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我們好歹是兄弟來着,他要做什麼憑啥你能知道我不能?”空道。
江寒夜用一句話堵上了空的嘴巴:“因爲你要做的事情他也不會知道。”
“好吧。”空撓了撓頭皮,悻悻地說道,“你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安排一百隻蒼狼潛伏在北、西、南三個路口,記住,是各一百隻。”江寒夜道,“當看到這幾個路口出現可疑人員的時候,就馬上狂吠,引開他們。”
“好吧。”空道,“可是如果沒有怎麼辦?”
“如果沒有更好辦,你要負責帶着東海鎮的老百姓撤離,安全撤離。”江寒夜道,“我要他們毫髮無損的離開這裡,到南方去。”
“可是萬一他們不肯走怎麼辦?不是說他們特別戀家麼?”空又較真道。
“那個就是你的責任了,我不管。”江寒夜狠了狠心說道。
空領了自己的任務便離開了。
江寒夜知道他對空和姬遠有點要求過高,說話有點太冒火,但是現在的形勢是這樣,他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說話做事了,必須得服從。
江寒夜換了一身短衫,這是他出門之前就準備好的衣服,要想偷偷潛入東海鎮,沒有一身行頭是不行的。
雖然東海鎮三個路口都有魔族士兵值守,但是對於江寒夜來說,混進去並不算是什麼難事,難的是進去之後該如何才能不讓那些原住民驚訝詫異以至於惹出事端來。
東海鎮鎮子不大不小,人口不多不少,只有四五百人,但就是這區區四五百人,關係網錯綜複雜。大家都是本鄉本土的居民,誰家有幾個兒子幾個女兒,誰家的孩子出天花生水痘,誰家的老母雞在晚上抱了窩等等,這些芝麻穀子一般大的小事在他們看來都是大事,而且事無鉅細,個個瞭如指掌。
這樣的一個鄉土小鎮一旦進了一個外人,不用說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江寒夜特在臉上抹了一把灰,還刻意弓下腰,這使得他看起來滄桑了不少。行走在街道上,江寒夜的感受就只有兩個字——淒涼。
小鎮的街道原本應該十分繁華的,這從兩旁林立的店鋪就能看得出來,可是現在這兩旁的鋪子都關門大吉,不時的還能看到幾個勾肩搭背的魔族士兵醉醺醺的路過,嘴裡唱着魔界的花曲兒。
沿着東海鎮主要的商業街走了一遭之後,江寒夜遇到了第一次盤查。
“站住!”有一隊魔族士兵巡邏經過,人數不多,只有五個人,還有一個是帶隊的。正是那個帶隊的喊停了江寒夜,走到他身旁之後,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個遍,然後問道:“你幹完了?”
江寒夜不慌不忙的說道:“幹完了,回家取點東西。”
“放肆!活豈有幹完了之說?你是哪個部的?漁業部還是農業部?”那魔族小軍官氣勢洶洶的問道,也就是這個時候江寒夜才意識到,這一回的魔族是十分有組織有紀律的,並且領頭的一定是個非凡的人才。
“漁業。”江寒夜身上還沐浴着海風,因此就索性說自己是漁業部了。
“哼!”那個魔族小軍官瞪着他,“雖然因爲大風不能出海,但是你們也要趁這段時間把船和漁網都修補一下不是嗎?”
“是。”江寒夜低頭道。
“那還不快滾!”那小軍官見江寒夜始終沒有動彈,於是就暴怒了。
“老總老總,我們馬上就走!”就在江寒夜不知該‘滾’向哪裡的時候,從他身後跑上來一個年輕男子,他一把攬住江寒夜,然後對那個魔族軍官陪着笑臉說道。
“走走!”魔族軍官想必是羅嗦的煩了,於是揮揮手,不耐煩的打發走了兩個人。
那個領走江寒夜的人叫宋二,是本地的居民,他遠遠看到江寒夜被刁難,並且誤以爲他是東海鎮的人,因此才趕上來爲他解圍,可是當他們走遠了宋二才發現,自己解救的這個根本就是個陌生面孔。
“咦?你是誰?”宋二愣住了,立刻就充滿敵意的看着江寒夜問道。
“噓!”江寒夜示意宋二噤聲,然後壓低嗓音問道,“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宋二在半信半疑之間帶着江寒夜來到東海鎮東郊祠堂。
整個東海鎮都被圍了起來,只有東面沒有,因爲那裡就是大海了,而魔族認爲海是無敵的,是天然的圍牆,因此就沒有把東郊控制起來。
東海鎮整個鎮子都姓宋,他們幾百年前本來就是一家子,因此就有一個祠堂。這祠堂原本只有在逢年過節祭祖的時候才用,但是現在卻成了東海鎮居民們沒事就來呆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