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無論是欽天鑑裡的鑑寶還是外面看熱鬧的修士,聽到從陳少白裡道出的這個詞,都片刻的失神了。
這個外表文質彬彬、手無縛‘雞’之力、怎麼看怎麼好欺負的青年,竟然是個硬茬兒?
“欽天宗這次派弟子長老來星辰島幫忙,也是存了締結聯盟的念頭,這後生折了欽天宗的顏面,也算折了星辰島的臉面,他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咯……”
人羣之中,一名白髮蒼蒼、仙風道骨的老者手撫鬍鬚,略帶沉‘吟’地分析着。
一些在這裡吃過憋卻敢怒不敢言的散修都將視線集中過來,三分佩服、七分同情地看着陳少白。
雖然區區一名‘女’修並不能代表什麼,但對付這名青年,卻是絕對夠了。
作爲話題中心的存在,那名欽天宗‘女’修也體會到了萬衆矚目的感覺,只不過這樣的注意並非她所想。
衆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
‘女’修死死盯着陳少白,面‘色’漲紅,眼裡佈滿血絲,原本略顯甜膩的聲音都變形了:“你、你、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說話之間,她周身法力瘋狂涌動,接近淬氣四重的實力彰顯無遺,極具壓迫‘性’地畢竟陳少白,像極了一頭張牙舞爪的母老虎。
對此人的咆哮置若罔聞,陳少白緩緩翻閱着手中的羊皮卷。
兩三個呼吸之後。‘女’修以爲自己的氣機壓迫起了作用,尖酸刻薄地挖苦起來:“諒你也不敢,瞧你那幅窮酸模樣,還來……”
陳少白擡了擡眼皮,冷漠地打斷道:
“滾。”
一字吐出,將欽天宗‘女’修所有的話語盡數封在喉嚨之中,憋得面紅耳赤,由紅轉青,由青入紫,一時間臉面上五顏六‘色’。煞是古怪。
雖然王若愚對身邊‘女’子的行爲也有些不屑,但對方畢竟是幫他做事的人,到了關鍵時刻,他自然要站出來說一番場面話。
只見他猛的踏出一步,站在陳少白麪前,兩人距離不足三寸,幾乎能夠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氣機‘波’動了。
對於淬氣四重以上的修士來說,這絕對是個危險距離,頃刻須臾之間。就可以分出勝負,致對方於死地。雖然王若愚沒有做什麼動作。但他的威脅之意已經溢於言表了。
聰明人往往有一個習慣——不僅在氣勢‘肉’體上打擊對手,在言語‘精’神上也要將對方徹底擊潰。
於是王若愚趁着這股威壓開口了:“吾等修煉之人,當同心協力勇猛‘精’進纔是正理,閣下何必欺壓西環姑娘?”
嚴格的說,正體的王若愚還是第一次同陳少白見面,但他隱隱卻能感受到後者並不好對付,所以才得出此言。
在任何人看來,王若愚都是爲同道講理,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一方。而會下意識忽略他的行爲了。
“當年在莎蘭舊土,你用權勢欺壓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一層?”
但當陳少白心中電光火石地閃爍出這個念頭之後,便完全將王若愚身上的光輝褪去,鄙視地瞥了一眼,不屑與他‘交’談半句。
“聒噪!”
他猛的一揮衣袖,白影貫空。法力涌動。
唰!
一股狂風自室內升騰而起,掀向矗立陳少白身前的王若愚和西環。
王若愚淡然一笑,伸出手準備抵擋,但剛剛伸到一半。就感覺自己被一股莫大的煞氣包裹起來。
在他的感知之中,只要自己敢反抗,立刻就要身死道消,魂飛魄散,從此湮滅在天地之間。
沒有僥倖,王若愚不敢試探陳少白的底線,他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這……怎麼可能!開元世界有名有姓的強者我都瞭然於心,什麼時候又出了這麼個強者?難道他是煉獄世界來的?不對啊……此人出手之間清風繚繞,道氣橫生,一幅正道中人的模樣,不像是魔頭……”
腦海之中百轉千回,下一個瞬間,王若愚便被陳少白一袖甩出了欽天鑑。他的修爲和身法畢竟還在,一個縱身提氣轉折,便穩穩落在地面,經意不定地望着陳少白,不敢有半點輕取妄動。
而那名修爲略遜‘色’一籌的西環,表現則要差上太多太多了。
被陳少白大袖一揮,她整個人直接橫空飛出,連連後退了十數步,才勉強止住腳步,原本‘精’心打扮雕琢裝飾和衣衫,也都雜‘亂’地掛在身上,看上去像是被人非禮過一般,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樣。
陳少白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微微點了點頭。
他在煉獄一重天屠戮數百淬氣秘境的魔王,若非有本命世界壓制,一身煞氣盡數爆發出來,怕是頃刻間都能將天地改換,令日月無光,大神通者都要爲之心驚了。泄‘露’出一絲半點對付區區兩個淬氣秘境的小修士,簡直不要太過輕鬆寫意。
“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也算是他們的因果報償吧。”
翻閱着手中的羊皮卷,陳少白不再注意兩人,只是專心閱讀着鑑寶的規則。
家有家法,行有行規,只有徹底瞭解了欽天鑑的規則,他纔好決定下一步如何行事。之前的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面,他從不曾忘記。
但陳少白忘了一句話——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西環,則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嗚哇……米師姐,你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不知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她怨毒地看了陳少白一眼,眼淚如同泉水一般曰曰流了出來。豆大的淚珠滑落地面,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心痛。
欽天鑑極爲廣闊,雖然之前的事情鬧出了一些動靜,但真正關注的畢竟只是少數閒極無聊的之人,絕大多數修士,都是不知前因後果的。
這些被吸引注意力的,神念微微一個掃‘蕩’,在‘女’修身上捕捉到了陳少白的氣息‘波’動,都神‘色’古怪地望着兩名當事人。
許多男‘性’修士都是神‘色’曖昧地看着陳少白。一幅敬佩的模樣:
“哥們,聖姑眼下都敢調戲她的人,您老人家可真牛!”
