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門至尊小洞天福地,上清玉闕秘境。
此地常年青雲繚繞,香氣滾滾翻涌,靈力縈繞四溢,凡俗人類在此吸到一口仙氣,都有延年益壽,祛病除邪的效用,對於踏上修真之路的修士們來說,好處就更是受用不盡了。
在這裡修煉一日,足可比外界修煉十天,法力增長迅猛,境界衝擊神速,毫不客氣地說,每進入這上清玉闕秘境一天,都代表着窺得壽元大道的機會多上了一分。
只不過,從三個月開始,上清玉闕秘境就一直處於關閉狀態,似乎被宗門裡的大人物佔用了,就算你擁有再多的靈石、再深厚的背景、再爆棚的貢獻度,都不可能走到它的邊緣地帶。違令者,一縷思過崖面壁處理。
有人懷疑是清玄門掌教林遠兮修煉到了關隘階段,有人懷疑是獨孤劍聖舊疾復發,除了少數了解半年前驚世一戰的存在,很少有人想到佔用這秘境的真正存在。
“啊咧……”
陳少白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舒服地打了個哈欠,運轉神通遍視諸身,觀察自身狀況。
片刻之後,他一臉苦笑地搖了搖頭。
“外界二月,秘境三十月,都已經花了兩年多的功夫在這傷勢上,都還沒能徹底恢復過來,難怪化神不輕易出手,原來受一次傷,要產生這麼深遠的影響。”
回顧這些獨修時光的一朝一幕,陳少白不由地爲那些當做零食吃下去的天材地寶感到心痛。
紫瓊玉漿、碧螺聖涎、裂元丹、花仙丹、百草露、火種雪蓮……凡此種種被世人奉若仙丹的存在。到陳少白這裡,都淪落成了零食一樣的存在。
所爲的。不過是修復傷勢,恢復健康罷了。
可這些年過去,陳少白的傷勢並沒有突破性的進展,境界倒是穩固了下來,甚至還略有精藝,如果非要說成果的話……
“至少現在不會像當初那樣,疼得滿地打滾了吧!”
陳少白自我安慰似的自言自語了一番。
忽然之間,他只覺眼皮微微跳動起來。心臟跳動地都有些遲緩起來,好似和自己有關的、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少白,我觀你心緒不寧,是否有大事發生?”
說話的,是一名身高八尺的男子。
此人黑髮若流暗兩分,披在肩上,一雙眼眸卻純澈透亮。法力縈繞面部,煙波浩淼,令人無法觀其真容,可隨意一眼望去,便會將那頭流華黑髮與光眸銘記在心,堪稱是人中龍鳳了。
這般特徵。不是陳少白的師父,大威天龍張威,又是何人?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陳少白取得今時今日的地位之後,光暗峰的一幫師兄師姐們都沾了光。修行資源數倍地供應,境界一日千里。而他的師父更是得了莫大的好處,直接和他一同進了這上清玉闕秘境,現已突破了原本層次,達到淬氣十重圓滿,半步化神的境地。
只要有所機遇,再加上些許悟性,或許來日的清玄門,就又會多上一名大神通者了。
“的確如此,不過我等在此地修煉二年有餘,外界也已經過去兩月時光,想必是發生了什麼,師父稍安勿躁,少白先去去就回。”
說完這些,陳少白便化爲流光,消失在洞天福地之中。
“這孩子……”
張威老懷寬慰地笑了起來,旋即又繼續盤坐下來修煉。
不抓緊一切時機修煉,怎麼對得起徒弟一番心血?
眼下兩界戰爭吃緊,如同一個血肉磨盤,已然消耗了數億生命,就連仙家也難以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還是早日突破到化神仙境,爲宗門多做一番貢獻爲好。
……
上清玉闕秘境之外,一名身着玄金色寶衣的男子正搖着摺扇來回走動,面上一幅焦急之色,似乎在爲一件令人憂心的事情所困擾。
他來回走動了數十步,一臉苦澀地對着守衛秘境的兩名煉陣境修士鞠躬道:“事態緊急,還望兩位大哥通行!”
周瑾瑜此言也是有些無奈,他現在也修煉到了淬氣四重的境界,順利地取得了清玄門核心弟子的身份,和眼前的兩人身份彷彿,甚至更高一層,但有求於人,卻不得不如此低聲下氣。
聽到這話,兩名守門者原本準備一口回絕,見到來者的真容之後,不由得對視一眼,斟酌語氣,恭恭敬敬道:“原來是周團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過……”
“這裡面有一位大人物正在修煉,掌教和太上長老都發下話來,若我們失職,必要上思過崖面壁,受那九幽之風透體之苦二十載,還望師兄見諒!”
周瑾瑜客氣,這兩名修士的姿態卻放地更低,其中一名女修更是楚楚可憐、淚眼朦朧、令人心生愛憐的模樣。
換個時間,換個地方,周瑾瑜說不得真要和這兩人多說幾句,調侃一下那名女修,但現在事態緊急,卻是容不得他多耽擱時間了。
“周某有急事要辦,兩位職責在身,現在只能得罪了!”
說罷,周瑾瑜雙手之中的摺扇化爲一道金色流光,扭曲輾轉,迅速凝聚成爲一柄飛劍模樣,似乎就要暴起衝關。
兩名核心弟子似乎也是久經戰陣的存在,立刻反應過來,分別祭出彼此的寶器,嚴陣以待。
不過當他們看清周瑾瑜的寶物之後,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苦笑來。
“大自在玄晶神劍!”
開什麼玩笑!這種上品寶器級別的玩意兒,隨便拿一件,就可以在同境界之中以一當十了,他們雖然很有自信,卻也沒有和這種神兵利器作對的信心。
本命飛劍不要錢的?損壞了怎麼辦?
“周師兄有話好說,待我等上報宗門,審批很快就會下來的!”
“沒時間浪費了!兩位,抱歉啊!”
正當周瑾瑜爆喝一聲,就要暴力闖關的時候,一名白袍少年卻突兀地出現在三人之間,輕描淡寫地將他的飛劍捏在手指之間。
“瑾瑜,發生什麼事了,要你這樣大動干戈?”
陳少白取過周瑾瑜的寶劍,輕輕一抹,將之前不小心弄壞的地方修復過來,如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