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濬對徐濟這番話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臉着急的問道:“主上還是直說吧,屬下實在是猜不到。”徐濟森然道:“張夫人想必是通過如此長時間的相處摸透了奉孝的爲人,知曉奉孝爲人最重情義,若是想要控制奉孝最好的方法莫過於此了,如此一來她自然便有了這樣的做法了。”
“可是,”黃濬皺眉道:“若是張夫人和郭嘉先生一旦發生了男女之事,兩人將會如何自處呢?難道雙宿雙飛?難道說張夫人不知道那麼做的結果就是被主公加倍打壓嗎?”
徐濟聞言冷笑道:“雙宿雙飛?若是如此,這張夫人還對奉孝有半點真感情。怕只怕張夫人只是單純的想要利用奉孝,連半點其他的意思都欠奉。”
頓了一頓道:“若我是張夫人,在和奉孝發生關係的第二天就會一言不發地離開而不是整天依偎在一起弄得滿城風雨,盡人皆知,手段高明的張夫人一定會選擇不見奉孝,不給奉孝解釋的機會,令奉孝覺得自己欠張夫人,這樣一來,奉孝就會總想要補償張夫人,而張夫人越是表現出對郭嘉不理睬的樣子,奉孝的這種補償心理就會越強烈。在這種情況下,張夫人提出的種種要求奉孝會拒絕嗎?”
黃濬點頭道:“主公分析精到,若是張夫人在此,一定會被主公的分析嚇死的,不過幸好郭嘉先生沒有上當。”
徐濟冷笑道:“哼,其實這事情張夫人也算是成功了一小半,畢竟奉孝把張夫人弄得衣冠不整。無論那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又或者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也都已然不重要了,畢竟在心理上。奉孝也會覺得略有歉意的,若是奉孝打理冀州事務成爲現實的話。張夫人早晚會向奉孝提出要求的,重情重義的奉孝只會儘量的滿足她,反正奉孝對內政不甚瞭解,張夫人完全可以把自己擴張家族勢力的請求掩飾成合理要求徵得奉孝的同意。”
黃濬聞言急道:“那主公到底怎麼辦呢?”
徐濟冷哼了一聲道:“可惜張夫人還是看錯了奉孝,她知道奉孝這人最懂得量力而行、揚長避短。要奉孝去幹自己不擅長的內政工作,打死奉孝都不會答應的,更何況奉孝現在十分小心,又最知我心中的想法,所以決不會同意的。張夫人提出這主意滿以爲奉孝會滿口答應,其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爲我麾下盡是些趨炎附勢之徒。”
黃濬這才鬆了一口氣,然而此時徐濟卻道:“不過一個晚上會發生很多事情,今日得知自己失策的張夫人一定會去拜訪奉孝的,利用奉孝的歉意心理要挾奉孝答應她要奉孝打理冀州的要求。哼,不過被我知道,我就絕不會讓它發生!”
黃濬愕然看向徐濟,只見徐濟胸有成竹地微笑着。顯然已經想好了全盤的計劃。
待徐濟回到客廳時,郭嘉正坐在桌前不客氣的吃着已經送上多時飯菜,那副狼吞虎嚥的樣子足以令腐儒們大嘆斯文掃地了。
徐濟卻心中充滿溫馨,這至少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郭嘉沒有變。
郭嘉見到徐濟來了,不好意思地笑道:“主公,郭嘉實在是餓了……”
徐濟忍不住笑道:“若我是你。大概比你還急呢,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所謂‘民以食爲天’嘛……”
徐濟未說完話。郭嘉就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兩個人邊吃邊聊,說了一回話後,徐濟看似隨意道:“對了奉孝,冀州改制的事情你有何想法。”
郭嘉忙着吃飯道:“這事情我可不懂,不過我看問題不大,只要弄明白了甄氏家族,什麼都好說。”
徐濟點頭道:“英雄所見略同,和我想的一樣,奉孝和甄氏家族關係不錯,這事情就交由你去做吧。”
郭嘉聞言,臉色稍稍露出了一絲尷尬,他有些猶豫地對徐濟道:“主公,這事情我可做不來,畢竟我對內政一竅不通。”
徐濟見他臉紅,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表面上卻道:“奉孝不用擔心,我只是要你作爲聯絡而已。”
郭嘉很想拒絕,但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理由,不由得期期艾艾起來。
徐濟看着郭嘉真誠道:“奉孝難道你有何難言之隱嗎?”
