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以賢,你剛纔不該打人!”如果對方報警,該怎麼辦??她不喜歡他使用暴力。
“再多說一句,我馬上開回去再把他抓起來當沙包揍!”他擺明讓她不許再多說廢話。
她怔怔的看着臉色並不太好的他,再也說不出話。
原來,有些事,他並不是全然不在乎。
比如,他不吃她做的菜。
再比如,因爲無關緊要的人一句“破鞋”,他的情緒就能失控。
爲他的“帥”,她無法鼓掌,反而,心頭有沉甸甸的難受。
見她沉默,可能意識到剛纔衝口而出,對她說話的語氣並不好:
“肚子還痛不痛?”他揉揉她的頭髮,放下脾氣,換個話題,主動示好。
痛。
這種痛,習慣了。
“那個來了?”他猜。
她點點頭。
大概是因爲服用過左炔諾孕酮片的關係,一向很準時的“大姨媽”來早了二天。
“包裡有那個嗎?”他問。
她搖搖頭。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居然能在這方面,與一個男人一問一答。
也許,是因爲他們真的已經太過親密,親密到這種問題,也不再是難以啓口的隱私。
手剎車一拉,他將車子停在超級市場門口。
和他猜的一樣,她的大姨媽來“煩”她,如果不是因爲這樣,剛纔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不許任何人侮辱她。
超級市場明明就在前面,但是她坐立不安,再也無法維持平靜,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高以賢……我的褲子,可能……”
平時一貫小心翼翼的她,遇見這種事,會覺得丟臉丟到太平洋。
幸好,在他朋友面前沒這麼失禮。
不用說的太白,他已經猜到她的困境。
“我去吧。”沒多考慮,他開車門,下車,回身問,“用什麼牌子?……”
他去???
他沒聽說過,男人碰了那東西,黴運起碼會饒在身邊一年半載?
“蘇菲……”她怔怔,“棉的……我對網層、敏感……”
棉的?網層?那是什麼東西?那東西不是都棉的嗎?
他一邊朝裡走,一邊還在想這問題,直到來到日用品一區,看到一整排眼花燎亂的衛生巾,他頓時傻眼。
慢慢走過來,用眼睛,仔細的找着。
他的帥氣失效,一路期間,N個大嬸用厭惡、鄙夷的目光刃,刺他好幾刀。
蘇菲找到!
他強裝神情自若,腳步停在貨架前。
剛想動手掃貨,想起來,她說對網層敏感……
可是,他又不是女人,他怎麼知道什麼叫網層?!
拿起一個用藍色畫着“翅膀”的包裝,他用心讀取文字。
立體護圍,超長吸收35CM,幹**面……
他放下來,從架子上拿下粉紅色翅膀的圖案。
他幾乎能感覺到,身後的大嬸們已經在指指點點,拿他當**看。
立體護圍,超長吸收35CM,柔膚網面……
啊?怎麼都是網面的?
他找了一圈,這個拿起,那個放下。
大嬸們終於看不下去了:
“小夥子,你到底在找什麼??”很礙眼耶。
“棉……不網……”他的笑容,幾乎掛不住。
“這不是嗎?!”大嬸兇巴巴的從架子上取下他原本拿過的“粉紅色翅膀”,一把重重按在他手裡,“眼瞎拉,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磨蹭在這,有黃金撿啊?!
他不和大嬸一般見識,急忙從架子上又掃下好幾包,落荒而逃。
……
用自己的外套系在她腰上,指指不遠處的方向:
“麥當勞裡有衛生間,臉皮別這麼薄,一進去,就當找人,誰也別理,直衝衛生間,懂嗎?”他傳授她用免費廁所心得。
她點點頭,摸摸他的耳朵,好紅……
“剛纔是不是很難爲情?”她很抱歉的問。
他淺笑,彎起手指,在空中停頓一秒,敲向她額頭:
“我又不是你……”
安下心來,她走幾步,又回頭,望着他轉身上車門的背影。
蒙塵的心絃,突然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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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小波和黑子都在。
“聽說你在澳門請了幾個專業賭棍過來,把那敗家子的地下賭莊搞得雞飛狗跳?”
他恩哼,沒否認。
“快過年了,每個人都忙得亂七八糟,你搞什麼啊!”小波shenyin,“你已經害得敗家子吃他老爸棍子,又進醫院了,得了,算了吧,大家都過個好年。”小波勸他。
他懶得理小波,“你讓黑子說。”
黑子也是打少年時就認識的朋友,黑子人如其名,整個人黑得跟炭一樣,嘴脣厚實向外翻,咧開嘴的白牙冷不丁兒能嚇人一跳。
如果告訴別人,他屬於黑色人種,一定沒人懷疑。
“對方到處放話,內容不堪入耳。”黑子說話一向簡短。
他用手肋擱住下巴:“你的意思?”
