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遊戲:第一場

對於卡儂,亞瑟心理對他是很親近的,這是因爲在這暗無天日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地方,有個和自己一樣境遇的巫師是一種親切感。亞瑟此刻的擔心來自於卡儂雙手上的手銬,那是和自己一樣的烏鈦手銬,現在的卡儂可是沒有任何元素力支撐身體的強度,佐爾喀斯的拳頭可是經過軍隊的錘鍊,在沒有木系元素力恢復下,亞瑟都不敢說自己敢硬接佐爾喀斯的拳頭。

必須要躲開這一擊。這是亞瑟的結論。

卡儂手銬中央的鏈條已經被士兵解開,此刻的他除了烏鈦之外再無其他任何束縛,對於佐爾喀斯的重拳,卡儂保持着平常心態,在重拳即將砸到自己臉部時他才用頭部狠狠迎上對方的鐵拳。這是出乎意料的決策,頭骨並不屬於人體身上較硬的骨頭,用頭部撞擊對方的拳頭這在亞瑟看來這就是找死。

不曾想,先後退半步的居然是揮拳的佐爾喀斯,在卡儂用額頭迎擊自己的拳頭後,佐爾喀斯表情扭曲,捂着自己的右拳便後退幾步拉開與卡儂的距離。這樣的機會對於善於戰鬥的人來說可是不會放過的,卡儂當即小跳步向前,利用旋轉一記後踢腿將佐爾喀斯一腳踢翻在地,隨後欺身向前將腿高高擡起,如半月鐮刀一般滑落至佐爾喀斯頭部。

要不是佐爾喀斯及時用雙臂護住臉部,卡儂這一腳足夠讓佐爾喀斯昏迷,短短几十秒經歷了佐爾喀斯小看卡儂到倒地這一過程。亞瑟對卡儂展現出來的身體強度和腿上功夫表示詫異,果然會被選入這裡的人都不簡單。隔着牢房,亞瑟注意到周圍不少人的血性都被激發,加上莫茲可夫和他身邊七八人的圍觀點評,周圍的兇犯都開始有節奏的拍打牢房爲沙地競技場中央兩人助興。唯一與衆不同的只有老騎士薩帕洛,他蹲在單人牢房中看着地面發愣,似乎什麼都與他無關。

戰鬥仍在繼續,卡儂拉開至安全距離,對佐爾喀斯說道:“我不會手下留情的,莫茲可夫說的東西我很想要,所以很抱歉,倒下吧。”佐爾喀斯剛剛爬起,卡儂就已經帶着腿風來到他面前,騰空而起的卡儂在空中連續踢出兩腳,一腳比一腳力道大,佐爾喀斯甚至只有防禦的份。看着佐爾喀斯節節敗退,卡儂喘着粗氣快步移動到他身後,趁着佐爾喀斯絲毫沒有反應過來,一發膝撞頂在佐爾喀斯側腰處,佐爾喀斯怪叫一聲跪坐在地,捂着腹部位置久久沒有動作。

高臺上的莫茲可夫領頭鼓起掌,身旁的五人也紛紛叫好,卡儂的近戰表現遠遠超出他們對巫師的認知,一般來說巫師精於元素力的同時會疏忽對自身的磨練,可卡儂的絲毫不遜色於前突擊隊隊員佐爾喀斯,接下來還會有怎樣的玩具出現就值得莫茲可夫期待了。這十九位被綁架的兇犯都是由莫茲可夫手下的參謀根據自己的情報網制定的人選,莫茲可夫自己並不會干預這些事,只要能讓他感受到痛快和刺激,那麼這些人渣就算是有價值。

那些只顧着歡呼的兇犯沒有注意到,卡儂的腳在經過多次踢擊後微微顫抖,額頭也落下豆大汗珠,後腳都無法持續保持站立姿勢,但是他仍在靠近佐爾喀斯,試圖儘快結束戰鬥。亞瑟搖了搖頭,他看出卡儂已是強弩之末,卡儂最大的問題是失去元素力之後自身的身體素質跟不上進攻強度。按照亞瑟的看法,卡儂並不知道平時對身體的鍛鍊能夠增強自己的元素特性,卡儂屬於金系巫師,金屬性的元素力以堅硬強韌爲主,如果卡儂特性有所鍛鍊的話,他不會這麼快便後力不足。

