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人早早起來,烏闖看到嫦曦與拓跋靈珊笑眯眯的說:“昨晚休息的不錯吧?”
“昨天晚上算是把傷勢徹底養好了。”拓跋靈珊笑意盎然的說道。
簡鳴竹以風的速度衝了過來,連忙岔開話題:“來來來,吃早飯!”說着從儲物戒中取出很多食物分發下去。當然了也有烏闖的份,做事情不能太明顯嘛。
簡鳴竹雖然悶騷一些,但不會在這方面動心眼,因爲那極沒水平。
當何方提着一柄森白凜冽的長劍到來時,四人全都怔了一處,原因有二,一是他手中的劍與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二是他身上的氣息又強大了一分。
自始至終何方給人的感覺就壓根兒沒達到元師境界,不過其發揮出來的戰鬥力卻能趕的上二星元師,諸人佩服的就是這一點,不過誰也不知道他是如此做到的。
何方不做解釋,別人也不好問,只知道他是一個沒有達到元師境界的二星元師,或者更高一點。
他們幾人從青松城一路跋涉到此,並且也有過幾次,默契的戰鬥,所以都對互相的氣息瞭若指掌,而今天何方的氣息竟然無緣無故變強了,那麼是不是......
何方感受着增加了一星實力的身體,心裡有些遺憾,畢竟昨夜都到了關口,卻沒有冥氣了,不然現在就是十星元者了。
他明白,提升一星實力遠沒有將冥技升一級的威力大,不過在他看來,提升肉體的強度,也就是提升冥氣的儲備量。儲備量上去了,才就能更好,更持久的施展冥技,一晚上的失望與糾結後,他自我安慰的想到了這些。
何方看到這四位驚訝的看着自己,淡淡一笑:“我的那份早飯呢?”
簡鳴竹愣了一下,連忙遞了過去,猶豫了半天問:“突破了?”
一句話問完,嫦曦,拓跋靈珊也是一臉求知慾望的看着他,而烏闖的臉色卻肅然了許多。
何方嘆了一口氣,臉上有數之不盡的遺憾味道:“突破了!”那摸樣就像一個一夜之間輸掉了自己所有財產的賭徒。
“哎呀,你小子也裝上了是不?突破了你還這幅鳥樣?”簡鳴竹笑呵呵的用拳頭砸了咂他的胸口,這是朋友間的一種祝賀。
拓跋靈珊與嫦曦也對視了一眼,滿是驚喜,流露出一幅僅次於自己突破的摸樣。看得出來,一路上他們培養出了真正的友誼。
何方衝幾人笑笑,再也沒有說話。
烏闖看他的摸樣不禁浮想聯翩,但卻想不到任何一個突破了卻高興不起來的理由。
他將額前的白髮捋到耳後,眨着那雙桃花眼問:“你小子究竟什麼實力?”
因爲初次相遇時,烏闖問何方什麼實力,後者只給了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覆:跟二星元師不相上下。
聽烏闖問,簡鳴竹三人也來了興趣,因爲何方雖然實力強悍,但體表沒有一次外泄出元氣,這肯定不是藏拙,今天話趕到這兒了,都想把先前的疑惑解開!
這小子究竟什麼實力呢?
何方嗤笑一聲,隨後用很尷尬的表情說出一句話,這一句話就將所有的人都雷到了當場。
“其實加上我昨夜突破後纔是九星元者的實力。”
烏闖眼角劇烈的哆嗦了一下,而簡鳴竹,嫦曦,拓跋靈珊則是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吐沫,認爲這絕對不可能。
“是真的!我以前怕麻煩,一直就具體的說過。”何方一攤雙手說道。
時間靜止了一秒鐘,下一秒簡鳴竹把眉毛擰成了麻花:“等等,在我家的時候我聽你說過,你曾經將丹華劍派五星元師王克擊敗,致使定下三年之約,而後才走出鷂子山是不是?”
“對啊!”何方一臉無辜的說道。
簡鳴竹臉色有些蒼白,深深的看了何方一眼,隨後面目表情的說一句:“額…咱們趕緊吃飯吧,吃完飯好趕路。”
何方:“……”
嫦曦與拓跋靈珊着實驚駭了一下,九星元者擊敗五星元師,這是什麼概念?是修元大陸上的概念麼?拓跋靈珊也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扭頭就走,只有嫦曦小臉紅撲撲的閃現了一絲疑惑神態。
而這時的烏闖去驚呼了一聲,從上到下重新打量了何方一番,他九星元者的實力竟然能跟二星元師不相上下,這一點就夠駭人聽聞的了,但要說能擊敗五星元師,貌似太扯了!
在這個小團體內,他一直以實力最強者自居,但聽了何方的真情告白後,一種深深的挫敗感自心底油然而生,如果沒有二級元獸,以他的實力估計不是何方的對手吧,因爲他才四星元師而已。
“喂,不用這樣吧,我知道以前騙了你們,但那是無奈之舉呀。”何方看到三人走後,連忙乾笑着說道。
烏闖這時候終於明白洪師叔爲什麼要把長老令送給他了。
“兄弟,扮豬吃虎也沒你這樣的啊,太離譜了吧?”烏闖用調侃的聲音說道。
不過他心裡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與何方打好關係。這小子真要成長起來,絕對是個極其恐怖的存在。
“額…以後別人再問我,我就說實話還不行麼?”何方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我之所以賴着你們一起去白鹿城,因爲我真的順路,到了白鹿城我就立馬回宗派,我說的也是實話”烏闖以爲何方在指桑罵槐。
何方愣了一下,看他一臉欠抽的樣子,竟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昧着良心說:“小闖啊,我剛纔那句話又不是衝你,你想太多了,如果真有興趣的話,那跟我去蓬萊山,去上古戰場耍耍。”
烏闖眼睛一亮,但是聽到上古戰場後臉色猛然一僵:“你說你去上古戰場?”
