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8 多嘴
一大堆風乾的肉條加上陳年的美酒，僅此而已。
融合了星魔殘肢的雷蒙，被蓋茨比拽出了古堡，因爲他還有着不少的疑問需要繼續，而雷蒙也有着很多的困惑需要釋疑。
可是等星炎犬安德魯擺好了的這些吃食之後，面對小薩莉那垂涎的表情，雷蒙有些實在是不忍心了。
捏起一條風乾肉的雷蒙，毫不客氣的奚落起來了蓋茨比。“小薩莉可是您唯一的孫女，您就忍心用這樣粗糙的食物來填飽她的肚子？”
老臉一紅，沒有吭聲的蓋茨比算是默認了。
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客氣的雷蒙便吩咐瓷人女孩阿妮塔去古堡的廚房看一看，要是能找到新鮮的食材那麼就給衆人準備點能夠吃的東西，尤其是被關了半個月的小薩莉，現在確實需要享受下美食的快樂。
歡呼雀躍的小薩莉拽着瓷人女孩阿妮塔跑掉了，但星炎犬安德魯卻被蓋茨比留了下來，讓他坐在一旁一起傾聽。
之前沒有盡興的談話得以延續，血脈祭壇被毀令蓋茨比十分的痛心，在他的認知中那古代巫師是一位開創了巫師成長捷徑的大師，而那本筆記中的記錄則是促成血脈融合的關鍵。
但親身經歷了這種融合的雷蒙，則認爲這種方式並不值得提倡，雖然他目前是一個絕絕對對的受益者，可是這種剝取種族天賦的手段卻絕不應該擴散，否則巫師的成長就過於血腥。實力弱小的生物將面臨滅種的局面。
“星魔殘肢令我融合出了血脈印記，但這種強大的存在也是在它隕落之後才令剝取其天賦出現了可能。可是您要是將這種血脈融合方法完善並且傳播了出去，那麼想要奪取其他種族天賦的高階巫師，可就會用活的生物來進行試驗，甚至拿活體進行融合！”
雷蒙的說法令蓋茨比陷入了沉思，但片刻之後他卻是嘟囔起來。“但既然有可以剝取種族天賦的可能，那麼爲什麼還要將其忽視，甚至是因爲其可能產生血腥的行爲而放棄研究？”
“不管是什麼樣的位面，也不管是什麼樣的年代。巫師的路途原本就不能一蹴而就的，”面對着眼前這種學者型的天災領主，雷蒙有些頭疼，思索了片刻纔開口問道。“物種的繁衍有着自然的規律，雖然您已經超越了晨曦巫師的階層，可是您就能夠保證驌魘獸一族不受到窺覷？”
“誰敢！誰敢窺覷老夫！”
聞聲大怒的蓋茨比發出了咆哮，但很快他也就反應了過來。眼眸裡閃現出了忌憚。
“您也許不會受到窺覷，但您身邊的小薩莉呢，又或者是您的同族呢？”將話題引導過來的雷蒙，表情十分的嚴肅。“難道驌魘獸出生之後就能夠達到您這樣的實力？”
“我族天生就是強大的天災領主，小薩莉從誕生之日起就已經是二級的巫師了！”
頗爲自傲的揚起了腦袋的蓋茨比，卻是隻換來了雷蒙的白眼。而他本人也很快就明白了雷蒙的意思，表情變得有些尷尬。
知道蓋茨比已經有所醒悟的雷蒙，斟酌着詞句開始了鄭重的勸告。“先不談這種融合所面臨的風險，單是天賦剝奪這種方式，我相信比您實力還要高的天災領主在獲知之後。所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您抓走逼問，甚至直接將您滅殺都是有可能的！”
見蓋茨比的表情似有不信。但娓娓而談的雷蒙卻不給他深思的時間，加重了語氣。“而您的孫女小薩莉，以及您的同族估計也將受到額外的關注，滅族的慘劇難道發生的很少嗎？”
雷蒙這質詢的語氣令蓋茨比的面色不愉，但與其對視的雷蒙卻是毫不讓步，而坐在一旁的星炎犬安德魯猶豫了下開了口。“大人，您還記不記得三百年前火蠍族被全滅的事件？”
