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哭得非常的傷心,李晨都有忍不住想落淚的衝動。
“祖父,孫女終於找到你安葬的地方,可以來拜祭你了。父親,女兒不孝,直到現在才找到你與祖父的安葬之地,求你原諒女兒……”
見上官婉兒一下子陷於瘋狂的樣子,李晨趕緊上前,將她抱了起來,小聲安慰:“婉兒,你別難過,人死不能復生……好吧,好吧,你盡情哭一會,或許哭完了,心裡會好過一點!”
最終他沒勸上官婉兒不要哭,而是抱着她的身體,讓她倒在自己懷裡,盡情地哭個痛快。
上官婉兒在李晨抱住她後,就像落水人抓住稻草一樣用力抓緊,絲毫不願意放鬆。李晨從來沒感覺到上官婉兒有這樣的力氣,竟然抓的他有點疼,但他只是緊緊地抱着上官婉兒,儘量讓她有安全感。
上官婉兒哭的天昏地暗,自己的祖父與父親被胡亂安置在這裡,母親依然在宮中當奴婢,自己沒有能力將祖父和父親好好安葬一下,更沒辦法改變母親的命運。上官婉兒深深地自責,嚎啕大哭。
哭了一會後,上官婉兒從李晨懷裡掙脫出來,再撲通一聲跪到上官儀和墳前,嘴巴輕張,似對自己的祖父說什麼。然後又起來,跪到上官庭芝的墳前,同樣嘴巴微張,像和自己的父親說話。
李晨驚愕地看上官婉兒做這些,也沒阻止,最後他走到自己的坐騎前,將掛在坐騎上的一個包裹解了下來,再將包裹拿以墳前打了開來。包裹中所裝是拜祭所需的用物。
看到李晨準備了這些東西,滿心悲傷的上官婉兒心內一下子充滿了感動。但感激的話她現在說不出來。她只是默默地起身,走過來和李晨一起準備拜祭的用物。
在一番恭敬拜祭後,兩人再將那些紙錢之類的祭品點燃。
依然跪在地上的上官婉兒看着嫋嫋升起的火光和煙霧出神,但已經止住了哭。在怔怔地盯着青煙看了一會後,上官婉兒非常堅定地說道:“祖父,不孝孫女一定會將你們從這裡移走。風光安葬,併爲你們恢復你們應該享受的榮耀!”
聽上官婉兒這話,李晨有點震驚,但她從上官婉兒那堅定的眼神中讀懂了她現在的心思,也沒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握着她的手。上官婉兒也用力地握着李晨的手,兩人就以手掌的相握傳遞彼此心思。
在陪着上官婉兒靜靜地跪了一會後,李晨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婉兒。我們回去吧。你剛纔向你祖父和父親許諾的事,我們以後想辦法慢慢做,總會有實現的一天的。”
李晨這話,讓上官婉兒受到了很大的觸動,她淚眼婆娑地轉頭看了眼李晨,露出一個慘然的笑容。再順着李晨的手站了起來,很堅定地說道:“曉陽,我們回去吧。”
“嗯!”李晨答應了聲。拉着上官婉兒那冰冷的手,走下了山坡。
或許是悲傷過度。嚎啕大哭了一陣後上官婉兒有點心力交瘁,走着走着,上官婉兒竟然歪歪地軟了身體,李晨大驚,忙一把抄住上官婉兒的身子,將她抱在懷裡。抱着她離開了這裡。
“追風”很乖巧地跟在身後,連響鼻都不打一個,似乎知道現在不是它淘氣的時候。
李晨將上官婉兒抱到一背風的地方,扶着她坐到一塊乾淨的石頭上,輕聲喚了好一會。上官婉兒才睜開眼睛,淚眼婆娑地看着李晨好一會,才似反應過來,撲到李晨懷裡,嚶嚶地哭了起來。
李晨輕輕地撫着上官婉兒的臉,替她抹去掛在臉上的淚,小聲勸慰:“婉兒,不哭了!”
“曉陽,我祖父與父親,都還葬在亂墳崗中,可是我卻沒有辦法,讓他們風光安葬,我真不知道,回去該怎麼將此事告訴母親,”在李晨的懷裡,上官婉兒顯得很柔弱。
“婉兒,有我在,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讓你祖父和父親重新安葬,會讓他們享受他們該享受的榮耀!”李晨柔聲地安慰道,“他們是被冤殺的,他們的冤情終有一天會昭雪。”
上官婉兒怔怔地看着李晨,眼神很複雜,李晨也沒躲避,與上官婉兒靜靜地對視着,滿目的坦然,最終只是輕輕說了一句:“婉兒,以後我們要相互幫忙,我要位極人臣,那樣我們的想法纔會實現,才能獲得更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婉兒明白,”上官婉兒用力地點點頭,並緊緊抓住李晨的手,“曉陽,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盡力幫你,助你成事。”
“你在皇后娘娘身邊,許多尋常人難以做成的事,你都有機會做成,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讓娘娘器重你。所有的仇怨,你都要埋在心裡,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現在你我都沒能力去計較,不然就會失去所有的機會,”李晨又很嚴肅地說了幾句。
“曉陽,若你能讓朝廷恢復我們上官家的榮耀,祖父和父親得以平反昭雪,你讓婉兒做任何事,婉兒都會答應的,甚至婉兒的性命都在所地不惜!”上官婉兒雖然很是悲傷,但說這話時候語氣卻是很堅決,沒有一絲猶豫。
李晨將上官婉兒摟緊,搖了搖頭說道,“婉兒,以後我會保護你,絕不會讓你受傷害。”
這話讓上官婉兒動了情,她也伸手緊緊抱着李晨,不願意放開。
“婉兒,我準備向皇后娘娘請求,讓她將你許以我爲妻,”李晨附在上官婉兒耳邊,再輕輕說了句。“我要你當我的妻子,讓我永遠呵護你,陪伴你。”
這話讓上官婉兒慘白的俏臉隱現了紅色,她很欣慰李晨對她吐露心聲,不過在認真考慮了一下後,她還是搖頭拒絕了李晨的意思:“曉陽,你別向皇后娘娘請求。我要幫你,所以我要一直留在皇后娘娘身邊,不能嫁給你,你還是……另娶他人吧!”
這話說出來,上官婉兒一下子覺得心很疼,像被刀割一樣,眼淚不爭氣地從眼眶裡流了出來。現在她才知道,她已經對李晨用情很深,那一縷感情,難以割捨了。想到李晨要娶別人,她心痛欲裂。
“小傻瓜,我打定主意要娶你,怎麼可能選擇別人呢?你放心,一切都會讓你我如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