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壞的安排下,練兵的事情緊鑼密鼓的安排了起來,周強一共挑了三十人,大部分是退伍的兵,按照周強的話說,退伍兵有身體素質,有頭腦,服從命令,忠心,是訓練成爲一支尖刀的最佳選擇。劉壞聽完周強的報告,記下了名單,把二虎留下的三十條AK47交給了周強,這三十條槍,還是在周強的手上才能發揮價值。
大奇也去安排了,大奇挑人的標準很簡單,長得個子夠高,體形夠健壯就可以,然後全部丟到健身房進行魔鬼式訓練,除非有人能夠把大奇摔倒在地,否則訓練不止。
大奇和周強忙的熱火朝天,劉壞當然也不會自己偷偷閒着,掏出手機就給陳伯光打了電話,“陳伯光,查出了些眉目。”
電話那邊的陳伯光靜了大約十秒鐘,淡淡的開口,“中華大街星巴克咖啡館二樓,我等你。”
掛了電話,劉壞開着自己的指南者直奔星巴克而去,中華大街屬於是S市西區的經濟中心,各種大型商場都在這裡,所以像什麼KFC這一類的快餐店林立,陳伯光把地點約在這裡,充分體現了他的智慧,大隱隱於市,越是這麼快節奏的地方,越不會有人跟蹤偷聽他們。
劉壞上了二樓,一眼就看到了陳伯光和屯騰林坐在角落,屯騰林長得五大三粗,皮膚黝黑,很難不顯眼,而陳伯光的左臉有一道明顯的胎記,這樣的兩個人坐在一起,劉壞想不注意到都難。
“喝點什麼?”陳伯光看到劉壞落座之後隨口問道,就像是熟識的好朋友。
劉壞笑了笑,“隨便。”
屯騰林下去端了一壺咖啡過來,陳伯光這纔開口,“和你上次東區遇襲有關嗎?”
“說起這件事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手下的老肥及時趕到我可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坐在這裡喝咖啡了。”劉壞先客套了一句,“我查出來的結果,矛頭指向了龍爺手下的四堂主之一。”
“四堂主之一?”陳伯光眯了眯眼,“是誰?”
“田衛。”
“龍爺不知情?”
“應該是。”
咕咚——屯騰林猛地灌了一口咖啡,咂了咂嘴,“光哥,我去給你把姓田的抓過來。”
陳伯光思考了一下,伸手示意屯騰林安靜,雙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劉壞,“這是真的?”
劉壞哈哈一笑,“你拜託我幫你調查,我調查出結果之後你又不信,那這有什麼意義呢?”
陳伯光一陣語塞,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劉壞,上次東區一別,老肥向我反應了情況,你要不要聽一下?”
“說來聽聽。”劉壞滿不在乎的抿了一口咖啡。
“老肥說,哪天你們所帶走的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員……很像一個人。”說這話的時候,陳伯光死死盯着劉壞的眼睛,希望能夠抓住劉壞一些細微的動作。
劉壞略顯驚訝的張了張眼,“像誰?那是我的一個小跟班,車禍裡面不幸喪生了,你認識?”
陳伯光死死地盯着劉壞,妄圖以氣勢壓倒劉壞事他露出什麼破綻,不過他不得不可恥的承認,劉壞的心機遠遠在陳伯光之上,陳伯光這種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的人物,竟然看不透劉壞在想什麼。於是繼續死死盯着劉壞的眼睛,“那個人,是不是叫李剛啊……?”
劉壞故作壓抑的看了陳伯光一眼,“李剛?我手下好像有四五個叫這個名字的,現在這個名字那麼流行嗎?不過那天出事的那個不叫李剛,叫阿三,我帶你去他的墓地看看?”
陳伯光眯了眯眼盯着劉壞的眸子,想看出點什麼不對,偏偏又看不出來。劉壞表現的雲淡風輕,任你千般試探我自巋然不動,良久陳伯光才哈哈一笑,“劉壞兄弟說笑了,這只是老肥一時看走眼而已,實不相瞞,我有個侄子叫李剛,失蹤有幾天了,小年輕人經常動不動就找不到影子,劉壞兄弟要是看到了,可得告訴我一聲啊。”
“好說。”劉壞喝完了杯裡的咖啡,“你打算怎麼對田衛出手?”
陳伯光右手食指在桌面上畫着圈,半挑起眉毛看着劉壞,“我還沒想好,劉壞兄弟有什麼建議嗎?”
劉壞知道這是陳伯光在試探自己的斤兩,呵呵一笑,“我區區小輩哪敢向光哥指手畫腳?只是好奇罷了,既然事情我查清楚了,那麼我們之間的約定是不是到此可以結束了?那您答應我的三成生意,該給我了吧。”
“慢。”陳伯光制止道,“恐怕還不行,第一,我的貨還沒有找回來,第二我還不知道你說的消息是否屬實,第三嘛……即使屬實,我也不好直接動田衛,還請你劉壞兄弟幫幫忙。”
劉壞的眼睛突然一眯,一股殺氣撲面襲來,“聽你這話的意思,要拿我劉壞當槍使?”
“不,怎麼會。”陳伯光被劉壞突然變幻的氣勢驚得心頭一跳,連忙說道,“只不過田衛再怎麼說也是龍爺的老底子之一,四大堂主在龍爺的勢力裡面那也是說一不二的主,我還不好明着動他。”
“你不好動,我劉壞更不敢動。”劉壞不傻,田衛這個人能夠在龍爺手底下混到堂主的位置,肯定是一個不好惹的存在,劉壞沒有必要去和他交惡。
陳伯光當然知道劉壞的精明,於是繼續循循善誘,“劉壞兄弟,話不要說的這麼見外,再過十天,是龍爺的七十大壽,這個事你知道吧?”