郭嘉很想說沒有,畢竟他和張夫人的事情很丟人,而且錯在自己,又與張夫人的名節有關,所以本不想說,可是看到徐濟那真誠的眼光,心中也曉得此事非同小可,眼前又是自己多年舊友,便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訴了徐濟。
徐濟聽了,心中更加開心,因爲郭嘉對自己沒有半點隱瞞,笑道:“奉孝不用擔心,這些事情皆是張夫人的計謀,奉孝且安心,一切都由我處理。”
郭嘉聞言失聲道:“什麼?”而此時他的臉色已經變了,當下心中已經開始揣度起來。
徐濟臉色鄭重起來,對郭嘉沉聲道:“不過,下面的事情你的完全聽我的吩咐。”
郭嘉當然是千肯萬肯的點頭,畢竟眼下這些麻煩都是他惹出來的,徐濟能不計較這些還替他差屁股已經讓他十分感激了,更不用說他根本也沒有理由不答應。
徐濟見狀心中大喜。
今天,他就要讓郭嘉認清張夫人的真面目!
郭嘉聞聽徐濟可以解決冀州的麻煩,自是喜出望外,對徐濟的要求當然無不答應。如此可見,郭嘉對張夫人已經是不厭其煩了,再看郭嘉的態度也不難看出他也是爲此煩心了許久。
“其實這件事情很容易的,”徐濟笑道:“奉孝智計百出,天底下恐怕罕有人可在智計上與奉孝抗衡者。若是想要解決一個張夫人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不過奉孝關心則亂,失了方寸。因此束手無策而已,若是這張夫人與奉孝你並無苟且又如何?”
徐濟的話猶如醍醐灌頂令郭嘉茅塞頓開。雙眼亮了起來,徐濟笑道:“比如我對外宣佈奉孝生了重病。你說張夫人會不會焦急呢?”
郭嘉感激道:“主上一句驚醒夢中人,若是如此,張夫人必然會方寸大亂。”
“可是,”徐濟若有所思道:“奉孝,這卻不能爲你我解決當下的麻煩。”
郭嘉聞言一呆,說不出話來,是啊,即便張夫人中了這一計,于徐濟治理冀州仍舊沒有太大的益處。
徐濟見郭嘉臉色不好看。笑道:“我看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不若你我揭開這位張夫人的真正面目可好?”
郭嘉看着徐濟,突地笑道:“我看主上是智珠在握了,看來這事情還真得交給主公了。若是主公解決不了,郭嘉可要賴在這裡不走了。”
徐濟失聲笑道:“沒想到奉孝還會如此耍賴,沒見過求人幫忙還這麼橫的。”郭嘉爲之莞爾,不知怎的,郭嘉只感到突然間自己的心結被打開了,仔細想來。正是徐濟帶給他了一種希望。驀地,郭嘉產生了一絲名悟,原來自己在精神上已經如此依賴徐濟了,就比如自己在冀州可以放手施爲翻雲覆雨。完全是因爲徐濟早就給自己創造了最好的條件,徐濟爲自己牽扯的空間給了自己怎麼折騰都可以的空間,故此無論怎樣的戰略意圖都可以實現。
可以說作爲一名上位者。徐濟已經成爲了他麾下文武臣子的精神支柱,只要有徐濟在。天大的事情都會變得微不足道,只因爲徐濟在多個方面都有着其他人難以企及的才能。使得徐濟像給人的感覺像大山一般的可靠。
有了這絲名悟後,郭嘉更加的振奮起來,也掃清了自己內心的困惑:徐濟乃是名副其實的上位者,爲他出謀劃策正好可以彰顯自己的最大價值。
郭嘉神情上的變化被徐濟敏銳地把握到了,自來冀州後,雖然郭嘉仍然事事算無遺策,但是總會給人一種苦澀和沉重的感覺,不再飛揚跳脫。不過現在的郭嘉卻恢復了以前的靈動,雖然不知道爲何會有這種變化,但終是好事情,徐濟心中當然歡喜。
兩個人的關係至此終於完全恢復正常,又像如魚得水般水乳交融起來。
徐濟深深享受着這種久違的心有靈犀的快樂,對郭嘉笑道:“我的確有把握解決這問題,不過卻要採取一些非常的方法,只是不知道郭嘉能否配合一下。”
郭嘉痛快地答應,徐濟看郭嘉答應了,淡然道:“好。我會叫來一個人,讓他告訴你事情的所有真相。”站起身來,一掀鋪在桌子上、下襬長可及地簾子道:“你躲在桌子底下吧,我什麼時候讓你出來你在出來。”
而郭嘉才依照徐濟的意思躲進桌下之後,張夫人便敲門進屋了,徐濟立時就長身而起,對張夫人笑道:“張夫人,鄙人徐濟,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三生有幸。”
張夫人明顯被徐濟的丰神俊朗的氣度所打動,更被其眼中時而閃現的霸氣所懾服,不由得心中懍然,立時知道徐濟恐怕是自己平生僅見的難纏人物,就連郭嘉都未爲給他這樣的感覺。聞言笑道:“駙馬大人客氣了。妾身才是久仰大名呢。”
