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已是死寂一片,原本也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如同一磅重彈砸在所有人的心頭,所帶來的絕不止是震撼,更多的是一種敬服!
女人並不比男人弱小。
“怎麼都愣了,趕快收拾收拾,晚上肯定還是惡戰!”沐筱蕁對着着幾個人莫名其妙的眼神,道“快點!別浪費時間,帝君那老頭子,遲早有一天我得去金鑾殿偷點東西!”
若是真有那種神乎其傳的那種偷,可以考慮考慮,要不要把玉璽偷過來玩玩,沒事蓋個戳,讓帝君去頭疼去!
想到這裡,沐筱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說不定真的那天玉璽就不見了呢!到時候纔有的玩呢!
想想帝君的臉都黑了就好玩!
“別想了,阿筱,玉璽能是這麼好找的?”東方冥月寵溺的攬着沐筱蕁,“除非真的能摸清楚金鑾殿的所有地方,否則玉璽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偷走!”
“或許也可以這樣啊!”
沐筱蕁眨眨眼睛,貌似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東方,我們可以刻個假的,你覺得怎麼樣?”
只要印泥是一樣的不就行了,找個師傅刻一個一模一樣的應該也能用!
“好事這麼容易就能刻一個假的,那這個國家豈不是翻天覆地了,玉璽可不是誰都能刻出來的,更不是誰都有這門技藝的!”唐風啓被鬼和巖駕着起來,笑着道,“嫂子,這樣的事情還是想想就算了!反正玉璽遲早會在我們手中的。”
沐筱蕁笑笑,沒有說話,的確,在這個世界當中,刻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根本就找不到人,就算找得到,那樣的人也早早的就被帝王給收了去了!
要是在現代就好了,那機器掃描一下圖紙然後機器直接刻,大不了可好之後再用人力加工一下,要不了多少錢。
乾脆去找灼華琢磨琢磨,說不定真能搞一個出來!
將這種想法放在心底,沐筱蕁一衆人回了王府,灼華正在正廳喝着茶等着他們,拿着沐筱蕁的令牌,別說出入了,府裡的下人都畢恭畢敬的像伺候大爺一樣伺候她!
“蕁!你終於回來了!”
灼華翹着二郎腿,大刺刺的坐在正廳裡,朝着沐筱蕁招手,“你們那個勞什子的帝君,貌似要把這件事情拿到宴會上去處理。”
“哦?”
沐筱蕁眉毛一挑,拿到表面上來處理,這是想要做什麼?引蛇出洞?
“人家怎麼說都是一國的皇帝,沒點消息怎麼成?”灼華打了一個響指,“或許也有要拉攏不殤的意思。”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除非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否則帝君現在還不能動我們!”沐筱蕁想了想道,“收拾一下,進宮吧!”
進宮還要換宮裝,這是沐筱蕁最煩的一點,那種繁瑣的鳳袍真心好惡心!簡直跟穿着嫁衣沒什麼區別,偏偏她還必須要穿這個!
正紅色的鳳服穿在沐筱蕁的身上,頭上頂着攝政王妃該帶的鳳冠,臉上不施粉黛,卻也不會顯得蒼白。
“蕁,感覺怎麼樣?我穿這個?”灼華穿着舞蓮的衣服站在沐筱蕁的面前,“沒想到古代的衣服還是蠻好看的嘛!就是有些繁瑣!”
灼華本就有一米七的個頭,其實穿舞蓮的衣服還是稍微有些小的,但是那種底蘊不一樣,倒是看起來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挺好的,不信你過來看看!”
沐筱蕁將灼華推到銅鏡前,“不過你那藍瞳怎麼辦?”看起來雖然很美,但是略有些嚇人啊!
“沒事,我帶美瞳了!”
灼華笑着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面裝着兩片深褐色的美瞳,“不過有些可惜了,我的清洗液不夠了,往後這美瞳就算是廢了!”
帶上美瞳,灼華的一雙眼睛也變得和正常人無異,滿意的看了一眼,沐筱蕁又讓人幫她將頭髮弄了一下,帶着舞蓮,離開了戀筱閣。
東方冥月正帶着人在王府門口等着,站在他身旁大概有兩米左右的,是韋清婷。
如今柳沁琳被降位,吳瑩錦下不來牀,也就只有韋清婷能夠跟着他們一同去夜宴了!