“龍爺過壽?”劉壞疑惑的皺了皺眉,“我還真沒得到消息,怎麼了嗎?”
陳伯光笑了笑,“劉壞兄弟剛剛出道,不知道日子也屬正常。龍爺的大壽逢五年過一次,到時候黑道白道上,商場官場上各路顯赫都會到場,想必再等幾天請柬就會發到劉壞兄弟的手裡,只希望劉壞兄弟在壽宴上,配合我陳伯光試探一下田衛。如何?”
劉壞蠻有興趣的看着陳伯光,“你想怎麼做?”
陳伯光頗具深意的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接過屯騰林拿着的外套披上,“劉壞兄弟是聰明人,該怎麼做自然我用我說的太透,到時候再說吧,那就先這樣,我們等幾天龍爺的壽宴再見?”
雖然陳伯光的語氣說的是在徵求劉壞的意見,但是行動上就是在發號施令,說完這句話只是衝着劉壞微微點了點頭,帶着屯騰林幾步就下了樓離開咖啡廳。
劉壞坐在座位上,嗅着指尖殘留的淡淡咖啡香,思考着十天後的壽宴,良久才離開這間咖啡廳。
除了咖啡廳劉壞才注意到這個天氣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零星雪花,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很早啊,劉壞安安靜靜的走在馬路上,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小跑的腳步聲,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帶着粉紅色毛線帽的女孩兒氣喘吁吁的追了過來,劉壞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個警花張婉鑫,此時穿着便裝,清純可愛。
“劉槐……劉槐……”張婉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到了劉壞身邊還是貓着腰喘氣,“我剛纔從馬路對面看到像你,沒想到真的是你啊,太好了,你走路真快,我都追不上你。”
劉壞錯愕的看着張婉鑫這麼奇怪的熱情,有些侷促,“呃……警察大人,你找我,該不會是我犯什麼事了吧?”
張婉鑫被劉壞的取鬧逗得捂嘴一笑,“哪能啊,你劉槐這麼大個好人我怎麼會來抓你呢,喏,給你這個。”
“這個是……?”劉壞接過張婉鑫遞過來的手包,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條灰白兩種顏色的毛線織成的圍巾,圍巾很長很厚,一看就比商場買的要暖和的多,劉壞受寵若驚的看着張婉鑫,“你織的?”
張婉鑫嘟着小嘴有些傲嬌的說道,“這不是上次你在星光KTV救了我嘛……我也沒什麼錢,就着手給你織條圍巾表達謝意吧,你看,正好要入冬了,戴上看看吧。”
劉壞也不客氣,從小在劉家村長大的時候,因爲養父老劉村長一貧如洗,所以到了過冬的時節都是鄰家大媽織一條厚實的圍巾送給劉壞,所以劉壞對這種手工織的毛線衣物很有好感,從手袋裡掏出來就要圍上,這一掏出來不要緊,劉壞驚訝的發現這條圍巾足足有七八米長!
“怎麼這麼長,怎麼圍?”劉壞不知道怎麼下手了。
張婉鑫調皮的吐着小舌頭,“真是個笨蛋……”然後抓起圍巾的一頭稍稍一蹦,在劉壞的脖子上繞了一圈,纏好了之後,還餘着五米左右的長度,張婉鑫帶着笑意的臉上附上了一抹緋紅,抓起另一頭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我……我織的是雙人的圍巾啊……”
要說劉壞雖然有能力,有謀略,有膽識,可是偏偏對女孩子的小心思一點都不敏感,張婉鑫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劉壞還是沒有明白過來,反而傻呼呼的問道,“織雙人的做什麼?我一個人總不能和周強大奇他們圍一條圍巾吧。”
張婉鑫氣鼓鼓的跺了跺腳,低聲輕喝,“真是個笨蛋……!”然後不管不顧劉壞的拘束,上去就抱住了劉壞的胳膊,兩人就這樣圍着一條圍巾,暖暖和和的依偎在了一起,“你沒什麼事吧……?”
“我?我沒啥事。”劉壞再怎麼木訥現在也稍微有點懂了。
張婉鑫臉上浮上了一絲小女孩的嬌羞,“陪我逛街去吧……雪中漫步,很浪漫的吧……?”
劉壞又不好意思拒絕,只好點了點頭,“呃,那好吧。不過你可不可以不要靠得這麼近,我不舒服。”
“笨蛋……雙人圍巾就是要靠的近一些的嘛。”張婉鑫還是死死地握着劉壞的胳膊依偎在一起。
兩人就這樣在馬路上散起了步,雪花飄飄灑灑的妝點着街道倒也顯得唯美了幾分,劉壞的心也慢慢隨着張婉鑫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話而沉靜了下來。
突然,劉壞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從背後襲來,當即推開張婉鑫,“小心!”
唰——!
寒冷的刀光閃過,劉壞推開了張婉鑫之後,這一刀正好切斷了兩人脖頸用以維繫的圍巾,張婉鑫一霎那就哭了出來,“我……我的圍巾……”
劉壞看了看自己脖頸上的半截圍巾尾巴,狠狠的看向了來人,這一眼過去,劉壞怒火中燒,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