說話間,徐濟仔細地觀察張夫人,饒是他這見慣自家夫人這等美人的人也不由得讚歎張夫人的美麗,她沒有伊寧那種清秀與刁蠻揉合的氣質,也沒有蔡琰身上漸漸養成的飄逸絕塵的氣質,但是卻有一種令人怦然心動的魔女氣質,在高貴中有着無窮的誘惑,令男人覺得爲他萬劫不復也心甘情願。徐濟心中冷笑,果然有魅惑人的資本。難怪聰明如郭嘉者也會險些中了她的圈套。
要知郭嘉乃是最擅長於揣測別人心理的智者,張夫人原本不是郭嘉的對手,可是郭嘉偏偏不自覺的被張夫人算計了一下,究其原因,實在是郭嘉不懂得女人的心思,更重要的是會被這女人美好的外表所迷惑。不過徐濟卻不敢說自己比郭嘉強,若是換了自己。時間長了,只怕也會是這種結果吧?這大概是男人的通病。就像袁熙被甄宓魅惑一樣,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自己只不過是因爲置身事外,又沒有和張夫人接觸過,所以纔會對張夫人有這麼理性的分析。
張夫人見徐濟看向自己的時候,眼中十分清澈,不露一點感情,那看似平凡的面容上英氣勃勃的眼眸幽深得好似一潭無底的湖水,叫人看不清裡面的內容,心中更加驚訝,眼前這個人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女人看。出現這種情況,那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徐濟根本對女色不感興趣,第二,徐濟對自己另有圖謀。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是張夫人願意看到的,因爲這標誌的自己最有效的武器之一:美貌,失去了效用。
不過張夫人卻自有一套。在發現這一點後,張夫人迅速的推翻了自己原本準備好的策略,開始在心中飛速的計較起來,看着徐濟大大方方地一擺手。便柔順的坐在了徐濟指定的位置上,那麼樣說不出的聽話,看着徐濟一呆。旋即徐濟心中冷笑。知道這張夫人又在耍花樣:在比自己強勢的男人面前暫時裝傻,贏得對方的信任。誤以爲自己已經屈服於他,然後加以利用。郭嘉大概就是不由防備這一招吧?
可惜徐濟不吃這一套。
兩人落座後。徐濟心中竊笑:想必奉孝現在在桌子底下一定感到奇怪,找來張夫人莫非是要當面直言?表面卻望向張夫人,笑道:“張夫人可知鄙人爲何這時候請夫人過府?”
張夫人嬌笑道:“駙馬大人一向是出人意表,妾身年不過一介女流,見識淺薄,又哪裡能猜得中呢?若是說天底下還有能跟得上駙馬大人思路的人,那一定是郭嘉先生,對了,郭嘉先生人呢?妾身早就在家中爲郭嘉先生準備好了晚飯,怎麼沒有見他回來?”
徐濟暗呼厲害,沒想到這張夫人上來就像自己使用裝傻充愣這一套,若是自己沒有防備,被這麼一個大美女這麼崇拜的盯着看,肯定是會飄飄然了,而且最厲害處還在看似關懷備至實則是在詢問郭嘉的跡象以便一探虛實。
徐濟心中大罵張夫人無恥,但表面上卻故作愕然道:“怎麼?奉孝現在還住在夫人家中嗎?我以爲奉孝早就搬了出來,剛纔奉孝陪我吃晚飯閒聊一會兒就走了,難道是和夫人走岔了道?不行,我定要讓奉孝搬出來住。太給夫人添麻煩了。”
張夫人仔細看了看徐濟,覺得徐濟沒有說假話,才嬌笑道:“是駙馬大人太客氣了纔是,奉孝先生在我甄府中已經住了好長時間,那裡會有什麼麻煩呢?”
徐濟搖頭道:“夫人不要勉強,有些事情不能出於面子便強要去做,鄙人雖然初來鄴城,還是聽到了一些有關夫人和奉孝之間的風言風語,雖然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但瓜田李下,還是有些避諱的好。”
張夫人聞言臉色微變,旋即發出嬌笑道:“謠言止於智者,駙馬大人多慮了。”
徐濟卻意味深長道:“不然,有些事情還是防患未然得好,否則一失足成千古恨,到那時再回首已百年身。”
張夫人聽得一呆,她哪裡聽過“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這等精闢的句子,更不知道此句乃是徐濟剽竊的句子,只是覺得這句話大有看破人生的意思,而且此刻從徐濟的嘴裡聽來,似乎還有別的味道,難倒是看破了自己的居心?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張夫人嚇了一大跳,不由得心中更加警覺,不過卻不想被徐濟看出來,口中卻道:“早聽說駙馬大人文采過人,驚才絕豔,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難怪郭嘉先生提起先生的警句會對妾身讚不絕口了。”
徐濟眼眉一挑道:“哦?奉孝也像你提起過我作詩的事情?”
