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與武田晴信在信濃的川中島區域打了十二年,這個時候的上杉輝虎早就幫助關東管領上杉憲政攻打北條家了。
如今武田正興的實力不是像以前那樣任人揉捏,他要攻進越中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到時候甲府的武田晴信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攻打越後。
再說這幾年武田正興雖然一直與武田晴信靠攏,但是對越後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敵意,還有足利將軍爲他轉寰兩個人的關係,打下去沒了意義。
上杉輝虎點頭道:“右近衛少將說的很有道理,那麼我就不進攻越中了,不過對於右近衛少將與武田晴信的聯姻還需要一個說法。”
武田正興鬆了一口氣:“彈正少弼公,這個聯姻不過是緩兵之計,如今你也看到了本國的困境,當初攻打能登,椎名家引狼入室,我越中與能登加賀結仇,這其中肯定有武田晴信在其中串聯。”
“再過兩天,我就會接到國內豪族作亂的消息了,他們都是被武田晴信蠱惑了,他可真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啊。”
上杉輝虎對最後那句話很認同:“不錯,武田晴信此人就是如此,我與他打交道十餘年,見慣了他的做法,真是讓人不恥。”
武田正興輕笑:“彈正少弼公,你只管放心,我一路往西邊發展也是爲了將軍大人,京畿的三好家不可饒恕。”
現在的京畿也是不平凡,六角家打不過北近江的淺井家,今年再度被淺井家擊敗。三好家的情況也不是很好,這兩年,三好家死了兩個重臣十河一存和三好義賢,京畿霸主三好家即將落敗。
武田正興把這些說給上杉輝虎,就是希望他能看在足利義輝的面子上,別拖後腿。
“彈正少弼公,如今六角家沒法給足利將軍支持了,將軍的處境日漸艱難,作爲忠臣的我們,怎麼還互相殘殺呢?”
“我記得永祿三年,彈正少弼公前往京都覲見將軍大人,難道忘了將軍大人的殷切希望了嗎?”
“這個時候的京畿,只要有人再度支持將軍大人,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幫助將軍大人重整整個天下,讓這個世間不再有戰爭。這不就是彈正少弼公當年的理想嗎?”
上杉輝虎看着武田正興:“希望右近衛少將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不然的話到時候一定拼死也會進攻越中,這次的事情待我問過將軍大人,再與你說。”
武田正興內心大喜,過不了多久,上杉輝虎就會撤兵了,這幾年來,武田正興每個月都會發一筆錢給足利義輝,再怎麼說足利義輝也會阻止上杉輝虎攻打武田正興。
畢竟武田正興這會在足利義輝的眼裡,就是一個大忠臣,足利義輝肯定不會讓忠心於他的兩個大名互相殘殺,損失的都是自己人。
這場會面很快結束了,武田正興帶着愉快的心情回到了自家本陣,他招來野村鳥喰:“國內的那些豪族有什麼異動?”
野村鳥喰回道:“啓稟主公,以上川吉信爲首的西越中豪族使者往來頻繁。以鍋島清茂爲主的少量幾個東越中豪族正在領內動員部隊,其餘豪族沒有什麼軍事方面的動作。”
武田正興很滿意的點點頭,情況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他還是害怕內亂的,畢竟在邊界打架,損壞的都是邊界不太好的東西,損失不大。
但要是腹地出現叛亂,把城下町燒了,不僅耽誤賣東西,還要花錢重修,那也是錢。
一場內亂造成的破壞比外面的敵人來攻,那損失就是成番的增長。
現在他穩住了上杉輝虎,在上杉輝虎決定撤兵之前,武田正興還有機會佈置一番。
“哼哼,能登雖然與加賀同時行動,可惜,能登被田村擋在邊疆上。只要搞定了加賀來的部隊,就算是豪族作亂也不怕了。”武田正興十分開心,對原田正行說道。
原田正行接着話題:“嘿嘿,那些豪族也真是膽小,到了現在都不敢作亂,到時候可就沒機會了。”
聽到這裡,武田正興也是開懷大笑:“哈哈哈,不錯,他們真是太膽小了,不過這也讓我們有了足夠的時間去處理這些叛臣。”
“報!上川吉信,佐川洪瀨,山下元綱,南原昌新,小野寺律,鬆井岡山,小田和正七人反叛!”
武田正興剛還在想這些豪族沒膽子叛亂了,剛吹出去的大話,轉眼就被打臉了,他都有點惱羞成怒了。
“好膽,這些人還真是覺得我的刀不夠鋒利,告訴高山宗賴、小笠原時長和真裡谷信業,這七個人的一家必須抓住,全部釘十字架上。”
使番領命後就離開了。
現在對付上杉軍的前線已經風平浪靜,不過武田正興還是不敢輕易離開,就怕他自己放鬆了警惕,上杉輝虎來個回馬槍,打他個措手不及。
武田正興想了想:“正行,這會得讓你去一趟了,告訴藤田孝高,讓他帶着馬隊回去,先去攻打那些叛亂的豪族,讓佐田星治動員三千足輕配給藤田孝高。”
“要是這七人還沒有完全匯合,就先把落單的豪族擊敗,一定要儘快解決這七個豪族的叛亂。”
原田正行重複了一遍命令才離去。
武田正興在軍帳中來回踱步,武田晴信的招術,他算是破開了第一招,那就是上杉輝虎的掣肘,只要等到足利義輝的書信,有了他的調停,他就可以回兵國內,鎮壓叛亂。
不過在這幾日等待的時間,就怕容易出現變故,夜長夢多,所以武田正興現在還不能離開。
現在就是豪族了,他們沒有在上杉輝虎進攻的時候叛亂,失去了一次極好的機會,而在加賀與能登進攻越中的消息出現,之後一天才是豪族叛亂的消息,這說明豪族叛亂的時間肯定沒有按照武田晴信的計劃。
這就是破綻,幾個勢力的發動都沒在同一時間,這樣就給了武田正興各個擊破的操作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