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癮？
路不平皺了皺眉，高中平日裡也遇到過許多這樣的學生，但腦子只是一轉，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想分他心就直說，還說什麼網癮？小林是做一頁網絡的事情，自然離不開電腦。你這個小機靈鬼，又胡鬧是不是？”
路一菲吐了吐舌頭，在從小帶大自己的路不平面前，她向來肆無忌憚。
只不過想想自己去看林牧時，林牧那個死命編程的樣子，心裡就更不舒服了，原因就在於，林牧在累了的時候，竟然去聽as.mr！
這些話沒必要給路不平說，路一菲其實也只是對林牧看女主播不爽，其他的還沒有什麼。
微笑地坐在籐椅上，眼裡看着高三的教室，耳邊聽着孫女耍小性子的聲音，路不平心情放鬆得愉快，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最近總是覺得頭有些暈，經常犯困想睡覺的感覺……
……
asmr，名字叫“自發性知覺經絡反應”，主要是通過視覺、觸覺，尤其是聽覺的刺激下，使人在顱內、頭皮、背部或身體其他範圍內產生一種獨特的、令人愉悅的刺激感。
聽着很高大上，其實很常見。
許多人都有這樣的經歷，將一根長頭髮對摺揉成一根，然後再把這根對摺加粗過的頭髮伸到耳朵裡，輕輕的旋轉，那種獨特的觸感與聽覺上的刺激，能讓人舒服得呻、吟出來。
這是土方法，專業的術語叫“採耳”，是採耳師傅利用各種工具，對敏感的耳洞進行各種刺激，讓人在酥癢與緊張中，獲得強烈的快感，能極大地減輕人的精神壓力，是都市裡精神焦躁人羣放鬆的法寶。
只是這兩種方式，都有弱點，用頭髮自己玩，手要運動，達不到完全放鬆的效果；而專業的採耳師傅又不是處處都有，尤其是大都市，很難遇到。
於是，as、mr出現了。
科技的發展，讓3d環繞音響成爲普通，在林牧開通直播平臺後的不久，就有商家把目光集中到了直播器材上，各種專業、配套的直播麥克風、美顏攝像機、第二屏幕就已經出現，在極大輔助直播的情況下，也獲得了巨大的市場訂單，到現在基本上沒有哪個人買上100塊的視頻頭，就敢當主播了。
3d全景麥克風，是as、mr的主要工具，一般形狀如同一個啞鈴一樣，分左右耳朵錄音，主播可以通過在“前後左右”不同位置地發出聲響，來讓人感覺到有一個聲音，正在自己頭腦四周出現，甚至可以用細小的東西探入到“左右耳”中，讓人感覺自己耳朵裡進入了一根採耳刷。
聽起來似乎沒什麼特別，跟電影院裡的音響效果一樣。
但其使用者，一般佩戴耳機，閉上眼睛後，精神就極其地放鬆集中，一絲一毫的聲響，都能細微地感覺到。
在這時，一個asmr的資深主播，用小毛刷、採耳工具發出各種輕微的聲響，幾乎就相當於現實版的採耳了，那種細微的感覺刺激，讓人頭顱發麻，後背發癢，極其地舒服。
其他還可以通過敲擊硬紙板，原本根本不會在意的聲音，在這時就成了極其讓人舒服的存在。
當然了，這種asmr的主播，一般是妹子，有那大膽的再換上一身兔女郎、黑絲女教師、小護士的裝扮、再在麥克風前喘氣、呻、吟，隨便開點車，那種刺激感，簡直比最頂尖的音響都爽快。
如果這還不滿意，那有更high的，聽着一個臉線苗條的超短裙、黑絲妹子在那舔耳舔得舒服，正全身放鬆睜開眼睛想打賞一下主播時，卻發現主播“妹子”短裙下面翹了起來……
那種刺激，簡直無法爲外人所知！
……
