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高遵甫見高滔滔如此連忙狠狠的咳嗽了一聲。
“切!”高滔滔見狀這才癟了癟嘴鬆開了挽着趙宗實的手。
“拜見高夫人!”趙宗實見高母徐徐而來馬上行禮道。
“好孩子快起身,我還想着你公務繁忙一直不得空見你,沒想到你竟如此懂事,先一步來拜見,真是有心了!”高滔滔的母親不愧是皇后娘娘的姐姐,開國功臣之後,這氣度也絕非凡塵女子所能比擬。
“不敢,我是晚輩,豈有讓長輩辛苦之禮!”趙宗實又作揖道。
“呵呵,快請坐吧!”高母回答道。
衆人都落座後又象徵性的閒話了一下家常。
“不知滔滔的及笄之禮準備的如何了,地點確定了嗎?”趙宗實開口問道
“嗯,就定在五日後,此次蒙皇后娘娘厚恩就安排在宮中舉行。”高滔滔的母親說道。
“好,那日我一定前來觀禮!”趙宗實說道:“樞密院還有些政務,我就不在此打擾了!”趙宗實見依然快到中午連忙起身告辭道。
“實哥哥,我送你!”高滔滔見趙宗實要走,連忙說道。
高遵甫與高夫人也連忙起身送別趙宗實。
“實哥哥,我最近忙於及笄禮的籌備,沒有時間陪你,你沒有怪我吧?”出門的路上高滔滔對着趙宗實諾諾的說道。
“怎麼會呢?”趙宗實連忙搖頭說道:“最難新政的事情也把我搞的暈頭轉向的,本想着去看看你,但每天都要忙到深夜,索性今日早晨告了假先來拜見一下你的父親。”
“嘻嘻!實哥哥想的可真是周到呢。”高滔滔捂着嘴笑道。
“喔,差點忘了!”趙宗實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
“我命人連日爲你打造了一個金叉,你看看喜不喜歡!”趙宗實將錦盒遞給高滔滔說道。
“專門給我打造的?!我看看。”高滔滔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盒子。
只見這支釵通體呈現琉璃金色,在頭部鑲有九顆顏色各異的小寶石,圍繞在一隻好似在偏偏起舞的蝴蝶周圍,一看就是名師打造。
“實哥哥花了不少心思喲!”高滔滔對這支釵甚是喜愛。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若能在頭部再掛一個吊墜就好了,只不過我翻邊了他們的圖樣,都找不到配這支釵的吊墜,真是可惜!”趙宗實看到高滔滔如此喜愛的表情略有些可惜的說道。
“這已經很好啦!我不貪心,嘻嘻,謝謝實哥哥!”高滔滔臉色微紅的說道。
“你我還客氣什麼,等以後遇到合適的吊墜我再給你配上,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要趕往樞密院了!”不知不覺二人已經來到了高宅的門口,趙宗實說道。
“好,那五天之後,實哥哥可別忘了來看我的笄禮!”高滔滔見趙宗實翻身上馬連忙揮手喊道。
“忘不了,快回去吧!”趙宗實拉一下繮繩,衝高滔滔揮了揮手,便快馬直奔宮中而去了。
“滔滔,我看你與官家兒青梅竹馬,官家兒又事事以你爲先,不如待你笄禮以後,我便做主將你許配給他如何?”高滔滔回去後,高遵甫開口說道。
“滔滔自幼養於宮中,這終身大事雖說我們是生身父母,但也還是要陛下及皇后娘娘做主纔是。”高母雖然也很中意趙宗實,不過還是提醒道。
“對對,夫人說的是,此事還是得由陛下與皇后娘娘做主纔是。”高遵甫也連忙意識到隨即改口說道。
“爹孃你們也覺得實哥哥此人不錯吧!”高滔滔嘴上很是得意的說道。
“那還用說,官家兒自幼被陛下養於宮中,這陛下又沒有皇子,這天下誰人不知這官家兒只是差了一道旨意罷了,這身份,這氣質,比起那些世家子弟不知強了多少倍。”高遵甫稱讚的說道。
“母親只是覺得官家兒爲人穩重,對你一心一意,將來即便是再娶,他的心中也定然會以你爲先的。”高母慈祥的說道。
“哼!我纔不準他再娶呢,實哥哥這一輩子就只能有我一個人!”高滔滔小嘴一撅說道。
“胡說!官家兒怎麼可能只有你一個女人,官家兒說不準那可是要........”高遵甫正要繼續說下去,卻被高母擡手打斷。
“好啦,大白天的瞎說什麼胡話。”高母這句話像是對着高滔滔說,有更像是對着高遵甫說。
高遵甫連忙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索性閉上了嘴。
“滔滔來,隨我一起同你父親理順一下笄禮當天的流程,屆時京中顯貴必定悉數到齊,我們可不能出現半點紕漏纔是。”高母又緊接着說道。
“對對,你母親說的在理,快,給爲父詳細說說!”高遵甫也正色的說道。
.........................
