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滔滔入宮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三年,趙宗實也從一個三歲的嬰兒成長爲六歲的孩童,趙禎雖然處於私心將趙宗實帶入宮中,但總算帶趙禎不薄,不但吃穿用度與皇子標準無異,更是請翰林院的學士教趙宗實讀書寫字,但由於趙宗實一直只是一個養子的身份,所以在稱呼上並不能稱其爲“皇子”,不過畢竟是天子的養子,所以私下裡,大家都稱呼其爲“官家兒”以顯示其身份的尊貴。

“娘娘,官家兒真是越發懂事了,娘娘您近日咳嗽,聽太醫說用這露水煎藥最利於發揮藥效,咱們官家兒一大早便起牀收集了整整一整壺的露水,娘娘快趁熱將藥喝了吧!”服侍曹貴妃的秦麼麼說道。

“官家兒的確懂事,本位一直想爲陛下生個一男半女可惜沒有這個福分,最近連陛下的面都很難見到,還好有官家兒陪在本位身邊。”曹貴妃一口氣將藥喝了個乾乾淨淨說道。

“哼,陛下整日只知道寵幸張美人,那張美人更是恃寵而驕,娘娘您管理後宮這麼辛苦,那個張美人,就說上次河南發生蝗災,整個後宮都在節衣縮食,她到好,經還整天嚷嚷着要吃石榴,最後竟鬧到陛下那裡去,真是太沒把娘娘您放在眼裡了!”秦麼麼說道。

“好啦,這些話你在我這說說也就算了,到外面可別亂說!”曹貴妃笑着說道,不過笑容中也帶着一絲無奈,當初她嫁入皇家只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她深知趙禎對他並無實質感情,不過這麼多年她還是盡心打理後宮爲趙禎分憂,但趙禎似乎並不領情,自己也實屬無奈,好在趙禎將趙宗實交與其撫養,在這寂寥的後宮生活中總算是獲得了些許安慰。

“對了,我的那個小外甥女想必也有三四歲了吧!”曹貴妃話鋒一轉接着問道。

“回娘娘,魯國夫人的小女兒下個月就滿四歲了!”秦麼麼回答道。

“聽姐姐的來信說她的這個女兒從小便活潑伶俐,甚是討人喜愛,官家兒雖然孝順,但還是太古板了,不活潑,不如本位將姐姐的這個女兒接到宮裡來撫養一段時間,給官家兒做個伴?”曹貴妃問道。

“娘娘此舉甚妙啊!”秦麼麼自然點頭稱讚,接着說道:“不如晚些時候娘娘拿一些點心去給陛下問安,順便問一下陛下的意思?”

曹貴妃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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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朝堂之上,羣臣激奮,因爲接到前方奏報,西面的李元昊不接受宋朝冊封的西平王爵位,而是自立爲帝,並定國號爲夏,還送來國書要求宋朝正式承認夏朝,這對於大宋君臣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陛下,微臣以爲李元昊此舉分明是挑釁我大宋無將,不敢對其出兵,其心可誅,臣建議立即對其用兵,揚我大宋國威!”戶部尚書張堯佐說道。

“陛下,李元昊此次明顯有備而來,臣以爲倉促用兵對我軍實爲不利。”呂夷簡開口說道。

“陛下,若不加以懲戒,李元昊狼子野心,必定更加有恃無恐,臣再次建議我大宋出兵!”張堯佐聽到呂夷簡的話後不以爲然道。

其他朝臣們也都紛紛表達了意見,一時間趙禎也拿不定主意。

“范仲淹,你以爲呢?”這是趙禎看到范仲淹一直沒有發言不禁開口問道。

“回陛下,臣以爲李元昊此舉乃是有意挑釁我大宋國威必須加以還擊,不過誠如中書令所言,李元昊所部士氣正盛,此時我們調兵長途攻伐恐沒有勝算,臣建議,現將每年賞賜給李元昊的歲幣取消,然後暫停互市,同時調派軍隊駐紮,這樣不僅能夠在經濟上對其造成打擊,更能在軍事上給其威懾!”范仲淹開口說道。

“嗯,卿言之有理,就依卿之言!”趙禎深思了片刻覺得范仲淹此法較爲妥當,當即同意道。

“陛下,臣還有一事啓奏!”此時宰執李迪開口說道。

“喔,李相有何事要奏?”趙禎問道。

“回陛下,自郭皇宮去世後,皇后之位子一直懸空,不利於國本,還請陛下能夠儘早冊立皇后,以安天下民心!”李迪開口道。

“立後之事朕自有決斷,此時容後再議吧!”趙禎擺了擺手說道。

“陛下,此事自去年起便奏請陛下,可陛下一拖再拖着實令臣等疑惑,不知陛下究竟作何打算,還請陛下明示臣等!”李迪跪拜而道。

“唉,這個......”趙禎一時間詞窮,不知該如何回答,不過眼睛卻瞟向了張堯佐。

張堯佐會意立即走出來說道:“陛下,臣以爲立後之事乃陛下聖心獨斷之事,不可受臣等逼迫,而中書令如此蠻橫,是非爲臣之道。”