聞聲皺起了眉頭的蓋茨比，像是在回憶一般。“火蠍族啊……那一次鬧的有些大，但最後我記得是派你去參加了調查的，難道說其中還有什麼更深的緣故？”
“晨曦巫師一名，黎明巫師六位，而低階沒有能夠化形的子裔多達數百，”憨厚的表情裡有着驚懼，並且星炎犬安德魯還壓低了聲音。“據說只是因爲火蠍族獲取了某種可以強化本體的本源之靈，因此在消息還沒有擴散開來之前整個火蠍族羣就被滅了族，而且此事之後火魘君王領地四周的一些家族就全部遷離了……”
“什麼！你怎麼到現在才告訴我這件事！”
勃然大怒，見此張嘴欲言的星炎犬安德魯卻是閉上了嘴，而蓋茨比瞪着他片刻，也是面色大變沉默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三百年前火蠍一族所遭遇的事件，可是星炎犬安德魯所提到的那魘火君王領地內的變故，卻顯然意有所指。
因此雷蒙面對着閉口不言的星炎犬安德魯，卻是發現這個看似憨厚的星炎犬安德魯，有必要重新審視才行了。
“但……但這樣的研究老夫已經進行了多年，不但耗費了大量的資源，還且連時間都耽擱了許多，難道就這樣放棄？”
自言自語起來的蓋茨比，很是有些掙扎，並且隨着時間的流逝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也變得不穩定起來。
見星炎犬安德魯的眼神帶着埋怨，心知對於這種潛心於研究的學者型天災領主來說，要讓他幾句話便放棄多年的努力，這跟要他的命都差不了多少，所以雷蒙趕緊開口。“蓋茨比大人，您的研究對於低階巫師的成長有莫大的好處，但是否可以將天賦剝奪的方式稍稍做些調整？”
思緒依然還沉浸在兩難之中的蓋茨比，聞聲擡起了頭，短短的片刻他雙眼便充滿了血絲。
“天賦剝取是一個極具吸引力的研究課題，但如果使用的材料僅僅是那些古代遺留下來的殘骸或者是屍身，那麼相信一些弱小種族受到窺覷的概率將大大降低，”雖然心知這種辦法並非不存在漏洞，但雷蒙也只能是儘量引導蓋茨比的研究方向。“斷絕了活體生物的天賦剝取可能，那麼您需要考慮的便只剩下研究成果被窺覷的概率了！”
“這倒不失爲一種辦法，可是對於殘骸的利用老夫都還處於摸索的狀態，如何區分材料選擇的問題目前還沒有能夠進入日程……”
若有所悟般的點了點頭，可是說着說着蓋茨比看向在雷蒙的目光卻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原本還是茫然，但話只說了一半的蓋茨比很快目光就變得兇狠起來，腦海中靈光一現的雷蒙心知他之前的話引致瞭如此的局面，不得不暗自苦嘆着當即撇清。“蓋茨比大人，我是從妖精世界過來採集灰燼之民精華的，對於您的研究我是歎爲觀止，可沒有任何窺覷的念頭！”
雷蒙的解釋令蓋茨比面色稍展，但他眼眸裡的猶豫卻是令雷蒙有些心驚肉跳。
幸好在這關頭小薩莉卻是捧着熱氣騰騰的食物，一蹦一跳的衝了過來，興奮的大嚷。“爺爺！爺爺！這纔是可以吃的東西哦！”
說着話小薩莉便將手裡的盤子擺在了桌上，而跟在小薩莉身後的瓷人女孩阿妮塔，也是巧笑嫣然的將手裡的幾個盤子放了下來，有些鬱悶的衝着雷蒙開了口。“大人吶，廚房裡根本就沒有新鮮的食材，這些東西我可不敢保證好吃！”
鮮香的味道在蔓延和擴散，注視着小薩莉的蓋茨比表情柔和了下來，他在意味深長的瞪了雷蒙一眼之後，這纔對着小薩莉淡淡的問道。“既然好吃，那麼不如讓他們都留下來陪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