這種asmr剛一出現，就在主播界佔據一席之地，在那些遊戲達人大殺特殺的深夜，耐心地讓一個個精神疲倦的人放鬆休息，即使偶爾有幾個妹子喜歡開車，那也只是吸引人氣的方式，最終仍舊是要耐心地坐在那裡，重複着那些動作、還要聽着耳機，把那種節奏與觀衆的心理帶動起來，可以說同樣靠本事與辛苦，甚至比着其他類別的主播更麻煩。
忙碌得睏倦的林牧，數十天的腦力活動，即使自己明白各種養身的手段，依舊需要外力輔助。
點開常看的“軒子巨2兔”的房間，兩個飛機打賞過去，早就熟悉了林牧網名的女主播精神就是一振，知道土豪來了，知道林牧性子，也不再說別的，只是原本就輕柔的動作更加用心，拿着只觸屏筆在3d麥克風邊上輕輕刻畫，這是林牧平日裡最喜歡的放鬆方式。
已經半夜一點多，沈騰看着林牧躺在工作椅上，戴着耳機熟睡的樣子，心裡沒任何疲倦想法，反而精神一陣興奮。
林牧最初編程時，他們還只以爲是在做一起實驗性質的工作，當林牧完全也不避諱他們後，等到林牧身後圍着的程序員越來越多時，彼此互視的眼中，滿是驚駭。
與自己正在編程的方式有些像，但卻更加高深難言的存在，細微處根本無法理解，大致上，沈騰他們卻彷彿看到一個新型的智能程序，在自己面前顯露冰山一角！
“書大肯定先前做過可行性實驗！”
一切的疑點都解開了，在人材一點都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花費自己目前所有的流動資金，做這種看起來天方夜譚的事情，現在看來，明顯是林牧已經心裡有了底氣！
“明白了！難怪先前來這裡之前，與公司簽訂了極其嚴格的保密合約，以及工作年限，如果不是那豐厚的工資，幾乎都以爲是賣身契了！這下……這下……真的是跟對人了！”
從明白自己在做什麼的那一刻起，無論是沈騰，還是機房裡其他的人員，幾乎心裡都充滿了一股豪情，原本對自己的定位只是高級it技術人才，現在看來，卻是有機會參與到“工廠智能化”這樣的大事中去，別的不說，僅只是在“第四次工業革命”中留下名姓，就已經是他們無法拒絕的榮譽，更何況林牧給他們的待遇，也是極其的優厚？
他們不知道，自己正在做的程序，其實並非“工廠智能化”這樣的全球課題，而是更加高深的“全息網遊”輔助程序，兩者的技術差距，更是常人無法想象！
不過，這並不耽誤他們把雄厚的熱情投入到工作中來，原本還有些疲累的工作，變成了自己“人過留名”的事業，那種自發的熱情，導致整個機房幾乎24小時開機狀態，讓那些值崗的特警，都暗暗佩服不已。
不知何時，王德政這些正府人員，沒再對林牧進行打擾，公司的人員，也都有意無意地保起密來，這片還沒有建成的地方，正涌動着一股令人心頭激盪的氣氛，一切的人員，似乎都在看着那個廢寢忘食的林牧，在那最後，究竟能不能突破第四次工業革命的壁壘，在“人工智能”這一方面，率先成功。
原本都在追的《水滸傳》，成了記憶，只是偶爾在門口飯鋪老闆怒罵宋江的聲音中，纔會想起數十天前，自己也無比喜歡的這部好片。
躺着的身體，休息過來後，林牧睜開了眼睛，雙眼重又恢復清明。
去旁邊洗了把臉，林牧看着自己的電腦，心裡忍不住地激動。
核心程序即將完成，到時自己就輕閒了下來，如今的辛苦，正如當初辛苦練拳時的揮汗如雨，疲累，但卻有種別樣的痛快！
“不過既然他們都認爲我是對‘人工智能’有了新想法，那‘全息網遊’核心程序的出現，就要有個合理的理由了，畢竟，這東西同樣超越了第四次工業革命，真就這麼出現，難免給我惹來麻煩……”
削了個西瓜，給還在加班的衆人分去，林牧吃着冰爽的西瓜想着事情。
眼前屏幕上女主播還在辛苦直播，這妹子是個放得開的，時不時地把麥克風貼在胸口，給人聽她的心跳，偶爾又喘上一下，動人心神。
不過，這樣的動作，都有些刻意。
