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恩斯問道:“那你說說,誰有資格?”
“當然是我!”索托打量着巴恩斯,不可一世地說道。
奴隸們聞言,均覺得氣憤,緩緩地把索托圍了起來,怒視着他。萊迪克更是高聲問道:“你有什麼資格帶我們?!”
推開衆人,黃炎微微一笑,跟他們使了個眼色,不在意地說道“哦,是麼?那來吧。去挑你的武器。”說完就拿着木劍站在一邊。
“這些木頭的玩具有什麼意思。”索托搖搖頭,轉身對守衛說道:“麻煩你去拿些真正的武器過來。”
訓練場上不允許有武器的,怕奴隸們受傷,更怕他們鬧事。而守衛卻依言拿了些武器盾牌過來。衆人不禁暗暗爲黃炎擔心。
“這傢伙來者不善啊。”黃炎心中暗想,加緊了戒備。
兩人都挑好了武器,互相對視着。索托拿了兩把大劍,看來是個劍鬥士,而黃炎拿了把短劍和一面比賽用盾。
“讓我看看你的斤兩,嘎嘎~”索托獰笑着,鬥氣運轉雙劍之上,揉身便向黃炎撲來。
看着劍上耀眼的金色光芒,黃炎心中一驚:“看樣子最少五階啊,估計快六階了,不好對付啊。”
黃炎見對方鬥氣等級比自己高不少,並不和他武器硬接,只是利用靈敏的步伐閃避着。
那索托兩把大劍劈、砍、點、刺運用嫺熟,劍上鬥氣四溢,泛着寒光。黃炎縱使身體敏捷,也有如波濤中的小舟,險象環生。
索托大笑着:“難道你只會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嗎?”
手上並不停止,一劍快似一劍。而劍上的鬥氣,掃得黃炎渾身生疼。
忽地,索托左手大劍當頭劈下,黃炎側身避開。緊跟着他右手橫砍,黃炎躲避不及,緊忙拿盾抵擋。那劍砍在小盾上,竟然把整面盾牌劈得粉碎,虧得黃炎躲避的快,否則整個左手就危險了。
黃炎心想:“這樣下去不行啊,對了,試試這個。”
那索托見黃炎小盾碎裂,狂笑一聲,兩把大劍又向着黃炎紛至沓來。
黃炎一邊閃避着,一邊舉劍搭在他劍上,並不硬碰,而是順勢卸力,把他的劍往一邊撥。雖然開始時很吃力,短劍被索托劍上的力道震得幾欲脫手,可越來越熟練。平時練習的眼力發揮了作用,黃炎總能清晰地看出索托長劍的來勢,手中短劍左挑右撥,把索托的攻勢一一化解。
那索托心中卻越打越是吃驚,開始黃炎只是閃避,還以爲他不過如此。現在兩把大劍飛舞,黃炎也舉劍來應,可兩劍相交,沒有想象中的把他的劍擊斷或擊飛,反而有如砍在棉花上一樣,怎麼也發不出力來。而且,黃炎看起來像是在拿自己練習!他不禁怒火中燒,顧不得巴爾的命令,急催體內鬥氣運轉,劍上光芒大盛。
黃炎確實是在拿他練劍,練習如何卸力,平常也有練習,可哪有實戰體會高?打鬥半天,其中訣竅也慢慢熟練,正想着如何反擊,索托聚集全身鬥氣的兩把大劍也呼嘯着迎頭劈來。黃炎見來勢兇猛,不敢再擡劍再去卸力,擰身避開,卻又開始閃避起來。幾次眼看兩把大劍就要砍中,都被黃炎靈活的步伐避過。
索托見黃炎又開始躲閃,更是加快了攻擊的速率,一時間,黃炎被兩把長劍逼得險象環生。
黃炎苦苦支撐着,奴隸們見狀更加的擔心了。巴恩斯等人已經準備在黃炎危機時上前插手了,決不能讓這人害了黃炎!
這時候,平時的身體訓練發揮了重要作用。黃炎的身手比起以前不僅更加敏捷,反應更快,耐力也是大增。雖然一直處於被動,可黃炎在體力上並沒有什麼大問題,憑藉着靈活的步伐和過人的反應,黃炎總是有驚無險地避開對方的攻擊。
反觀索托,長時間耗費鬥氣灌注於劍中,每次攻擊都無功而返,心裡越發的急躁,而氣力也漸漸不支,劍上的金色光芒開始暗淡起來。
黃炎見狀,心知機會已來,側身避過索托右手劍,在左劍砍來時,舉劍上迎,順勢卸力。待到他劍上無力時,手腕一轉,短劍一攪,突然發力,索托的左手劍竟然脫手而飛。趁他還在愣神間,黃炎手中短劍猛地往他右小臂上一拍,那右手劍也脫手墜地。
黃炎一擡劍,逼住索托的咽喉,冷冷地看着他。
索托大驚,急往後退,可那短劍如影隨形,還是緊緊逼着咽喉。
直到這時,索托才驚覺:自己不是這個少年的對手。他懊惱地說道:“我敗了。”
黃炎見他認輸,也撤劍站立一旁看着他。衆人愣了一會,才紛紛上來祝賀。他們也沒想到黃炎那麼輕鬆就贏了這個五階鬥士,而且從他的劍技來看,估計有六級的水平!