“麻袋埋屍!”黑子陰森森接話,“我幫你處理的乾淨利落。”
“不錯。”他好象在認真考慮。
“NO!NO!NO!”小波驚慌失措的插進兩個人中間,“你們兩個瘋了嗎?”
“那就拜託了!”他笑得溫和,修長的手掌,伸向黑子。
“不客氣。”黑子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合作愉快!”
“停!”小波尖叫。
“阿賢,你不是從來不管別人背後說些什麼嗎?!”
他別過臉,不理小波。
“黑子,你不是從來不接殺人的買賣嗎?”
黑子也背過身,不理小波。
小波急得團團轉,然後,他們兩個人緊抿的脣,終於破功,淡笑出聲。
“哦,原來耍我!”小波恍然大悟,摸摸鼻子,“我還以爲你真的生氣了!”
但是,小波沒想到,高以賢笑容更淡了:
“誰說我沒生氣?”只是爲這種人渣,背上人命,不值得。
“算了拉,嘴巴長在人家身上,要怎麼說,是別人的自由!”這句話,以前還是高以賢說的,他只是用相同的話,回勸他而已,“大不了讓黑子派人嚇唬一下他,算了拉!”
其實也沒說什麼,無非就是二手貨,別看表面裝的多正經,其實在被高以賢玩,被玩“舊”了遲早得轉給別人玩……到時候轉來轉去如果轉到他手上,一定XXOO什麼的下流話而已。
“不可能!”他一口回絕。
“這次對方被你打成這樣,後來在你一羣牌友威脅下,也不敢把事情弄大,就這樣算了吧!”小波苦勸。
“可惜,他管不住自己的嘴。”高以賢冷笑。
“你不是常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人家賭場被你這一搞,一兩年都不知道能不能恢復元氣,該報的仇,也報了!”小波碎碎念。
“不夠。”誰要是踩出了他的底線,他不會輕易放過。
“他們家還有隻搖錢樹。”黑子幫他接話。
冷抽一聲,小波吃驚,他認識的高以賢一向不咄咄bi人,“你們是指A市黑拳王爭霸賽中連贏好幾場,他們在泰國請來的‘大金剛’?”
“我們南方人大部分底子太弱,纔會被那泰國人一直稱霸而已。”高以賢不以爲然。
“你準備再去請個更巨大的金剛,壓倒對方?”小波頭痛。
“不!”他淡淡一笑,那笑容裡充滿了自信,“我自己親自上場!”
冷抽聲更大了,“別鬧了,阿賢,你沒聽說嗎,上一次的挑戰者,纔剛一上臺,就被‘大金剛’一記高掃腿踢中頭部,像被砍倒的大樹一樣,‘轟’的一聲就倒地了!結果送醫院不久,就因爲腦部嚴重受損死掉了!你想被活活揍死嗎?”沒弄斷人家的經濟命脈,可能反而連自己的小命都送掉給人家花。
黑市拳賽是什麼?越是殘忍越是冷血氣氛越瘋狂!幾乎每場比賽都有人受傷,不是將對方打倒就是被人打殘。
“這種事,在S城的黑市賽中,也常發生。”他沒有被嚇倒。
“安拉,以賢經驗豐富。”黑子一點也不擔心,“他的格鬥力很強,以前連黑人都能擱倒,別擔心拉!”對方是A市黑拳冠軍,高以賢是S市黑拳霸主,誰勝誰負還真不知道呢!
“那能比嗎?那時候他才17歲,現在幾歲了?!”小波快崩潰了。
那怎麼同?那時候的高以賢全身充滿憤怒,整個人就象一把烈火一樣,能把任何人都燒成灰飛。現在的他,有時候懶得連手指都不肯動一下,這一年裡就連健身房都很少去了,他都懷疑現在的高以賢唯一的體能鍛鍊就是牀上運動了!
“阿賢,別去了!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求求你!”小波整個人都趴到他身上,頭顱不斷頂他的掖窩,“我不要你永遠倒在拳臺上!”不要用拳頭給對方最結實的警告!
17歲那年,小波也是這樣每日提心吊膽,不斷求阿賢,結果,阿賢被他煩得終於答應放棄拳擊,放棄追求刺激的發泄,他改而用功,考上了大學。
收到他大學通知書的那一日,小波和他老爸激動的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
可是,這一次,好象行不通。
小波覺得,自己開始討厭藍芹。
“爲什麼我覺得他比較象你老婆?”黑子一臉厭惡,“放心吧,情況不對的話,我拿槍上臺救場。”
“不用。”高以賢的表情還在笑,神情很淡,“男人就算死在拳臺上,也不喜歡任何人cha手!”他知道自己幼稚,但是,這一次,他真的被人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