雖然都不曾明說,但類似的意思卻在衆人之間緩緩流傳起來。
被同‘門’師妹指名道姓地尋求援助,米琪琳作爲欽天宗新生代偶像實力派,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她對正在‘交’談的幾人的歉意一笑,蓮步微啓,身形一個閃爍。就來到西環身前:“怎麼了?”
縱使她修爲通玄,‘精’神強橫。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將分神萬千,時刻關注每一名師弟師妹,對之前的事情,也不甚瞭解。
西環梨‘花’帶俏地擦着臉上的淚水,怨憤地指着陳少白,幽怨十足:“此人是登徒‘浪’子,想輕薄於我,若非王師兄出手相助,我就……就……”
不得不說。她對的幽怨的確是本‘色’演出,演技也堪稱極佳,此言一出,曖昧望着陳少白的人越來越多了。
而全程關注着事態發展的少數修士,誰也不會閒極無聊地出面主持公道,自找不痛快。
“哼!你再強,強的過米師姐?等着死吧!”
西環看着陳少白。眼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陰’狠之‘色’,回過頭來,擺出一幅嬌柔可憐的模樣,再次添油加醋:“米師姐。此人大言不慚,侮我欽天宗無人,盡是些欺世盜名之輩呢……”
“臥槽……這哥們膽兒‘肥’啊!”
霎時間,陳少白收穫了近千計的注目禮。
當然,同情成分大於敬佩。
能修成淬氣秘境的,大多不是蠢笨之人,不少修士都看出那西環是在故意黑陳少白,只不過礙於宗‘門’臉面,米琪琳十有八九是要出手懲戒一番了。
作爲數以千計視線注視中心,米琪琳表現的從容自若,沒有絲毫失禮之處。
她側過頭看着陳少白,又回看西環,不置可否:“此言是否屬實?”
雖然知道自己的謊言過上一段時間可能就會被揭穿,但西環自忖也是要成爲核心的人物,不願意吃了眼前虧,咬了咬牙,道:“千真萬確!”
米琪琳擡起手來,輪圓一揮。
啪!
西環白皙姣好的面顏上出現五個清晰可見的紅印來。
“雖然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少白的爲人,我還是相信的。”
米琪琳語氣雖然淡漠平和,卻帶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味道:“這裡不需要你了,回宗‘門’領罰吧。”
金口‘玉’言,若天道律令,出言不改。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欽天鑑的‘門’人看着西環的眼神,都變得冷漠起來。
感受到身邊的同‘門’的態度變化,西環忽然打了個寒顫,她終於意識到“米琪琳”這三個字在欽天宗裡的分量了。
“師……師姐,我錯了,我認錯!我向他道歉,我……”
西環望向陳少白,求助之意溢於言表。
“天作孽猶可受,自作孽,不可活!”
陳少白冷漠地橫了她一眼,並不言語。
“別讓她在這丟人現眼了,帶他回去吧。告訴她師父,這個徒弟,品‘性’惡劣,需要多加管教。”
米琪琳最後一句話,將西環所有前途攔腰砍斷,自此以後,欽天宗的一切福利、機遇、長輩青睞,都再與西環無緣。
“嘖嘖……米小姐威勢不減昨日啊……”
陳少白一直冷眼旁觀,看着米琪琳處理諸多事物,閒暇之後,才砸了咂嘴,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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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否極天君的打賞!今天意識模糊了,沒修改,有錯漏之處請發帖指正,一律加‘精’加分,明天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