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那個紅鼻子老者,卻依舊是自顧自的喝着他的酒,絲毫沒有理會戰圈中那飽受異獸摧殘的月狼。
“啊……”又是一頭二階異獸將月狼給撞飛了出去。
身體在地上翻滾了好幾米遠後,月狼掙扎着從沙地上站了起來。
看着那幾頭似乎不懂倦怠,依舊嘶吼咆哮着向自己狂奔而來的異獸,月狼露出了一副苦瓜像:“你爺爺的,用得着這麼窮追不捨嗎?”
牢騷歸牢騷,擺在眼前的麻煩終究是得解決,即使現在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傷痕,每一次揮拳幾乎都在榨乾着身體內的能量,月狼也只能是硬着頭皮上,因爲經驗告訴他,今天不把這幾頭異獸給打趴下了,那糟老頭是不會輕易放自己干休的。
“變態的死老頭子,總有一天,我一定要狠狠的給你一拳。”低聲罵了一句後,月狼強行打起了精神,再次朝着那幾頭異獸衝將而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地上的沙粒忽然是如同海浪一般狂涌而動,那幾頭嘶吼中的異獸,竟然是在沙地的這般涌動之下,逐漸被吞噬進了沙地,無論異獸作何劇烈的反抗動作,一切也都是徒勞,最後完完全全被埋在了沙地的深處,再也聽不到一絲吼聲。
沙地之上,只有月狼站立的地方以及那紅鼻子老者所坐之石,纔沒有被流沙的涌動所侵襲。
眨巴眨巴眼睛,月狼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一時間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人!”
身體由石頭上朝着月狼飄飛而出,剛纔還神態悠閒的紅鼻子老者猛然一聲大喝,與此同時,身上武息悍然爆衝而起,胸前一陣光芒閃爍,一把不俗的品階利劍霎時盤繞周身,牢牢護住了自身與月狼周圍一丈的距離。
“好色老頭,這……這究竟是怎麼了?”看到紅鼻子老者瞬間來到自己身旁,此時的月狼更是一頭霧水,認識這個好色老頭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月狼從來沒有看過他露出如此緊張的神態。
冷冷凝視着不遠的虛空,紅鼻子老者此時滿臉的警惕,身上武魄依舊是狂燃不已,雙手劍指並凝,已然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這道武息,這個外貌特徵,難道你就是那個在無名大陸上小有名氣的酒劍皇者嗎?”一道清朗男子聲音響起,隨後,一男一女兩道聲影從一個漩渦空間通道之內緩緩走出。
看着對自己充滿敵意的酒劍皇者,應日與寒梅雪倒是沒有因此而介意,在瞥了一眼前者身旁一臉呆滯的月狼後,兩人的身影便是由天空中徐徐降落到那歸於平靜的沙地上。
“從剛纔的情況來看,貌似你小子這段時間過得很是辛苦哇。”抖了抖眉毛,應日盯住那正張着嘴巴指着自己,眼珠子瞪得差點爆出來的月狼,帶着些許的戲謔說道,“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都可以讓我遇上你。”
隨後,應日微微擡頭看向月狼頭頂上的紅鼻子老者,朝其招了招手道:“下來吧,我們兩人並沒有什麼惡意,看你對月狼如此照顧,就不追究你剛纔的無禮之舉了。”
而此時,月狼終於是顫顫巍巍,喊出了一個讓紅鼻子老者爲之色變的名字來:“應日,你是應日嗎?那個讓我們嶺函國人所津津樂道的言應日,我月狼的老大。”
“你妹的,怎麼,我長得不像嗎?幾年不見,你小子也長得人模人樣了啊……”應日隨之笑罵道。
“言……應……日,難道是神劍宮的宮主?!”身體發出了一道劇烈的顫抖,紅鼻子老者忽然是張開嘴巴大叫了一聲。
難怪,難怪這兩名神秘人物能夠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來到此地,沒想到其中的這名白袍男子,竟然是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神劍宮宮主言應日。
這個時候,紅鼻子老者終於是明白了應日那句‘不追究你剛纔的無禮之舉’了,即使他酒劍皇者是一名散修,但身爲一名劍客,見到這神劍宮宮主也是得行拜見之禮,畢竟神劍宮所代表的可是全無名大陸劍客,而他一名區區的武皇初階二層,剛纔竟然對其拔劍相向,真說起來,這可是一個相當無禮的舉動。
“知道就行,叫那麼大聲做什麼。”應日白了酒劍皇者一眼。
“不知是宮主駕臨,酒劍適才實在是失禮,還望宮主海涵。”急忙收回寶劍與身上的武息,酒劍皇者身體落地,隨後朝着應日彎腰一拱,行了拜見之禮:“不才酒劍,見過應日宮主。”
對於應日的身份,酒劍皇者可是沒有絲毫懷疑,因爲應日旁邊的寒梅雪,酒劍皇者可是真切認得。混跡無名大陸已久,酒劍皇者曾經與這百花宗的二宗主有過一面之緣,而他也十分清楚,當下這寒梅雪,已然是正式成爲了百花宗的唯一一名宗主。
“不知者無罪,我不會放在心上。”揮了揮衣袍,應日隨後轉過頭向月狼問道:“你小子怎麼到這個地方來了,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
雖然遇上月狼,應日心中很是歡喜,但這裡可是洪荒地境,一處危機四伏的地方,他總得弄清楚爲什麼前者會到這個地方來吧。
讓應日頗感意外的是,此時月狼見到他,在動作上竟是有些扭捏與遲疑,似乎是頗受約束,就連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這……,我……,稟應日宮主,那個……”
‘啪’
見到月狼如此姿態,應日當頭是給了他一個爆慄:“混賬東西,給老子好好說話!”
