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臺下,立即暴發出一片轟響的掌聲,有人高聲叫好,也有人憤憤不平。下了重注的,卻不知道應該算是贏了,還是輸了,尷尬症一犯,整個觀衆席上頓時變得混亂起來。
洛城的武魂大統領戰冠負有維持次序的責任,此刻見到許多人在打砸觀衆席,立即派出一隊隊武魂卒前往制止。
哪知虛空獵手顏鐵權呵呵一笑,向城主大人易京道,“易城主,我們兩人打得正不知多痛快。如果中止比試,豈不讓本座和跋鳳男兄難堪?若要盡興,則要放膽再戰一場。本座是已經做好準備了,不知道跋鳳男兄你還敢一戰否。”
易京暗罵卑鄙,這小子此話一出,就算是自己出面叫停,所有的觀衆都不反對,這一戰也不能再停下來了。
果真,易京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向虛空獵手道,“顏鐵權兄真是條漢子,如此本城主要是再勸,就是對你不敬。好吧,跋鳳男兄,請亮劍。”說完,退到了自己的城主寶座上。
易京心中一陣的氣鬱,如果沒有無數的觀衆,和衆多玄宗邪宗的頂尖高手觀戰。
而今日決戰的雙方不受限制,他真想代跋鳳男,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刺客。
虛空獵手的囂張,並未壓倒跋鳳男,反而激起了他的雄心。
跋鳳男淡淡一笑,“虛空兄,在下的沙海鬼劍,分爲斬,劈,揮,切,頓,和刺幾大要訣。斬之後,就是劈,劈之後,就是頓,你小心了,請指點教益。”
他話還沒有說完,天空之劍向後一收,全身頓時像風暴起時一樣,鼓盪起來,吹得他的戰袍發出獵獵的響聲。
氣勢也同時提升到了極點,整個人體內任人一看,就可知曉充滿了強大無匹的武魂之力。
最奇特的地方是,跋鳳男剛剛運起功來,周圍的空氣,好像突然之間凸顯上去一樣。四周的空氣,都從他的頭頂匯聚而散,空間立即變得炙熱起來。
虛空獵手顏鐵權露出一個十分凝重的表情,開始變得十分緊張,戒備之情,溢於言表。看來他對跋鳳男的觀感,和易京他們一樣,虛看的多,實看的少,顯然是錯誤地估計了對方的實力。以至於當跋鳳男的沙海鬼劍劍技的實力全部暴發之後,令他爲之錯愕和大吃一驚。
當氣勢凝結至一點之時,一切好像靜止了一樣,而面前的對手,則像是置身於沙漠之中一樣。四周都是茫茫的沙海,頭頂是一輪烈日,能把人烤出油來。如此強大的氣場,的確駭人聽聞之極,令人意想不到。
跋鳳男突然之間像變成了另外一個強者一樣,虛空獵手不得不被迫作出反應。
只見他背脊一彎,兩眼之間神光大起,接着手已經摸到了虛空之劍上去。同時學跋鳳男般,兩手緊緊握着自己的虛空之劍,目光下垂。
突然之間有觀衆席上的武修者問道,“虛空獵手你說要以虛空之劍擊殺對方,可是虛空劍技已經用盡,連帶獨尊步法都用上了。怎麼還沒有
做到?”
邪尊盛之玄和座下的十大高手之一的幾位宗師級殺手,立即露出了一個個兇惡的表情,惡狠狠向那人瞧去。充滿了威脅的意味。務要令那人閉嘴。
那名隱藏在人羣裡的武修者,果然在問完話之後,立即消儉。
易京大叫妙也,此君的發言,等於是在幫跋鳳男。
要知道無論多麼強悍的劍技,如果無法做到始終心劍如一,就不可能發揮出它的最大威力來。
跋鳳男聚集的武魂之力已經開始注入到天空之劍上去,而對方剛剛摸劍,此時又有人問出聲來,分了虛空獵手顏鐵權的心,則在之後的對決之中,無疑可令跋鳳男起到先發制人的作用。
此刻在兩人的大劍還沒有交擊之前,似乎什麼都看不出來。
實則作爲宗師級別的高手,在場眼神高明者,皆在爲虛空獵手着緊。不知道他會不會受到干擾,而至落敗在天空之劍下。
虛空獵手顏鐵權從容一作了一個攤手的姿態,繼續保持着強大的威勢,兩眼不離跋鳳男全身,卻頭也不轉地向那道聲音回敬道,“有如此好的對手,就算是掘地九尺,把武魂大陸翻轉過來,只怕也未必能夠找到幾個。顏某又怎麼會嫌多呢。”
他似乎答非所問,但卻表現出了一貫的霸道意味,令現場的觀衆及貴賓臺上的武魂高手,無不動容。