張夫人一愣,不明白徐濟什麼意思,小心道:“郭嘉先生對駙馬大人讚歎非常。”
張夫人這麼說等於根本就沒有回答徐濟的問題,把球又踢回給了徐濟。豈知這事情根本就難不住徐濟,要知道郭嘉本身對吟詩作賦不感興趣,和徐濟在一起的時候很少談論詩歌。簡直就是屈指可數,所以若是郭嘉向張夫人稱讚自己的文采的話。徐濟絕對可以猜出來那大概內容,再加上張夫人算計郭嘉的事情。徐濟心中馬上就有了答案出其不意地微笑道:“夫人說的不會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和‘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兩首詩。”
張夫人聞言臉色大變,有一種完全被徐濟看穿自己心思的感覺。勉強笑道:“駙馬大人明鑑,正是這兩句。”
徐濟冷哼一聲道:“只是不知道夫人有沒有在自己身上映照過這些呢?”
張夫人聽到這裡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嬌軀一震,如畏鬼神般得看着徐濟,不明白眼前這男人爲何會如此神乎其技的說出事情的真相。
徐濟面上微笑,腳底下卻伸到桌子底下踢了郭嘉一下。要他不要亂動。早就知道郭嘉聰明,兩個人話說到這份上,郭嘉要是再聽不出什麼來,那可真的有愧於徐濟帳下第一軍師的稱號了。
張夫人面對徐濟的問題完全不敢回答,徐濟大有深意地看了張夫人一眼,轉變話題道:“不說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了,其實找夫人來正是奉孝的主意,奉孝以爲冀州事務只有夫人才能說得清。我也是這個意見。”
張夫人見徐濟並不在自己的問題上糾纏,大大鬆了一口氣。對徐濟道:“奴家見識鄙薄,實不足以發明公之志。”
徐濟笑道:“其實我只想問一件事情,就是冀州別駕的這個官職給奉孝的話,張夫人有什麼看法?”
張夫人略一遲疑。才道:“其實下午我子甄儼的意見就是奴家的意見。”
徐濟心中大樂,這個張夫人開始屈服了,看來她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圖謀被自己知道了。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知道多少,所以才說出現在這番話來。算是有限度的實話實說。不過徐濟卻不會放過她,決定要乘勝追擊。
想到這裡。徐濟搖頭道:“我勸夫人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奉孝本身就不願意當這個冀州別駕,而且奉孝乃是軍事人才而非政治人才,冀州別駕真的很不適合他。”
張夫人沒有想到徐濟美其名曰是和自己商量,結果卻斬釘截鐵地回絕了自己,不由得有點惱怒道:“其實這事情本就該駙馬大人一人說了算,奴家又有何發言權?只說話奴家覺得奉孝先生還是最合適的人選,不但對我冀州熟悉,而且知道陳留改制的種種……”
徐濟打斷道:“夫人難道沒有聽見我在說什麼嗎?奉孝對內政並不在行,我在陳留施行改制時,奉孝人在冀州,對改制不甚了了,豈可擔此重任,我有更好的位置安排給奉孝。”
張夫人皺眉道:“那我冀州又怎麼辦呢?”
徐濟哈哈笑道:“夫人莫急,山人自有妙計。”言語中有着說不出的強大自信,聽得張夫人心頭一震,看向徐濟。
只見徐濟神秘一笑道:“冀州我自有安排。”
張夫人不明所以得看着徐濟,不知道徐濟有什麼主意可以比自己的提議更好。
徐濟心中冷笑,他當然知道若是自己不讓郭嘉大力冀州的話會有許多人不滿,儘管他們不知道張夫人的居心。
想到這裡,徐濟笑道:“我準備在冀州停留一段時日,畢竟身爲冀州刺史不在冀州改制時呆在冀州,怎麼都說不過去。反正青州無事。”
張夫人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的確,徐濟親自打理冀州事務,誰能說出什麼話來?不過這對甄氏家族絕對不利。
想到這裡,張夫人嬌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駙馬大人莫要忘了,將軍不但是冀州刺史和兗州刺史,將軍不能總是待在冀州吧……”
徐濟擺擺手阻止她說下去,笑道:“兗州的事務我當然不會放下,只不過兗州不像冀州這般複雜,兗州別駕我早有人選,而且非常合適。”
張夫人愕然道:“誰?”
徐濟喝了一口茶水,悠然道:“當然是深明我在陳留的改制之道,甚至就是他一手操辦又是兗州土生土長、且對兗州瞭解非常、在兗州人望極高的文士——樑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