也是在這個爆慄之後,月狼才恢復原本與應日相處時的神態。因爲這纔是月狼所認識的那個言應日,他心目中永遠的老大啊。
摸着被爆的頭,月狼終於是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態,直接跑過去給應日一個大大的熊抱:“應日老大,你知不知道這幾年來月狼有多想念你啊……”
“媽的,你少給老子噁心了。”嘴上雖然這樣罵着,應日的心中卻是一陣暖烘烘的,同時也是緊緊的抱住了月狼。
是啊,都好久沒回去嶺函國看看了,不知道宇文叔叔現在過得怎麼樣了;那霸天狩師尊是否依舊是那般獨善其身,逍遙山林呢;還有那言氏一族的慶龍叔叔;在自己武魄沒有覺醒的時間最照顧自己的應問弟弟……
一幅幅畫面在應日的腦海中浮現而出,此時的他,心裡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自從青年選秀大會之後,應日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那些讓他心心念唸的人了,肩負魔族的重擔,應日一路走來甚是艱難,一直以來,也沒有辦法抽出一點時間回去看看這些人,心中難免有些傷感。
“兄弟,真是好久不見啊,對了,你爲什麼會到這裡來?”與月狼緊緊抱了許久才分開,應日拍了拍月狼的肩膀問了句,卻是把月狼疼得鼻子嘴巴全歪。
剛纔由於過分激動,月狼並沒有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痛,此時情緒稍稍平復了一些,被應日這麼一拍,月狼頓時呲牙咧嘴。
“嘶……,老大你倒是輕點啊。”倒吸了一口氣,月狼埋怨了一聲後,這纔回道:“還不都是那色老頭,硬是將我拉到這麼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來活受罪。”
一旁的酒劍皇者聽聞月狼此話,向前一步剛要出聲,卻是看到應日暗中向其使了使眼色,於是他便點了點頭,退回了向前邁出的步伐。
“哦,那他爲什麼會拉你來這裡,你們又是怎麼認識的呢?”應日有些打趣的問道。
單憑月狼那武魁的修爲,若不是酒劍皇者的從旁協助,他又怎麼可能在這黑氣蔓延的洪荒地境中安然,在剛纔酒劍皇者挺身護住月狼的時候,應日就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
被應日這麼一問,月狼當即指着酒劍皇者脫口而出:“我怎麼知道那色老頭爲什麼要拉我來這裡啊,問他好幾次了他又不說,就會一直讓我跟那些怪物交戰,受傷,然後把我醫好了再交戰,再受傷,我可是一直重複着這樣的生活好久了,老大,你現在已經是神劍宮宮主,快點幫小弟我脫離苦海吧。”
“哦……,原來如此。”應日做恍然大悟狀,接着問道:“幫你的事情等下再說,你先告訴我爲什麼叫他色老頭啊,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對於這事情,我挺好奇。”
雙眼望着天空,月狼邊想邊說道:“會叫他色老頭,好像是因爲那時候我在偷看家族裡妹妹們洗羣澡的時候,偶然發現色老頭也在偷看的緣故。”
月狼說出的這個原因,頓時讓應日身旁的寒梅雪有些無語。
“哦……,原來如此。”應日再一次的點着頭做出了恍然大悟狀,只不過這一次,卻是有些忍俊不禁的瞥了一眼此時正聳拉着腦袋,不敢擡頭看向應日與寒梅雪的酒劍皇者,“不過依我看嘛,你們兩個人的性格興趣倒是挺合適,湊到一塊倒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