沐筱蕁與東方冥月上了最前面的馬車,韋清婷肚子一人在第二輛馬車上,舞蓮帶着灼華以及幾個丫頭,去了第三輛馬車。
不多時,便能看到皇位巍峨的宮殿以及宏偉的城牆,馬車停在了宮門前,所有人都從馬車上下來,夜宴設在御花園旁的碧水天台上,正好臨近湖邊,並且能夠看得見御花園中最美的景色。
灼華跟在沐筱蕁的身邊,略有些好奇的看着一座座的宮殿,“別說,沒見過還真想不到皇宮長得這樣好看,故宮雖然好看,但是也都已經有了歷史的滄桑,沒有這樣的好看!”
“不過大體的結構其實和我們那裡也差不了多少,不少的規矩都和我們那裡以前是一樣的。”
有了一個有共同話題的好友,沐筱蕁也開始暢談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東方冥月臉上已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青黑色!
二女在前面嘰嘰喳喳的說的開心,後面東方冥月一臉的醋意不高興,韋清婷跟在東方冥月的後面,欲言又止的一邊望着東方冥月,一邊嫉恨着沐筱蕁。
王爺這樣寵愛她!她卻自顧自的拉低身份和一個賤丫頭聊的開心!
碧水天台,隔着老遠便已經能夠聽見聲聲絲竹樂響,該來的人已經基本到齊,連帝君也已經帶着後宮衆妃嬪坐在碧水天台。
走近碧水天台,有眼色的小太監見了,當即對着裡面用尖細的嗓音道,“攝政王,攝政王妃到——”
衆人紛紛起身朝着二人的方向行禮,“參見攝政王,攝政王妃!”
東方冥月與沐筱蕁走在青玉石磚上,大手一揮讓衆人起來,萬衆矚目的樣子簡直比帝王還要帝王。
對着帝君微微點頭,算是行禮,嘴上冷淡的話語道,“見過皇叔,皇嬸。”
沐筱蕁跟着東方冥月欠了欠身子,也一樣是淡然的一句話,“見過皇叔,皇嬸。”
帝君的臉上不着痕跡的一黑,點點頭道,“月兒來了。”
很簡單的三句話,瞬間讓整個碧水天台死寂一般的沉靜,接近五月的天,雖然是晚上,卻也沒有多冷,但是人們都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上面的三人明明只是問安這樣一件小事,他們卻彷彿有了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東方冥月牽着沐筱蕁的手坐在左下方第一個位置上,韋清婷非常尷尬的行禮之後,坐在了東方冥月後面的那張桌子上。
“不殤公子到——”
剛剛就坐,太監尖細的嗓音又一次響起,一個身穿海藍色華服的年輕男子從下面走來,英俊的容貌上帶着一絲淡淡的微笑,朝着帝君行了大禮之後,帶着些許磁性的嗓音道,“不殤商團顧洺熙,參見龍躍帝君,皇后娘娘,諸位娘娘,皇子,公主,攝政王,攝政王妃。”
給幾個有頭有臉的人行禮,斬風笑着站起來,拱手道,“今日多謝龍躍帝君的盛情款待,是草民的榮幸!”
“顧公子說笑了,你本是這大陸上的一方人才,又掌管着不殤商團,像公子這樣優秀並且年輕的人才,天底下又有幾個?”皇后文氏笑笑道,“更何況這件事本就牽扯到了公子,事關重大,也必須要給公子一個交代不是?”
“皇后娘娘說的對,那草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斬風笑笑,坐在了那個空餘的位子上。
李公公拍拍手,四周絲竹樂聲響起,宮女端着一盤盤的御膳穿梭在各個桌前,身材姣好的舞姬們,踏着輕快的步伐在中間翩然起舞。
相比較之前,氣氛變得放鬆了很多,衆人們也開始拿着酒杯,互相聊着京城中發生的事情,歡聲笑語一片。
關於這次的夜宴,其實衆人多少也清楚了來龍去脈,雖說只是一個花樽丟失後又出現在京城的事情,但是這尊花樽可不一樣,價值連城還是其次,重要的是它的主人是基本上掌握了這個大陸半邊錢脈的不殤顧公子。
商人的位置雖然最低,但是這個商人可能隨隨便便做一件事就能讓你傾家蕩產,這就不一樣了!
