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帝踏峰的張平剛剛行到終南山之下,便忽然見得一名身着勁裝,上面繡有一匹飛馬的漢子已經在官道口上等着自己。
那人見得張平的馬車緩緩行來,趕忙衝到張平的馬車之前,開口道:“小人飛馬牧場趙德助,奉場主的命令,前來通知道長,道長您的馬車已經好了。”
此時張平的馬車之中忽然飛出了一錠足足十兩重的金子。隨後張平的聲音緩緩傳來:“你先回去吧,我隨後就到。”
隨着那趙德助的張平先行離去,張平的馬車便調轉車頭緩緩朝着飛馬牧場行去。
然而張平的馬車剛剛抵達飛馬牧場,卻發現此時飛馬牧場的氣氛已然變得緊張起來。平時無人駐守的哨樓城樓,都變得刁斗森嚴。城內的壯丁,一隊一隊的開出山城,在牧場的平原聚集,準備開赴戰場。
而此時飛馬牧場中的一個小村子裡,已有不少服飾各異的人甩蹬下馬,把守出口,另有二十多人昂然入村,只見除高持火把的四人頭纏白巾外,其它人衣飾各異,都是具高手的氣度神態,顯是賊寇的領導人。
帶頭的四人更是形相突出,極可能就是橫行長江一帶凶名四播的四大寇本人,年紀在三十至四十歲間。
那商秀珣因爲情報失誤,以爲來的只是一股數千人的賊子,事實上卻是四大寇傾全力來攻,務要一舉奪下飛馬牧場。奇怪的是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刻,爲何四大寇如此神通廣大,得知道商秀珣來了這裡呢?
衆賊寇在村中立定,四個帶頭者之一哈哈笑道:“本人向霸天,愛開玩笑的江湖朋友贈了我一個叫“寸草不生”的外號,皆由於對本人不瞭解而生此誤會。事實上我卻是愛花惜花的人,商場主如若不信,只要試試委身本人三天,保證會出來糾正天下人這大錯特錯的想法。”其它賊寇聞言立時發出一陣鬨笑,充滿猥褻的意味。
向霸天的外貌賣相確令人不敢恭維。是個五短身材的胖漢,矮矮的個子,短短的手腳,腆着肚子。扁平的腦袋瓜兒好象直接從肥胖的肩上長出來似的。
可是那對像是永遠瞇起來的眼睛卻是精光閃閃,還且帶着邪異的藍芒,使人知道他不但是內功精湛的高手,走的更是邪門的路子。他兩手各提着一隻銀光閃閃邊沿滿是銳齒的鋼環,更使人感到他的危險和詭秘性。都不知有多少人飲恨在他這對奪命齒環之下了。
向霸天旁那粗壯結實。背上交叉插着兩根狼牙棒,臉上賤肉橫生,額頭還長了個令他更形醜陋的肉瘤的大漢狂笑道:“場主魯莽出戰,敗局已成,但若肯委身侍候我們,變成牀上一家親,自然什麼事都好商量哩。”說話更是猥褻。衆賊又捧腹淫笑,得意萬狀。
另一寇首陰惻惻笑道:“好一個牀上一家親。房三弟這提議令人叫絕。只不過商場主乃黃花閨女,就算心中千肯萬肯,但當着這麼多人。自然會臉嫩害羞,說不出話來呢!你們說我毛燥對女兒家的心理揣摩得夠透徹嗎?”
只見此人身材高瘦,一副壞鬼書生的模樣,脣上留了副兩撇八字須,背上插着個塵拂,打扮得不倫不類。單看外表絕猜不到他就是在四大寇中排名第二的焦土千里毛燥。先前發話額長肉瘤的大漢既被他喚作三弟,該就是被稱爲雞犬不留的房見鼎。
而一直未開口的一人正是四寇之首的鬼哭神號曹應龍。但見此人身型雄偉,長了一對兜風大耳,額上堆着深深的皺紋,顴高腮陷。兩眼似開似閉,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但其相貌倒不像其它三人般令人討厭,有點像不愛說話的老學究。他左手提着一枝精鋼打製的長矛,看樣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
向霸天左右手揚起。奪命齒環相敲下發出一下清越的脆響,後面十多名手下立時左右撲出,逐屋搜查,亦有人躍上屋頂,以作監視,一時門破窗碎的聲音。連串響起。
就在此時,只見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房間之中忽然擲出了一個煙花出來。那原本一言不發的曹應龍此時忽然大喝一聲:“就在那裡!”
隨着四大寇及其手下的高手一齊衝向那偏僻的小屋,那小屋之中同樣也傳來了激烈的打鬥之聲。
隨着那房見鼎一馬當先,兩根狼牙棒當先將屋子砸開。剛剛將陶書盛擊退的商秀珣等人便赤裸裸的暴露在四大寇的包圍之下。
以曹應龍爲首的四大寇一字排開,其它人在他們身後布成彎月的陣勢,強弓勁箭、刀斧劍矛,在火把光下閃爍生輝,殺氣騰騰。百多道目光,全貫注在商秀珣身上。
此時那曹應龍忽然笑着開口道:“怎麼樣?場主你現在以爲自己還走的掉嗎?實話告訴你,就算你今天走的掉,但飛馬牧場,卻依舊難逃覆滅。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只要場主你乖乖束手就擒,你的這些手下們我保證他們安然無恙。否則的話,嘿嘿……”
言罷,四大寇等人紛紛用色眯眯的眼光盯着馥大姐,一副色中惡鬼的樣子。
然而就在此時,遠處的小路之上,忽然響起了淡淡的琴音。這琴音入耳極柔極淡,但衆人一番觀察,竟不能發現這琴音究竟是從何處傳來。
隨後不過幾十個呼吸的功夫,只見一架通體紫色的馬車忽然出現在村落的外面。
三名四大寇的手下見此,二話不說,便抄起手中的單刀朝着張平的馬車圍去。
“站住,我們曹大當家在此辦事,無關人士速速離開,否則,莫怪爺爺我刀……”
這個矮瘦漢子尚未說完,只聽馬車之中忽然傳來“錚”的一聲琴響,隨後,衆人只見那馬車依舊緩緩前行。只不過,當馬車路過三人之時,三人的首級登時便落下了身體,噴出高大的一灘鮮血。
隨後只聽張平的聲音從馬車之中淡淡傳出:“許久不見,商場主,不知道魯妙子老先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