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虎的蠻牛拳轟出去的同時,就感覺兩點寒星奔着自己雙眼便來,他嚇的頓時面如土色,驚叫了一聲!
這兩把匕首要是刺中,絕對得給何虎的腦袋,來個透心涼!
“何虎,小心哪!”後面追趕的人均尖銳的喊道!
而就在這時,一頭淡黑色的“獵豹”急速竄出,只見他的身子如同那片片無骨之葉,輕柔柔的就變換了兩次位置飄了過來,耳輪砰的一聲將兩聲叮叮輕響蓋住!
只見何方這時已經用身體擋在了兩把匕首鏢的面前,並且後背捱了何虎一拳,在他齜牙咧嘴的同時,看着面前的刀疤臉,直接用身體彈開了兩把匕首鏢,眼中爆射出無與倫比的殺機,大喝一聲:“七冥拳!“
擰胯,出拳,臂膀一晃,七個拳頭乍現,就在刀疤臉與身後的何虎均目瞪口呆時,結結實實的轟進了那層“雪光”之中!
一陣金鐵相交的聲音立即傳出,只見刀疤臉哇呀一聲,吐出了一口血箭,劃出了一條優美的拋物線,直接就向一邊飛去,並且在他飛入空中的剎那,手中的那柄百鍊刀叮叮幾聲化作了無數碎片,隨着他一起落英繽紛!
“砰——”刀疤臉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只見他臉上,身上均嵌入了,無數刀片,插的如同一個刺蝟般血流不止,並且胸膛處已經凹陷下去,眼看進氣多出氣少了!
“我…我還沒活夠…!”話說完,刀疤臉如同一個血葫蘆般,腦袋一歪直接死去!
何苦甩了甩髮疼的右手,齜牙咧嘴說道:“你他孃的沒活夠?那就站起來,我再打死你。”說着看了看已經恢復肉色的右手手背,一大片血色乍現。他一驚,心說我融合了鐵骨,外加七冥拳,打死了他,我的拳頭似乎也受了傷啊,他孃的,骨頭真硬!
就在何方這廝,暗自叫疼的時候,何家莊的人馬全部趕到,一個個跟看鬼似的看着他,那一雙雙眼睛中充斥的是一種叫崇拜的東西!
曾幾何時,這個人人喊廢物的少年,變得如此強大了?他的速度爲何這樣快?他的拳頭爲何能轟進層層刀光之中,取人性命?
而何江樹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驚訝來描述,就剛纔的時刻,他們兩個元師竟然落後了。再者看來,就刀疤臉的那層層凌厲的攻擊,如果叫他赤手空拳對上,也得加足了小心,畢竟身上長的是肉,流的是血。並不是鋼鐵鑄就啊!
這下就叫所有的人更加折服與羨慕起來,都得說:何方拜了個好師傅啊!一身的天級元技真霸道啊!
何方衝着這羣大眼兒瞪小眼兒的傢伙,嘿嘿一笑說:“不禁打,真不禁打,另外我看那刀也是次貨,準偷工減料了!”說完不再管這些亮晶晶的目光,扭頭衝着一直糾結在原地的何虎說:“堂哥給我的這一拳真實在,真疼啊!”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
本是頭腦不太靈光的何虎已經糾結了半天,心裡一個憨厚的聲音在不停的迴盪着:何方,被我欺負了六年的何方,剛纔捨生忘死的…救了我!
聞聽到何方這句善意的調侃,他心驚的同時,臉色佈滿了慚愧,想想這些年的一切…唉!無地自容啊!
“何方,我…我以前太過分了!”何虎半耷拉着大腦袋,甕聲甕氣的說着,不過隨着話語的吐出,聲音就越發地沉下去,直到最後都低不可聞了!
何方一愣,隨後靦腆的一笑,走到近前,悄悄的說了一句:“莫要如此說,以前的事,我已經忘卻了,咱們…還是兄弟!”
聽聞耳邊這句細語,木訥的何虎,鼻子一陣發酸,知道,何方始終都保持着一個做兄弟的姿態,給自己這個當堂兄的保留着一絲尊嚴,連這句不在意的話語,都只說給了兩人聽。
這要是何方扯着嗓子,衝着面前的衆人說一句:“你看你說這些幹什麼?都是往事了!不要再提”隨後直接哈哈一笑,大搖大擺的鑽進人羣。這貌似是一笑泯恩仇。但是對於誠心誠意道歉的何虎來說,尤其是當着衆人面前,將會變的及其羞愧。甚至在另一個角度看來,何方這是在變相的回擊!
何虎慢慢的擡起了頭,嘗試着對視何方的眼睛,從這雙眼睛中,看到的滿是真誠,滿是善意!隨後他咬着牙,輕輕點了點頭。
現在所有的人,都看着這一對兒含情脈脈的少年,不敢張嘴說話,一個小夥子捅了旁邊一下問:“他倆在搞什麼?”
“估計何方救了何虎,何虎要以身相許吧?”
