
“這樣啊……”張燦一時也有些發怔,沒料到王前竟然是因爲這麼一回事而去天山,以前看過不少的武俠小說,武俠小說裡面的靈丹仙草倒是說得不少,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張燦也知道,那些都是虛構的,都是瞎編的,當不得真。
但是這樣的事,他也不好勸說王前,因爲自己也能明白他的心情,如果是換了自己,如果是老爸或者老媽患了那樣的重病絕症,張燦絕對可以肯定,就算是用他的命去換回父母的命,他都願意。
“王大哥,到天山……那是不是尋找天山雪蓮啊?”能想得到的,張燦就只想到了這個,不過又想到冬蟲草,又說道:“或者是冬蟲草啊?”
天山雪蓮有些虛構的成份,張燦沒有見到過,但冬蟲草卻是在市場上見到過,雖然很貴,但以王前的財力,那肯定就不算一回事了。
王前果然搖了搖頭,然後回答道:“不是,那名字很古怪,我都從來沒見過,只是偶爾聽到一名很有名氣的中醫師說起過,天山雪蓮這種東西是真有,但它的功效沒有小說中說的那麼玄,有藥性,很難得而已,但也絕不是得不到,價錢貴些罷了,蟲草就不算得了,雖然貴重,但要拿錢買,就沒有買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