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喝喊聲,原本有點鬧哄哄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李晨轉頭,看到一臉寒霜的武則天,在一羣侍女的簇擁下,快步往這邊而來。
圍觀的人頓時散開,齊齊向武則天作禮。
李晨也退後兩步,向武則天行了禮,並大聲請罪,表示剛纔他看不慣武三思調戲上官婉兒,所以出手阻止,但武三思不理會,還口出狂言,他終於忍無可忍,動手教訓了一番。“娘娘,這是臣衝動之下做出的決定,鬧出了很大的動靜,惹娘娘生氣了,還請娘娘責罰。”
武則天瞪了眼李晨,哼了聲,滿臉的怒氣,卻沒說話。
武承嗣看到武則天過來,趕緊攙扶起被打的好像丟了半條命的武三思,撲通一聲跪在武則天面前,兄弟兩人一先一後,聲淚俱下地向武則天控訴李晨的暴行。“姑母,李晨絲毫不把你放在眼裡,今天竟然當衆暴打我們,還請姑母給侄兒們做主。”
“夠了,你們都給我閉嘴,”武則天暴喝一聲。
她這一聲暴喝,差點把武承嗣嚇的軟倒在地上,兄弟兩人也趕緊閉了聲,身體跪的更加低了。
“都散了吧,”原本今天想熱鬧熱鬧,收穫這些仕子心的武則天,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事來,讓人看笑話,臉上有點掛不住,對衆人喝了聲後,又吩咐武團兒,“團兒,你讓他們都散了,出宮去吧!”
“是,娘娘,”武團兒答應了聲後。再滿是關切地瞅了眼李晨,低着頭去了。
那些圍觀看熱鬧的人仕子,看到武則天過來,知道這事已經不能任他們看下去了,再聽武則天讓他們都散了。也都一起向武則天告退,並在武團兒等人的安排下,各自離去。
原本熱鬧的場面,頓時變得冷清。
武則天身邊,除了一個低着頭,很是緊張的上官婉兒外。沒其他人了。
武則天一臉的怒氣,看向李晨的眼神也很不友善,看向武三思等人的眼神更是惡狠狠。剛纔她已經聽上官婉兒說了一些情況,只是沒有表示什麼。
她當然不會相信上官婉兒的一家之辭,不過在聽了李晨剛纔所說後。她基本信了。李晨在說話的時候,一副自信與無所謂的樣子,要是沒有底氣,他也不會這樣。
上次李晨手下的人在曲江池暴打了武三思、武承嗣手下,李晨也是這樣子,一點都不害怕。武則天相信,今天也是武三思等人主動招惹李晨,或者真的是武三思調戲上官婉兒。所以李晨纔出手。
“武三思,武承嗣,你把事情經過都說一下。”武則天冷冷地對跪在地上的武三思和武承嗣喝道:“你們把剛纔發生的事老老實實說來,要是有一句假話,休假本宮不講情面重處你們。”
武三思和武承嗣再被武則天的聲色俱厲嚇了一跳,也不敢亂講,把剛纔發生的事大概講了一遍。當然他不會把自己說成故意挑事,而是說。他仰慕李晨的身手了得,想一睹風采。讓李晨表演一下武藝,給大家助助興。但李晨卻不給面子,和他們翻臉了。後來他看到上官婉兒過來,也就過去說了兩句笑話,根本沒有調戲的意思,哪知道再次惹惱了李晨,二話不說就出手教訓了他。
訴說了一番後,武三思再聲淚俱下地哀叫道:“姑母,李晨把我打的這麼慘,你要替侄兒做主,他這樣做,是絲毫不把你當回事,不給我們面子,就是不給你面前,不把你……”
“夠了,給我閉嘴,”武則天暴喝一聲,把武三思後面的話全嚇回去了。
武三思和武承嗣,還有其他那些一起跪下的武家子嗣,都不敢吭聲,全都跪伏在地上。
李晨並沒跪下,他傲然地站在武家子嗣面前,面對武則天惱怒的眼神注視,也沒當回事。這讓武則天有點氣,故意狠狠瞪了幾眼李晨,冷冷地喝道:“李晨,你沒覺得你今天做錯了什麼嗎?”
武則天這樣的質問,讓跪在地上的武家子嗣不禁心裡一喜,想着皇后娘娘果然護短,要責罰李晨了。不過李晨卻沒有懼不卑不亢色,坦然地看着武則天,“娘娘,武三思讓我表演武藝,只不過是想娛樂我一番,他藉着酒意,想調戲上官司薄,這事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上官司薄也被嚇的不輕。我是看不慣女人被男人這樣欺凌,和上次一樣,肯定會出手相助。無論是什麼人膽敢欺凌女人,我都會這樣做,這是作爲一個男人的本份。要是一個男人,看到弱女子被人欺凌,都不敢聲張,不願意幫助,那這個男人太窩囊了。何況上官司薄身份不簡單,皇后娘娘你待她又特別相看,臣當然不會聽之任之。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連身邊的女人都不能保護,如何能以男人自居?”
李晨後面話中的意思,是指武則天曾說過,想將上官婉兒賜於他爲妻。這樣的話,他更有義務保護上官婉兒,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也沒顏活在世上了。
聽了李晨這話,武則天似乎有所觸動,她的神色稍稍緩和了,看看李晨,又看看一邊低着頭,很是不安的上官婉兒,最終沒再質問李晨什麼,而是轉向武三思和武承嗣等人,冷冰冰地喝道:“今天這事本宮已經基本弄清楚,武三思,你好大的腦子,竟然敢在宮中調戲本宮的侍女。今天本宮暫且饒了你們,如果再有下次,看本宮不打斷你們的狗瓜子,都給本宮滾回去,呆在府中好好反省,一個月不準出府門。”
“姑母,”武三思不可置信地擡起頭,武則天竟然不責罰李晨,那不是他被白打了?“李晨,他就……”
“趕緊給本宮滾,怎麼處罰李晨,那是本宮的是,都給本宮滾,滾!”武則天一根手指指着武三思,面色有點嚇人。
武三思和武承嗣再也不敢說什麼,相互攙扶着起了身,和其他武家子嗣一道,飛也似的逃走了。
看到武三思等人飛奔而逃,武則天輕輕哼了聲,稍一會,又怒瞪了眼李晨,喝聲道:“李晨,你跟本宮來,別以爲今天本宮就這樣放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