帝君當然是想要拉攏不殤商團,若是這樣,他就可以直接切斷其他國家一半的錢脈,這樣對於他國來說,絕對是不小的打擊!
一曲舞畢,舞姬從碧水天台下去,接着很快便有人向帝君等人敬酒,隨便說了一些,便扯出了今日的花樽之事。
“父皇,既是今晚處理那琉璃鳳羽曼珠沙華花樽的事情,不如便把花樽拿上來吧!正好也請顧公子好好辨認一番,如何?”
東方澈端着酒杯,走到中央,對着帝君道,一副認真的模樣。
帝君輕輕點頭,李公公見狀忙讓人將琉璃鳳羽曼珠沙華花樽擡上來,燭火的照耀下,花樽散發着淡淡的霞光,奪目的光彩讓衆人的眼中多了一絲不可思議。
帝君望着這尊花樽,從東方冥月府中出去的東西,又落在顧洺熙的手中,但最後查出來的,卻是從東方冥月的府中賣了出去。
“顧公子可要去檢驗一番?”帝君笑着道。
斬風佯裝着看了兩眼,道“回帝君,這正是草民丟失的那尊花樽。”
“這花樽對於公子意義重大,如今丟失之後卻出現在我龍躍的京城,其中也必然與京城中的人有關。”帝君一句話,將矛頭指向了再做的所有人,“京府伊。”
“臣在。”
柳慶豐跪在地上道,“這件事是臣的疏忽,經過臣晝夜不停的徹查,臣終於查出了這琉璃鳳羽曼珠沙華花樽究竟是從何處賣到了當鋪!”
柳慶豐額前帶着幾滴汗水,悄悄的看向了東方冥月的方向,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樣子讓人一瞬間將目光聚集在了東方冥月與沐筱蕁二人身上。
“難不成是攝政王?不太可能吧!”
“應該不是的吧?這琉璃鳳羽曼珠沙華花樽,當日不就是從攝政王府出去的嗎?還是攝政王妃用這尊花樽換來了邊疆的消息!”
“也不是沒有可能吧!攝政王安好無損的回來了,可是消息卻是從一個商團用這樣珍貴的東西換來的,心中有不服氣可能也正常啊!”
……
“朕恕你無罪!”帝君看向東方冥月的眼神中帶着一閃而過的陰險,不論如何,這件事情,與你脫不了干係了!
反正你是早晚都要死的人,不如爲他,爲龍躍做一些貢獻,將顧洺熙拉攏過來!
“是,是攝政王府!那個去當鋪的女子,應該是攝政王府的丫鬟!”柳慶豐道,“臣先前是不信的,可是,今日着女子卻來到了夜宴!”
韋清婷的小臉上慘白,身後的翠芷也是搖搖欲墜有些站不穩,她那日雖然披着斗篷,卻也沒有注意擋住自己的臉,萬一在這裡被認出來,就是她們可以推到沐筱蕁的身上,自己也一定會必死無疑啊!
想到這裡,翠芷又不禁將頭低了一些,生怕那些人看出來一樣。
“蕁,這是要害你的節奏啊。”
灼華的聲音在沐筱蕁耳畔冷冷的響起,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所有人的目光注意到的都是你!”
“不用擔心,那天我根本沒有出門,我身邊數的過來的幾個丫鬟都在我身邊帶着,那天出去的是翠芷,我就不相信他們有什麼辦法能把這件事扯到我的身上來。”沐筱蕁淡然的笑了笑,“再加上,對面坐着的是我的人,簽了生死契了。”
“噗!我倒是擔心的有些多餘了。”灼華笑笑,“這根本就是你自己設的一個局而已,要引誰出洞啊?”
“戶部。”
韋清婷她爺爺她爹都在戶部當差,正好趁着這個時候啃下來,“戶部尚書可是後邊那位的親爺爺。”
灼華偷偷朝着後面看了一眼,可憐的搖了搖頭,“一時大意送錯了人,這下好了,成爲千古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