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京怒道,“玉漱姑娘不必再勸了,你要是再勸下去的話,我就會用這句話來還擊你。你爲什麼不勸一下興城王易沖天,讓他退出這場漩渦呢?要知道一個沒落的皇朝已經成爲過去之時,而所有的人,包括歷史在內,時間的車輪,永遠只向前推進。而不是向後退去。我有說錯嗎?改朝換代是規律,我們家鄉有一句話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朝廷也一樣,是時候趁着這個機會,滌清一下這個渾濁不堪的世界了呢。”
易京今日所說的話中,含有一種禪機式的機鋒,讓玉漱手中的聖女劍,遲遲沒有出手。
因爲這位年輕的霸主的話,非常的有道理,讓她出手教訓易京的心理,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對於一位已經修煉到了聖女劍典“劍心通神。”境界的玉漱來說,簡直是非常大的阻礙。
向來,玄宗都以道德制高點自居,以助有功德者一統天下爲已任。
易京自出道以來,每每都有創舉,能從各種各樣的神奇的境遇之中,化險爲夷,變憂爲喜。幾次躲開致命的捕殺。在頭頂幾道追殺令下,居然能夠一步一步的把自己的小事業做成了今天的霸主大業。簡直是個奇蹟。
正如易京自己的話說,玄宗爲什麼不能夠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從天下數百霸主之中,脫穎而出。如果玄宗能夠全力轉而支持他的話。以易京的神武銳敏,說不定可以在短短的一兩年時間之內,就攻城拔寨,摧枯拉朽一般統一整武魂大陸。
當玉漱想到這裡時,突然之間嬌軀一陣顫抖。暗忖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之間受到他的話的影響呢?
玉指輕輕,在聖女劍上一彈,“易少,得罪了。”
易京知道這一刻遲早會到來,因此沒有表現出半分的驚訝。城中大風起時,身上的戰袍被風吹動,發出獵獵的響聲。
他擺手,做了一個迎戰的架勢,向玉漱道,“仙子請。”
“鏘!”聖女劍在收懾心神的一瞬間,長劍出擊,像玉一樣,質地晶瑩剔透的一把神器,挑向強化極魄之劍。
一股像山一樣的氣勢,無堅不摧地從她纖弱的玉指之間送入劍鋒,朝易京斬出一道擊破空間的劍氣,攻向目標人物。
易京右手畫方,左手持劍,武魂之力送出。在手指間的距離裡,生出一股十分強大的吸扯之力,不用接觸,就已經將對方的劍尖給低住。
“哧!”的一聲,掌勁劍氣交擊,易京劇退一步,停止動作。
而玉漱仙子,則仍舊是那麼雍容雅緻,一切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儘管在這樣激烈交手的當口,除了易京之外,是唯一能夠感受到她劍尖上威脅的人。
以聖女門的“至尊劍典。”就算是高手如妖相董卓者,也不敢輕易直撼其鋒。何況是武修境界比妖相董卓還要遜上幾籌的易京。
當對方很優雅地退出一步之後,一股芳香濃郁的
氣息,從對方的嬌軀上散發出來。
易京不由微微有一些陶醉,就像是一個身處在幽谷之中的仙境裡,讓他的武魂掌,再也無法發作。那就好比如面對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生不出一把火燒掉他的心情是一個道理。
如此玉人在眼前,易京哪裡還有半點的鬥志。不由暗罵自己這是怎麼了。難怪像愛上柳依依一樣,愛上了這個聖女門的聖女麼,不,絕不可能。
易京排空了腦海裡的胡思亂想,將強化極魄之劍高高揚起,一派激烈殺伐的氣氛隔空撲出,透往對手。
他現在已經從心底保持心境平和,將對方視作敵人,而不是朋友。
畢竟,要挑戰自己的是玉漱,而非他。
對方首先挑起雙方之間的矛盾,易京如果不用同樣激烈的手段去捍衛自己的利益,他就不配爲那洛城的百萬子民負責。因爲作爲一個武修霸主,如果連一個玄宗的高手不能狠心對付的話,未來玄宗勢力滌盪洛城之時,只會比現在更加的激烈和慘況。
想通了這一點,易京的心中,再也沒有半點的心魔。
兩人皆是十分優雅地停了下來,再作撲殺之勢,不過易京卻像在竹林中與四大怒目尊者動手時一樣,向玉漱仙子問道,“仙子爲何突然停止不攻了呢。”
“因爲,我已經試探出來了。”