黃炎應付着衆人的祝賀,心中卻在想這件事的整個經過,暗道:“看來自己還要加強實力才行,競技場上可沒那麼多的時間這樣消耗敵人的鬥氣,而且看起來老狐狸對自己起疑心了,要好好小心應對纔是。”
索托很是氣餒,捂着右臂轉身去找巴爾。他知道,黃炎已經手下留情了,要不是他用劍背拍在小臂上,整個小臂就沒了。儘管如此,小臂上已然紅腫,不知道骨頭有沒有問題。
巴爾的房間內傳來巨大的咆哮聲。
“你這個廢物!五階鬥氣六級劍技竟然打不過一個四階鬥氣,沒有職業等級的人!”巴爾一手背在背後,一手捻着稀疏的鬍子,在房間內走來走去,憤怒地咆哮着。
索托心中也是極爲鬱悶,只能無聲地站在那裡承受着巴爾老爺的怒火。
半晌,巴爾總算平復了怒氣,回身坐到虎皮椅子上,心中暗想:“亨克里當初真的說對了,我撿到寶了啊。看來,策略要改變一下了。”
“你以後就跟黃炎他們訓練吧,但是,他們的一言一行都要來稟告給我。要是敢有隱瞞,你就準備進獸坑吧。”巴爾冷冷地看着索托。
“是,老爺。我一定按您的吩咐去做,不敢隱瞞。”索托躬身應道,偷偷擡眼看了一下巴爾,接着說道:“老爺,咱們之前說的事。。。。。。”
巴爾心中冷笑:“這點事都辦不了,還想要自由,哼!”口中卻說道:“只要你老老實實地稟報他們的動向,以前對你的承諾依然有效。”
“多謝老爺恩典。”索托大喜,對着巴爾一躬到地。
“恩,你隨守衛去亨克里那裡看傷吧。”巴爾好似關切地吩咐道。
索托走後,巴爾來到了訓練場。拍拍手,把奴隸們都招集過來。
巴爾笑着對黃炎說道:“表現不錯,我剛纔派索托來,不過是想試試你的身手。”
黃炎微笑不語。
隨即,巴爾又大聲對衆人說道:“鑑於黃炎和巴恩斯在這段時間內所作的貢獻,我決定:從現在起,黃炎和巴恩斯可以單獨開小竈,廚房裡有的,隨便吃。另外,如果在選拔賽中勝出,並且在獸都大競技中表演出色,他們將獲得自由。”
奴隸們紛紛看着黃炎和巴恩斯,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巴爾見衆人的反應,心中暗自得意,也不再多言,轉身便走。
看着衆人的目光,黃炎心中苦笑:“這老狐狸,竟然用分化瓦解這招,夠毒。”他也知道,自己的危機剛剛開始。
巴爾走遠後,黃炎與巴恩斯相視一笑,轉頭對衆人說:“無論你們有什麼想法,但請你們切記,咱們是同生共死的戰友,是整體。而且,請你們想一想,巴爾的話可信嗎?我是不信的。他在分化咱們!”
巴恩斯接口說道:“我也不信。”
衆人默默地點頭,萊迪克突然高聲問道:“如果巴爾真給你們自由,你們會怎麼樣?”
“我會回來找他的。”黃炎毫不猶豫地說道:“即便是爲了裡德,我也會回來找他,更何況還有你們,我的戰友們!”
“也算我一個!”巴恩斯說着,伸出了手,和黃炎緊緊握在一起。
黃炎握着巴恩斯有力的大手,對衆人大聲說道:“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奴隸地位而過着默默無言、渾渾噩噩、忍氣吞聲奴隸生活的奴隸,是十足的奴隸。對奴隸的生活的種種好處津津樂道並對和善的好主人讚賞不已、以至垂涎欲滴的奴隸是奴才,是無恥之徒。無論巴爾用什麼伎倆,我和巴恩斯用生命發誓,我們都不是無恥的奴才!”
“我們也不願意做十足的奴隸!”奴隸們羣情激奮,紛紛大聲喊道。
衆人皆露出了會心的微笑。近兩個月來黃炎和巴恩斯對他們所做的一切,他們心裡都有數,嘴上不說,卻都暗自感激他倆。而巴爾的險惡用心,再次告破。
**********(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奴隸地位------以至垂涎欲滴的奴隸是奴才,是無恥之徒。”這段話摘自列寧《紀念葛伊甸伯爵》《列寧選集》人民出版社,1988年十版,第十六卷第8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