旁邊的貓突然躍到她的腿上，沒過兩秒，或許是貓爪碰到了腿肉，妹子臉上猛然一痛，隨之就把貓放到一邊，輕輕揉着被抓痛的地方。
一切都很自然，一切都很順理成章，沒人有感到詫異，這隻貓究竟有沒有抓痛她！
林牧哈哈一笑，多日來的心事突然被解開，那種痛快的感覺讓他幾乎想大喊大叫幾下，越看這妹子越順眼，二話不說，賬號裡還剩下的錢一股腦地換成禮物，送了過去。
只見屏幕上火箭一個接一個地刷起，全平臺廣告的效果，引得無數人趕來圍觀，原本精神顯現疲累的妹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這個名叫“騰風無蹤”的土豪，最近是看上自己了麼？
據自己瞭解的情況，這個賬號在網絡小說平臺上，就經常打賞那些新人作者盟主，鼓勵其繼續創作，現在不知爲什麼又來到直播平臺，短短几十天的功夫，已經是整個一頁直播平臺上，數得着名號的土豪，而且還從來不騷擾妹子，是許多女主播心裡最喜歡的那種網友。
在一頁直播平臺上，有一個主播拉人上麥對話的功能，用來與觀衆的互動，女主播想了想，抱着與林牧交好關係的想法，試着拉林牧上麥，畢竟普通網友對土豪也蠻有興趣。
“多謝‘騰風無蹤’的21個火箭！謝謝謝謝！騰風，你幾點睡？今晚我一直在，如果你精神疲憊的話，我也可以幫你舒緩一下精神……”
林牧輕笑的聲音傳來：“沒關係，你隨意播就好，你的喵呢？繼續放腿上吧，剛纔就是因爲它纔想明白一件事，哈哈，明天記得多給它買點貓糧就好了！”
輕靈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歲數不大，2兔心裡高興的同時，也泛起疑惑。
低頭看着這貓，貓也看着她，心情突然就愉快起來，管他因爲什麼，21個火箭，足夠自己平日裡一個多月的收入，聽對方聲音溼潤如玉，如果不是“馬飛飛”那樣聲顏差距實在太大的存在的話，那就太完美了。
也不知道多少女主播聽到林牧聲音，看着別人家的主播火箭這麼6，自己卻仍是鹹魚一條。
那隻貓懶洋洋地趴在女主播腿上，林牧瞧着它，越看越喜歡。
“想讓大家不懷疑，那就要把所有動作擺在衆人眼前！只在最緊要、最隱蔽的地方作出手腳……核心黑箱程序……哈哈！你這隻小貓，有意思！”
心裡高興得幾乎要笑出聲來，左右看了看衆人疲倦的樣子，搖頭道：“都趕緊回去下休息！以後沈騰你注意下，11點前必須全部回去休息！整天加班算個什麼事？！”
核心程序未出，所有工作進度慢得厲害，與其讓對方現在加班，不如好好休息一下，迎接自己手上工作的成功，到時候，恐怕真的是24小時輪班，人歇，電腦不歇了……
……
從第二天開始，林牧開始佈置另外一個隱藏的程序，在自己擁有“神威.太湖之光”最高的權限之下，做這些事情，簡直不要太簡單。
而外面的世界，卻還不知道在這小小的水鎮裡，正有一個足以改變整個人類社會的東西，正在一步步出現，如果讓太平洋對岸的那個霸道國家知道以後，恐怕早就按捺不住，想出種種法子來或偷或搶，總之不能讓這東西落在兔子家。
只是，現在外界對林牧認知最精確的信息，也只是林牧在大力試驗“人工智能程序”，這是全球無數機構都在做的事情，另外有長遠發展的巨頭都會向這方面傾注目光，林牧這樣做，雖然大氣得異常，但也算不得什麼神奇事件。
反倒是那個機房衆人已經沒時間再去看的《水滸傳》，正席捲整個中華大地。
從漠北到江南、從塞外到東海，甚至海外但凡有華人居住的地方，《水滸傳》，正是他們最近口中最常出現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