“噢,你試探出什麼來了。”易京剛剛問出這句話,心裡頓時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因爲他突然之間意識到剛纔那幾招,自己露出了一個大破綻。
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用洪荒之力來對付玉漱,要知道他的洪荒之力是直接從護國寶印而來。
如此出招,第一時間泄露了他的底細。
易京就算是想爭辯,自己沒有得到護國寶印,對方也絕對不會相信。
玉漱玉容黛眉輕蹙,對易京的身手她一點也不吃驚,因爲易京本身就是武修界的天才。
而他的招式之中,從強化極魄之劍幻化出來的洪荒之力,卻是非同小可。
聖女門主,她的師尊焚至境曾經說過。一個人,如果連天界的仙石之護國寶印的洪荒之力,也可以架御。那這個人的功法,就已經與“天地齊平。”達到了即便是在睡夢之中,都可以吸收天地精華的“太虛境界。”
至少,以易京這麼年輕的武魂修士,是絕無可能抵禦得了護國寶印的神秘能量的。
不知道易京又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護國寶印裡面的能量,非常之複雜,當初以少龍寺四大怒目尊者之能,在月滿之時。寶印之力發作。合寺那麼多的高僧大德都要出門避讓。才能躲避得了護國寶印的威力。
而且寶印內的能量,即有邪氣死氣,也有聖氣清氣,可以用充滿了死亡味道的寶藏來形容它。對於武修者,的確是這樣。
可是易京卻像是能夠獨具一格,以自己的特殊手段,把護國寶印裡的戾氣去除,
將聖氣留下。並且成功地吸收,成爲了他的武魂之力中的一部分,這簡直是一個逆天的奇蹟。要是傳出去,保證有一部分人不會相信。
以玉漱武魂劍技之高明,已經劍心通神的她,只要聖女劍一出手,即可知道對方的高下強弱。此刻她已經成功的測試出了易京的強弱,嬌軀微微一凜,“到底是被你們得到了。”
易京沒有打算分辨,攤開兩手,把弄着揚起的劍,微笑着有些尷尬地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機緣巧合之下,我也不能拒絕某些事情。如果寶印一事,讓玉漱仙子你產生了爲難。在下願意謝罪。不過要讓我放棄爭霸武魂大陸。這是往往沒有可能的,請仙子見諒。”
玉漱露出一個罕有的微笑,“師尊和了緣大師都沒有說錯,你的確是個與武魂佛有緣的人。”
易京眉頭一皺道,“了緣大師當日現經說法,說的是託少與佛有緣。今日怎麼我也與佛有緣了?”
這略帶一點嘲諷意味的話,聽着讓人不舒服,不過易京是故意想激怒對方的。因爲他不想讓對方有“施恩。”的心態產生。否則日後再打照顧,自己會因爲情感上的欠債,而很不好意思。心債是最難還的,最好是玉漱一次性的,以霸道充滿殺氣的劍招,與自己鬥個夠,好讓自己能夠狠下心來,以後即使是與玄宗徹底的決裂,也不至於產生心魔。
像剛纔那樣見到仙境時的心魔,就是因對玉漱的仙氣而產生的一種下意識的幻想,纔會讓他生出一股不想動手過招的感覺來。
對於一個意志堅定的武魂修士,這是絕對不應該有的破綻,否則易京就應該早日棄劍不用,改修“空門。”而不是武魂功法。因爲心魔一生,想再登武魂修煉的巔峰境界,簡直難比登天。
玉漱終於知道他,或者託恩科爾,和跋鳳男三人,都已經得天獨厚。獲得了秘不可測的護國寶印上的能量了。
不由芳心一陣顫動,櫻桃小玉脣微微一咬,“對不起,也要做一次了。易城主,小心我的聖女劍。”
易京微微一笑,“玉漱仙子請出招吧,不要揹負任何的壓力,你只管出手擊殺我。即使是我死了,我也不許託恩科爾爲我報仇。因爲是我心甘情願求死的。如果你有那個本事的話。”
玉漱絲毫不爲他的話所動,易京的話中,明顯帶有一種“悔意。”但事實上是,像他這麼聰明的人。此刻在做下了“大事。”之後,再後悔,是否又是一種策略呢?所以玉漱要代玄宗出頭,向他討要護國寶印的說法,實是正當其實,一點也不會爲易京的話所動。
仙子揚劍而立,易京玉樹臨風,全身的神武戰甲,無風自動。
鐘樓的確是一個動手的好地方,這裡不會影響到城中的任何人。
雖然每當城中發生大事,比如像幾年前的索魂軍團大舉進攻洛城,鐘樓就派上了大用場。
而和平的歲月裡,鐘樓是棄之不用的,連保養的人都看不到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