聽到這句話,這小夥子臉色當下就白了,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自語道:“以前真沒看出來,虎哥不同凡響啊!”
人羣中,何江樹與何江海饒有深意的對視了一眼,隨後撇嘴一笑,心說,這孩子原來如此的仁義!
人羣中何風嘬着光禿禿的上齶,低聲嘲諷道:“戲演的真不賴,叫這塊木頭都主動認了錯,哼…收買人心麼?”
而何山嘴脣蠕動了兩下,有一些話,他想說又張不開嘴,就這麼猶豫着。
何方最後看了何虎一眼,然後豁然轉頭,嚴肅的說了一句:“爹,二叔,這些土匪的屍首,快快處理,咱們不宜久留!“
經他如此說,何江樹兄弟才恍然大悟,心說差點兒耽誤事!
“沒受傷的,一起過來搭把手,將這些屍首盡數掩藏起來!咱們趕路要緊,這地方也不太平!”何江樹,大手一揮,小夥子們均把心思收了回來,前去搬運屍體了。那些受傷的都是皮裡肉外,對於那一副副身板兒,抹點兒止血藥,不出三天就能好!
但是這路上經過兩次的土匪堵截,何方的形象已經深深的在他們心坎兒紮下了根,以後無論誰提起他都得挑大指說一句:何方有勇有謀啊!
“屍體上的兵刃不要動,但是懷裡的銀子,銀票啥的有多少拿多少,得混個醫藥費啊!”何方笑呵呵的說了一句,隨後拍了何虎的肩膀一下,說:“走,擡屍體去!”
“唉!”
時間不大,十具屍體盡數被丟進了路東的那片密林,刀疤臉活着的時候拼命想往裡鑽,現在死了,終於完成了心願!
“一幫窮賊,搜了半天才幾十兩散碎銀子!”何江海笑罵了一句!
“他們要是有錢,還搶咱們的?”何方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恩!說的有理!”
在解決掉這些屍體以後,何家莊的男兒們,重新套車前行,不敢再做停留了,經過這次的戰鬥,他們不禁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孃的,哪裡都不太平啊!
隨着馬褂鑾鈴聲響起,十輛大車上重新坐滿了人,經歷了真刀實槍的戰鬥,這些小夥子由原先的膽戰心驚,但現在的無限激動,一個個都在臉紅個脖子粗的討論,剛纔自己怎麼怎麼勇猛,怎麼怎麼厲害!
咕嚕嚕扭動着車轅,配合着那一聲聲笑罵和吹噓聲,繼續向雙旗鎮的方向行去!
何江海,看了看身後的九輛大車,猶豫了半天才小聲問道:“侄兒,你說我對你咋樣?”
“不孬!”何方瞪着一雙眼說道!
“那好,你跟叔說說,你修煉的天級元技到底叫啥名?怎麼你的身體這麼硬?箭矢,匕首,百鍊刀,都傷不了你啊?”
在修元大陸上詢問對方的元技是大忌,先前在莊園內,沒有一個人好意思去詢問,但是通過剛纔何方的驚人表現,何江海的求知慾就上來了,不過憑藉他倆的深厚感情,也不必太拘泥這些!
何方嘿嘿一笑,看了看老爹那隻已經豎起來的耳朵,說:“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
“護體的元技叫《鐵骨》,身法元技叫《天冥十八變》,攻擊元技叫《七冥拳》,都是天級元技哦!”
何苦賊兮兮的笑着,心說就是告訴了你們,你們也沒地方查去,畢竟這些冥技可是從冥塔裡得到的!
他可不認爲這修元大陸上還有第二尊冥塔!
何江海與何江樹聽完何方的話,均皺起了眉頭。隨後何江海謙虛的問道:“是不是天級元技的名字都這麼怪啊?”
“額…是吧!”
何江海啪的一聲直接給了他個耳刮子,笑罵道:“他孃的,不願意告訴我們就算了,還用這些假名字騙我們!”
“我…!”
當這一隊車馬逐漸走遠以後,就見隱藏屍體的那片小樹林之中,傳出一陣哼哼唧唧的叫聲,像是便秘一樣。隨後就看到在死屍堆裡,爬出了一個刀疤臉,他艱難的喘了一口氣,刺啦一聲將胸前的衣衫撕碎,費盡力氣的將一塊已經凹進去一個深坑的鐵板拿了出來!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絲,後怕的看着那車隊走過的方向,自語說:“那小子是人麼?連這麼厚的鋼板都打出了坑,他孃的一個元者啥時候這麼厲害了?”隨後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眼中迸發出只有毒蛇纔會有的怨毒光芒,心裡記下了他們剛纔掩蓋屍體時,說的某些關鍵詞。比如,雙旗鎮,比如,何家莊!
隨後刀疤臉咬緊了牙關說:“何家莊,好,很好!咱們來日方…哎呦,我說咋他孃的這麼疼,肋骨斷了!”
說完這話,刀疤臉面無人色的站了起來,貓着腰四下一打量,抓起一把鬼頭刀,踉蹌着就奔密林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