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雙目,許少傑擡起手,輕輕的拍了拍應日肩膀,嘴裡呼出濃濃酒氣:“小弟,你沒死,太好了,太好了……”
“恩?”
應日轉頭疑惑看了看將臉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許少傑,依舊大步朝前邁進。
“小弟,都是大哥無能,纔會讓你白白喪命,都是大哥無能,大哥是廢物……,我沒能力救回你的性命,我真是廢物,沒有用。我好後悔,後悔我以前那麼愛出風頭,纔會讓你跟孃親雙雙遭人殺害。”
睜開雙眼,朦朧看到應日側臉,許少傑臉上帶着些許安慰:“應日,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在荒漠你就曾經說過,當我走不動了的時候,你會來揹我一起走下去,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無論現在或者以後。”目睹好友如此傷心,應日心中如同刀絞一般,疼痛難當,“以後,別再這樣傷害自己了。”
“哈哈,有兄弟,很好……,真的很好……”淒涼一笑,許少傑趴在應日背上,眼皮逐漸合上,繼而沉沉睡去。
兩天後,天鷹堂,許少傑寢室內。
“啊……,應日你這混蛋,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剛剛醒過來的許少傑,發現自己正與應日一齊躺在自己房間的牀上,渾身上下被扒得只剩一條內褲,於是乎,伸腳直接將應日踹落地面,發出了一聲揭底吼叫。
“嗷,少傑你幹什麼踢我啊?”揉着惺忪睡眼,應日從牀底下爬了起來,臉帶嗔怒問道。
“說,這是怎麼回事。”許少傑指着自己裸*露的身體,臉上表情似乎是被人剛剛玷污之後的小處*女般,幾欲落淚。
“額……”
清醒過來的應日,看到許少傑此時的神態,微微一怔,旋即眉頭微緊,顫顫出聲:“少傑,人前歡樂,人後悲傷,這向來是你衆多優點之一,但是有的時候,哭出來或許會比憋在心裡好受一些。”
“應日……”
雙眼閃過一絲落寞,許少傑心中涌起一股暖潮,原本嬉鬧的表情逐漸斂起,眼眶微微泛紅。
以許少傑修爲,又怎麼可能會整整醉倒兩天,只是在他自己不願意醒來而已,因爲一醒來,又要面對這個失去至親之人的痛楚,與其如此,他倒寧願醉得久一點,那樣,至少可以暫時忘掉這錐心之痛。
忽然,許少傑揚手一揮,一小道武魄披煉成劍型‘刷’的往應日腰間射去,頓時,應日的腰帶被直接切斷,身上白色錦袍披散而開。
緊接着,許少傑連續爆出了好幾句粗口:“媽的,別以爲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爲什麼把老子脫成這副吊樣,快說,不說老子等會砍死你。”
“別別,不就你那天喝醉了嘛,吐得滿身都是,還是我將你揹回來的,總不能讓你全身髒兮兮的睡覺吧?所以就幫你脫掉咯。”應日攤了攤手,一臉無奈的說道。
看見許少傑依舊強顏歡笑,應日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極其配合的陪他演着戲,或許,這纔是叫真真正正的友情吧……
“沒對老子做過什麼吧?”許少傑滿臉‘警惕’。
“切,放心吧你,我沒那種性取向,對了,這是我這兩天給你弄的,希望能夠幫上你一些忙。”揀起地上腰帶隨便綁在腰間,應日對着許少傑嗤了嗤鼻,轉而從青嵐王鏈中取出了九把各式的武器,擺放在桌子之上。
這些都是應日趁着許少傑醉酒這兩天,去找上官天鷹要的材料,精心煉製而成,全部都是二品武器,製作卷軸是去煉藥師公會找憶秋年借來的,隨着修爲的提升與精神感知力的逐步強化,應日現在對於煉製二品武器,已是得心應手。
而一般的二品武器,所需材料雖說很珍貴,但以天鷹堂的底蘊要弄到也並非難事,只用了不到半天時間,上官天鷹便是給應日找來了九份材料,不過這九份材料,也是在幾乎耗費了天鷹堂近三分之一的資金後,才從一些黑市與拍賣會上弄到手,畢竟在這個地方,天鷹堂可是根深蒂固,哪裡有賣什麼東西,那還不是跟自己家裡有什麼東西一樣清楚?所以這纔有着那麼快的效率。
看到桌子上的那些二品武器,許少傑眼睛一亮,顧不得披上衣服,光着那健碩身子直接跑到桌子前面,微微露出感動之色。
“這些……都是在這兩天內給我弄的?”轉過頭,許少傑睜大着雙眼,有點震驚的嚮應日問道。
短短兩天就給自己煉製出這麼多二品武器,應日對於自己的那份情誼,再次被許少傑深深刻在心裡。
看見許少傑那雙瞪得斗大的雙眼,應日有點臭屁的用拇指指着自己鼻子,沾沾自得說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應日吶,二品煉器師應日吶,如何,有個煉器師當兄弟不錯吧。”
“確實不錯,確實是不錯啊,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許少傑雙手一抓,直接是將那九把二品武器塞進了自己的儲物項鍊當中,“這下,我倒要看看那青城派還怎麼敢在我天鷹堂面前囂張。”
“對了少傑,對於你弟弟的遇害,你心中有什麼方向與思路嗎?”正了正色,應日拿起桌上被子倒了杯水遞給許少傑,毫不避諱的問道。
既然事情遇上了,總是得去弄清楚,況且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接過水抿了一口,許少傑冷哼了一聲,並沒有立即回答應日的問題,只是慢斯條理的走到衣櫃前取出一套衣服穿了起來,待得整理好自己儀容後,這才緩緩出聲回道:“依現場的情況看來,除了青城派,應該沒有別的人會這麼做了,況且我們許家除了青城派,也沒有跟別的什麼人結怨。”
“哦,那青城派無緣無故殺你弟弟幹什麼?”應日有點納悶。
“還不是爲了我師尊傳給我的那套武訣,在大陸青年選秀大會上,我曾經使用過武訣上的一招,卻沒想到被他們給盯上了,或許是他們認爲我會把武訣藏在我弟弟那裡吧,一羣愚蠢而又殘忍的混蛋。”說出這話的同時,許少傑眼中閃過一絲冰冷殺意,在應日眼睛看不到的桌布底下,已是被前者那隱約露出的劍氣破壞得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