“沒錯,簡大哥,靈珊姐去白鹿城,嫦曦去蓬萊山,我去中嶽州境內的上古戰場,我們正好一條線。額…雖然上古戰場的具體位置我還不清楚,但知道是在落日山脈中”
烏闖越發感覺這小子的深不可測了,上古戰場的事情在修元大陸上可不是誰都知道的。就是知道了,也沒有什麼人敢去,畢竟命只有一條。
“吃飯吧,吃完飯好上路!”烏闖根本不接茬兒,說完了就扭着腚走到了藍焰獨角豹身邊,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不少肉類開始餵養,不過他心底竟產生了一絲嚮往與猶豫。
何方嘬着牙花子看着這四個人,心說我把心裡的實話都說出來了,怎麼反應這麼大?唉,還不如一直瞞着你們呢。
……
路上,五個人又開始說笑,彷彿剛纔的事情已經不存在,不過別人看何方的眼神都充斥一種怪異,只有嫦曦還比較正常。
“咦?你手中的劍怎麼回事啊?”嫦曦一臉驚訝的看着何方。
其實何方手裡的骨劍早就被他他們幾個發現,但知道他真實的實力後,就給忽略掉了。
何方將手中猙獰凜冽的骨劍四下翻動,挽了數個劍花,點點白芒憑空浮現,絲絲陰冷的氣息瀰漫,給盛夏已經不算太涼爽的早晨降了一下溫度。
這柄劍通體是骨白色,血槽中空,上寬下窄,並且沒有劍鋒,猙獰中透出一股厚重的意思。
“唉,我也不知道呢,早上起來,就成這個摸樣了,原來那層黑氣下面是這個樣子啊。”何方作出一副疑惑並且恍然大悟的表情,心說你們不愛聽實話,那麼我就繼續說謊話咯。
簡鳴竹看了那骨劍兩眼撇着嘴道:“誰知道你這傢伙身上還有多少秘密!”顯然他還沒有從何方是九星元者的事實中醒悟過來,感覺腦袋暈乎乎的,被顛覆的認知還沒捋順。
拓跋靈珊比較感興趣:“拿給我看看。”
何方沒有二話,遞了過去。
拓跋靈珊用青蔥般的指肚撫摸劍身,就感覺劍身上一陣冰寒,雖然沒有劍鋒,但她卻感覺這柄劍可以無堅不摧。
“這劍很邪惡!”烏闖沉吟了片刻,幽幽的說了一句。
簡鳴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說再邪惡能勝過你?老大別裝了,裝久了會累的。
不過拓跋靈珊卻深以爲意的點點頭,不知想到了什麼,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柄亮銀錘。
“我試試它的鋒利!”
何方饒有興趣的看着,心說把你的錘子削爛了別怪我。
耳輪中咔嚓一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起來,拓跋靈珊尷尬的看着一臉呆滯的何方,唯唯諾諾的說:“沒,沒想到這麼不禁打啊,一碰,一碰就碎了。”他原本以爲這柄劍會削鐵如泥,但沒想到是這麼般不堪一擊。
何方看着已經斷裂成無數碎片只剩一把劍柄的骨劍,咧着大嘴有點兒想哭的衝動,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鋒利趁手並且‘屬性相合’的武器,但沒想到叫拓跋靈珊給毀了。
不過下一秒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難道上面的精純冥氣被我吸光了,這劍就廢了麼?他清楚的記得堂主用這柄劍曾經輕而易舉的削折了自己的彎刀。
“額…碎了就碎了吧,我早知道它不結實。”何方想通了這點笑着說道。
拓跋靈珊有些不好意思,儲物戒烏光又轉,拿出一柄三尺長,二指寬,見棱見角,通體漆黑,浮雕着祥雲圖案的鋼鞭。
“這個你先湊合使,你小子是走剛猛路線,用劍也不合適。”
何方雙手接過鋼鞭,入手沉重,起碼得三十斤以上。
嗚嗚兩聲,他上下揮舞鋼鞭,最後展顏一笑:“恩,還別說比用劍順手多了,謝靈珊姐!”
拓跋靈珊笑意嫣然的點點頭,心說這傢伙端的淳厚無比,明明是自己先把他的劍弄壞的,現在反過來還謝我。哼,比簡鳴竹那個傢伙好多了。
嫦曦與簡鳴竹也是笑笑,就在這時烏闖說一句:“我看何方最趁手的傢伙還是刀。”
“沒事,沒事,什麼都行!”何方不在乎這個,畢竟他拳腳上的功夫比較厲害,用兵器只是省點力氣而已,真正打起來,還得使用冥技。
他不禁這樣想,要是給我一套能使用兵刃的冥技就好了,不知道二層裡面給自己預備着什麼好東西。
下山這麼多天了,每到吸納冥氣的時候,何方都用意識去看看那尊冥塔,不過二層的門戶堅硬如鐵,根本打不開,他現在只能期望早點兒找到上古戰場,然後達到元師境界,希望那時候就是打開第二層的時機吧。
不過簡鳴竹可不幹了,說何方最適合用刀,那不就是變相着說靈珊的不是麼?
“喂,我說烏闖,你怎麼知道何方適合用刀?你不裝能死啊?”
烏闖聽到這話,臉上的放蕩不羈瞬間退去,異常的平靜,桃花眼中也沒有閃現憤怒,有的只是一種叫做嚮往的神色。
“你說我裝,那我試問一下,這個世界誰不在裝?誰又不想裝?其實我們都在裝,就看誰能裝圓了,裝像了,然後披荊斬棘的邁過那道門檻兒,到那時候我們就成爲了傳說中的……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