在亞瑟思索時,佐爾喀斯重新翻身爬起,他咆哮着怒罵:“你個野雜種,我要把你撕成兩截!”如野牛一般的身軀衝向卡儂,佐爾喀斯的肩膀衝撞將地上的沙塵掀起,只要撞到卡儂卡儂便會當場昏厥。危急之際,卡儂以進爲退,主動迎上蠻牛一般的佐爾喀斯,在對方肩膀撞到自己時,卡儂猛然擡膝展腿襲向佐爾喀斯下巴,巨力瞬間擊碎卡儂被撞到的半邊身骨,但他的膝撞同樣踢到佐爾喀斯的下巴,雙方同時受到衝擊向後倒去。

卡儂倒地瞬間便捂着自己右邊肩膀蜷縮成一團,單佐爾喀斯這一次肩撞,卡儂就再也無法站起,對面的佐爾喀斯倒是情況好一些,在卡儂從側面用膝蓋踢擊他下巴時,因爲神經的條件反射,佐爾喀斯下意識的向後倒去,勉強避開所有的衝擊傷害。卡儂身爲金系甦醒巫師,一直以來都是與抓捕他的仲裁所隊員硬碰硬,這也是他爲什麼在最開始佐爾喀斯用拳頭轟向他時他會選擇用頭部去撞,這是因爲他能讓自己局部皮膚變成鐵塊,就和蓋伊一樣,唯一的區別是卡儂可以自由控制皮膚變成鐵塊,而蓋伊只能覆蓋頭部。

勝負已定。亞瑟深深嘆氣,因爲緊張而抓住牢房欄杆的手漸漸放下,看着佐爾喀斯扶着下巴慢慢站起走到卡儂面前,亞瑟閉上了眼睛,爲自己的元素同胞遭受的傷害默哀。

劇烈的慘叫從沙地競技場中央傳來,伴隨着佐爾喀斯的狂笑,待亞瑟再次睜開眼睛時,沙地中央多了具被硬生生扯成兩截的屍體,碎骨和血漿濺得四處都是,隨後佐爾喀斯直勾勾的看着亞瑟所在牢房方向,大笑道:“小巫師,下一個就是你了!”周圍不少人又發出了迎合的呼喊聲,四周嘲諷的聲音讓亞瑟極具憤怒,他用同樣的聲音迴應佐爾喀斯:“混蛋,有種就來啊!看我不生撕了你!”

因爲兩人的爭執,整個競技場的氣氛被瞬間點燃,各種污穢粗俗的話語用來對罵,就連亞瑟也被激起心中怒意,與周圍的人扔沙對罵,莫茲可夫不得不出動自己褐色軍裝的私人部隊才鎮壓住這次暴動。

佐爾喀斯被帶到帶着血淋淋的生肉桌前,幸好如今正是冬日初晴,沒有蒼蠅蚊蟻騷擾。佐爾喀斯被重新戴上手銬,三名士兵壓着佐爾喀斯問道:“吃還是不吃。”

“滾開,誰吃這種東西!”佐爾喀斯用力掙開身後的士兵,徑直走向自己的牢房,路過高臺時衝莫茲可夫比了箇中指:“老頭,答應我的別忘了!”

“那是自然,如果你能活到最後,我會給你精靈族的高等精靈作爲你的女奴。”莫茲可夫隨手揮了揮,用下巴點了點佐爾喀斯隔壁的牢房:“下一個就是你,餓虎塞爾芬多,你選一個人。”

“我選那個巫師小子。”趁着氣氛,這些兇徒勢必要讓兩個僅存的巫師同時折在第一天。

亞瑟的牢門被士兵打開,周圍不少人發出讓他死的噓聲,經過傑斯牢房門前時,傑斯一把拉住他的肩膀,低聲道:“別死了。”

亞瑟勉強對他微笑:“多擔心下你自己吧,我的身體可比你強。”

走到競技場沙地中央,餓虎塞爾芬多正接受着其他惡徒的歡呼,身高接近兩米的他稍一用力便能顯出明顯的肌肉,他低頭看着眼神不善的亞瑟,拍拍自己側臉:“小不點,揍我啊。”

亞瑟毫不猶豫一口唾沫吐在塞爾芬多臉上,他不後悔自己之前還自由時準備救他,他也明白莫茲可夫給了這裡衆人每人想要的目標後他們的轉變是爲什麼,但如果這樣就讓一個人從本性開始轉變,那他也沒必要照顧對方。塞爾芬多遭受羞辱後,一把推倒解手鍊的士兵就想衝到亞瑟面前狠揍,周圍的士兵一擁而上拖住塞爾芬多,導致他只能奮力怒吼。

兩邊的士兵解開拷着亞瑟手銬中間的鐵鏈後快速退去,在莫茲可夫擊掌爲號後,這第二場比賽也在塞爾芬多極致的憤怒中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