只有真正的高手,在面對強大敵手之時,纔有如此的定力。敵強我越強,敵弱我自強。這就是現在虛空獵手的真實寫照。
不過與他相對的沙海鬼城第一刺客跋鳳男,此刻的氣勢與他相較起來,只強不弱,天空之劍也已經高高揚起。
天空之劍頓時在天空之中劃過一道虛無縹緲的弧度,有如流星火雨一般,在暴風的旋轉之下,波浪起伏地順着一定的詭異軌跡,幾次中途變招地斬向對方。
再加上跋鳳男腳下的沙海鬼步,用變化莫測來形容此刻的天空之劍,的確是名如其實。
雖然是一劍,不過卻給人一種滔滔不絕,介是長江大河一樣的感覺。
每一道劍波,皆在時間和角度的拿捏上,起到了無隙可乘的作用。當劍茫匯溪成江之時,再由江成海,強大無匹到了爆炸的地步,終於徐徐像故意放慢一樣,向對方捲了過去。
虛空獵手不由眉頭一皺,剛纔他在與跋鳳男過招之時,幾次能夠力保不失。全耐自己一手妙劍,此刻對方是全力攻來。看來跋鳳男已經不打算再繼續與他“玩。”下去,動了殺機了。只是從劍鋒上產生的銳意般的殺氣,即可見一斑。
這一劍,集合了對方的全部功力,御無可御,抗無可抗,硬逼他要與對方生死相拼。
貴賓席上的玄宗邪宗高手,皆發出了一聲聲的驚歎,想看看這位邪尊座下的得意弟子,究竟會怎麼反擊跋鳳男的天空之劍。
在氣機的牽引之下,就算對方的天空之劍,沒有第一時間產生致命的威脅。隨後而來的劍波
,也會像地獄的追命鬼一樣,於劍勢的末端,產生致命的威脅。
看似一招實則是千萬招聚於一劍,此劍,早已經超出了普通武修者認識的“劍技。”的範疇,果真妙絕天開。
權兒你還不出手,是不是想落敗!
邪尊盛之玄以空谷傳音,秘密地向虛空獵手傳出一道命令。
虛空獵手低喝一聲,電一般向前躍出一步,主動迎上對方劍尖最致命的一點,手中的虛空獵劍,向前彈去,藉由兩手交叉之時,左手用力捏在劍尖之上,居然把自己的劍給扳彎了,而後才迎上對方的天空之劍。
轟隆隆!整個擂臺,像是響起了一聲驚天動地,鬼哭狼嚎一般的炸雷。
兩柄絕世寶刃,居然同時震脫,整個擂臺下所有的觀衆,包括貴賓席,和普通席上的觀衆,大半都暴發出了尖叫的震驚呼聲。
作爲維持次序的武魂統領之一的張寶相,已經在一張“風聞鼓。”上用力一敲,咚的一聲,叫停了這場對決。
但是已經一切都來不及了,一正一邪,兩大絕頂高手。在互相震掉了對方的手中利器之後。居然錯手而過,互相閃電一般在對方的胸口印上一個手印。皆吐血拋飛開去,雙方臥倒在地,再也沒有站起。
大亂即生,整個觀衆席上,無論是邪宗宗派內部的高手,還是玄宗內部的高手。紛紛涌上了擂臺。
易京和託恩科爾面面相覷,做夢也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血案。
像斷線風箏一樣,摔在地上的兩人,已經是氣如遊絲。邪尊盛之玄腳快,第一個搶上去,半隻大手,已經貼在了弟子虛空獵手顏鐵權的後背上,大叫道,“權兒你感覺怎麼樣。”源源不斷的邪功輸入對方的體內,助虛空獵手保命療傷。
易京和託恩科爾也二話不說,來到了自己的好兄弟,沙海鬼城第一殺手跋鳳男的身邊。兩人身上的洪荒之力,不下於邪尊的邪功,又與跋鳳男異質而同本,輸入到跋鳳男的體內之後,還能順着對方的魂脈,感受傷勢的大不。
一試探之下,兩人心頭大石終於落定。
跋鳳男傷勢太重了,不過卻在魂脈之間,有一股勃勃的生機,根本不用擔心他的死生。
只要兩人騰出時間來爲跋鳳男精心療傷,相信不出七天,此子必可以復元。
託恩科爾向易京點點頭,示意他去主持大局,現場太混亂了,少了他這個洛城主人的主持,混亂只會持續下去。
易京見有託少爲跋鳳男兄療傷,心中大爲放心,站起來,親自高聲宣佈道,“所有貴賓們,觀衆們聽着。今日一戰,大家有目共睹。無論是邪宗的虛空獵手武修者,還是沙海鬼城的第一刺殺高手跋鳳男武修者,兩人的武修戰技,不相上下。以本城主之議,算作他們兩個人打了個平手,不知少龍寺的了緣大師如何說?邪尊你呢?你怎麼看。”
了緣和邪尊交換個眼色,紛紛點頭,算是默認了易京的說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