樞密院內,范仲淹等人又進行到深夜。
“範大人,眼下新政的成效顯著,不過我們所遇到的阻力着實不小,朝中小人的詆譭也就罷了,各地方也都出現謊報政績的情況,這一時間我們實在是沒有那麼多的人手去調查,您看這如何是好!”歐陽修說道。
“新政剛剛出現了效果,絕不能讓那些欺上瞞下之人鑽了空子,我認爲應當選拔一下與我等志同道合之人赴地方巡查,詳細查明各地方官員的情況然後回稟,我們據此進行對官員的考覈,你們認爲如何?”范仲淹說道。
“我贊同,新政的阻力其實很大程度上也在於政令的傳達,那些老派的嫡系都在想方設法阻礙我們進行新政的頒佈實施,所以這些人我們不能再指望了,必須要啓用與我等志同道合之人,方能成事!”韓琦也贊同的說道。
“好,既然如此,大家回頭分別你一個名單給我,我理順後擇日上報陛下恩准!”范仲淹最後說道。
“老師,我們這麼做會不會又結黨之嫌?”回去的路上,趙宗實不放心的向范仲淹問道。
“結黨?官家兒何出此言?”范仲淹不解的問道。
“我只是覺得若老師們如此做豈不是又成了拉幫結派,這樣豈不是有違我們改革的初衷嗎?”趙宗實解釋道。
“官家兒此言差矣,從善如流與結黨營私完全是兩碼事,只要是有利於國家,有利於人民的,只要內心正直,遵循法度,沒有私心,心裡只有百姓,那麼這樣的人聚在一起只會使國家強盛,使百姓富足,如若讓那些心術不正,只會阿諛奉承,盲目迎合上意之人掌權,即便是不結黨,但此一人對於國家的傷害也是巨大的。”范仲淹說道。
“我自然瞭解老師的苦心,可是陛下........”趙宗實自然是擔心趙禎會對范仲淹等人的結黨行爲有看法,不過不便說出來。
“有道是主明臣直,我等皆問心無愧,陛下聖明,若陛下問題,我必原話稟告,相信以陛下之能當認同我等的觀點!”范仲淹充滿信心的說道。
“但願如老師所言!”趙宗實心中頓時隱隱的擔憂起來,眼下新政形式一片大好,范仲淹等人不免有些意氣風發起來,不過須知福兮禍所伏,趙宗實擔心若再這麼下去恐怕會引起陛下的猜忌,屆時牆倒衆人推,怕是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趙宗實也只是擔心而已,目前來看陛下對於新政的支持力度空前,他也希望自己是杞人憂天。
......................
不知不覺間,高滔滔的笄禮便到了日子。
這一天高滔滔天不亮就起了牀,梳洗準備,永坤宮更是忙的不可開交,高滔滔的父母也被特意恩准提早入宮準備一應事宜,永坤宮簡直比過年還要熱鬧。
“滔滔,今日你便及笄,待會行禮時切記不要出錯,觀禮之人衆多,萬萬不可亂了分寸,更不可舉止輕佻!”高母拉着高滔滔小聲的囑咐着。‘
“放心吧娘,被你這麼一說我都有些緊張了,今天都有誰來啊?”高滔滔問道。
“宮裡各宮的娘娘都會到齊,還有王公大臣的家眷也會過來,宮裡不常舉行這種笄禮,各宮的太監宮女更是將永坤宮圍的水泄不通,都要見識一下你笄禮的風采。”高母說道。
“這麼多人!”高滔滔之前只是認爲各宮娘娘會過來,沒想到還有如此多的人也一同觀禮,驚訝的說道。
“所以你今天務必要小心謹慎,一點紕漏也不可出纔是!”高母又再一次叮囑的說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母親,我一定按照流程認認真真的做完,絕不給你和姨母丟人!”高滔滔勸慰道。
“什麼丟不丟人的?”這時皇后娘娘也過來了。
“哎呀姐姐你怎麼還在這,這賓客已經陸續過來了,姐夫早就到門口迎接去了,你快點過去呀!”曹皇后看到高母說道。
“瞧我!跟滔滔說話都忘了時間,我得過去迎賓了,滔滔你打起精神啊!”高母走前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番。
“這整的好像是我娘及笄一般,嘻嘻,真是好笑!”高滔滔看着高母慌張的樣子不由笑道。
“你還好意思說,就因爲你,永坤宮上上下下跟着忙活了快一個月,你到還閒庭信步似的。”曹皇后白了高滔滔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