“陛下,臣倒是認爲中書令所言句句在理,陛下嬪妃衆多,臣聽聞後宮近來頻現是非,有些妃子更是仗着陛下的寵愛肆意妄爲,後宮如此必定會影響前朝,曹貴妃自郭皇后去世後被陛下授予打理六宮之權,貴妃才德出衆,又是我大宋開國功臣曹彬之孫女,如此德行及家事足以母儀天下,還請陛下能夠儘早決斷,以安朝局、人心!”此時范仲淹開口直截了當的說道。

范仲淹此翻話着實打了張堯佐一記結實的耳光,尤其是范仲淹口中所說的有些妃子其中就有他的侄女張美人,張堯佐直覺老臉想被火燒一樣,狠狠的瞪着范仲淹。

“你們都是這個意思嗎?”趙禎問道。‘

“回陛下,曹貴妃實屬皇后的不二人選,臣附議!”李迪此時開口說道。

“臣附議!”

“臣也附議!”

此時朝臣也都一個個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好吧,既然諸位臣工如此齊心,那朕就依衆臣所言,冊封曹氏爲皇后,擇日舉行冊封大典!”趙禎見整個朝堂幾乎所有的人都贊同立曹貴妃爲皇后,衆怒難犯,只好答應了下來。

“陛下聖明!”衆臣齊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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亳州蒙城的高府內,今天格外的熱鬧,曹貴妃被正式冊封爲皇后,高府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漲船高,連亳州的知州也都親自前來道賀。家主高遵甫更是忙的不可開交。

“夫人,皇后娘娘來信說想要接滔滔入宮小住一段時間,你意下如何?”晚間送走一衆人等後高遵甫回房向其夫人問道。

“妹妹她膝下無子無女,雖說陛下將官家兒交由妹妹撫養,但是妹妹卻總覺得官家兒不夠活波,早前在信中得知滔滔的性格,妹妹甚是喜歡,既然她向接滔滔入宮,那麼對於高家,對於滔滔來說自然是個恩典,夫君拿主意便可。”高夫人說道。

“嗯,我知道夫人也捨不得滔滔,滔滔還小,不如此行就由夫人與滔滔一同前去,你們姐妹多年未見正好也敘敘舊!”高遵甫順勢說道。

“呵呵,夫君果然體貼,我也正有此意!”高夫人笑道。

“那明日我便讓下人收拾一下,三天後出發!”高遵甫想了一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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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十年過去了,在這期間趙禎的後宮雖有妃子懷孕生產,但無一例外都是女兒,不過好在都順利存活了下來,這讓趙禎心裡也多少有些安慰,畢竟他目前也只有四十歲,還是有大把時間跟精力繼續寵幸后妃的,而在這十年中,高滔滔與趙宗實也都出落的愈發標緻跟英武了,自十年前曹皇后將高滔滔接入宮後,真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小外甥女,本來說好的小住結果曹皇后說什麼也不肯放高滔滔離開,無奈間高夫人只好自己打道回府,而趙宗實顯然也很喜歡這個妹妹,高滔滔頑皮,整日喜歡騎在趙宗實的脖子上,而趙宗實也絲毫不介意反而扛着高滔滔在宮內四處轉,引得衆人目瞪口呆。

“滔滔,你如今也出落成大姑娘了,不能整天與官家兒在一起胡鬧,須知男女有別,我們大宋以禮治國,若傳出去免不了要別人說閒話的。”皇后寢殿中,曹皇后對着高滔滔略微嚴肅的說道。

“喔!知道了姨母,那我今天還能去找實哥哥玩嗎?”高滔滔閃這個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問道。

“唉,去吧去吧!”曹皇后看到高滔滔這個人畜無害的表情最終無奈的說道。

“嘻嘻,謝謝姨母,喔不,謝謝皇后娘娘!”高滔滔調皮的說道,轉身便出了屋。

資善堂內,歐陽修正在給趙宗實講授戰國七雄的歷史。

“老師,七國皆經歷變法,但最後確實秦國一統天下,難道在改革的舉措中每個國家還會不一樣嗎?”趙宗實問道。

“呵呵,七國變法之路大同小異,只不過其餘六國並未將變法進行到底而是半途而廢,而變法之人也大都沒有好下場,這也就使得之後之人談變法而色變,而秦國則不然,商鞅雖因變法而死,但秦卻只是殺了商鞅一人而保留了商鞅之法,所以秦國的變法最爲徹底,進而能夠一統天下。”歐陽修解釋道。

“可是秦國統一中原後不久就被推翻了,這又是爲何呢?”趙宗實又問道。

“秦之所亡在於其的苛政及刑法,不懂得大亂後需要與民修養生息,而是窮兵黷武,修長城,挖皇陵,建阿房宮,導致民怨載道,民心盡失,這一點與隋朝相似,所以他們的統治都不會長久,都是二世而亡!”歐陽修又解釋道。

“嘭!”趙宗實還想繼續發問,突然一顆石子落到了他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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