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觀察的楊凡一見此情形也是心神劇駭。“不可能啊,他明明沒有天魔境界的實力,可這血欲宗的試煉神像又不會錯的,怎麼可能?只有到了天魔境界纔可能讓試煉之刃發出紫光啊?”
此時,廣場中各大宗門之人也炸開了鍋,開始議論紛紛。
衆人還在議論間,習昊卻發生了變化,其身上強大的氣勢忽然一滯,金紅色霧氣也消散於無形,那雕像手中的巨刀也慢慢暗淡了下來。
“呼~~”衆人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心中暗想:“原來他只是接觸到了天魔境界的一點邊沿,距離真正的天魔境界還差得很遠。”
轉瞬之間,衆人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雖然現在習昊還未到達天魔境界,但以他的修爲,在現在各大宗門等同地仙境界的修者都不能出手的情況之下,他已經算是無敵了,想到了這一層的衆人也紛紛低着頭,開始思考起來。
在一旁觀察的楊凡一心中暗自盤算。“我現在仙體還未穩固,只能發揮十分之一的實力,而那郝念牟已經到達地魔境界的頂峰,我現在出手,雖然也能置他於死地,但可能卻會受些傷害,傷點元氣……”
“唉~~~”盤算了許久,楊凡一默然的嘆了口氣。“也罷,這小子**古怪,現在有了郝連家族給的木屬性靈物,就算沒有那至寶,我多則兩月,短則一月,就可以將仙體穩固,到時候再找這小子算賬,那樣才穩妥。”喃喃自語了一陣,他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無聲息的轉身離去。
其實楊凡一和各大宗門衆人卻都不知道,習昊的實力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強悍,他之所以會讓雕像手中的巨刀產生如此異象,主要還是要歸功於他在心魔界中的半年時光,半年的心魔界煉心,讓他現在的心性修爲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他已經能夠較好的控制心中的暴戾之氣和殺意,以之增加血欲宗**威力。再加上朱雀精血中所蘊含的暴戾之氣也是猛烈雄厚,兩者相加,才勉強讓試煉之刃出現了一點淡淡的紫色。
廣場之中,議論的衆人慢慢的安靜了下來,神色各異的看着雕像面前的習昊。
習昊此時臉色有些蒼白,雙眼緊閉,心中卻是殺意升騰,暴戾之氣肆虐,隨時有陷入瘋狂之境的危險。
猛然間,習昊睜開了眼,其雙眼卻是鮮豔的紅色。
衆人見此一景,心中均是一咯噔,難道這郝念牟要陷入魔殺之境,失去理性?
雖然已經散功,可習昊感到此時無邊的暴戾之氣和殺意還是瘋狂的侵蝕着他,他的神智也漸漸迷糊。
眼看其神智就要完全迷失,其腦海中卻突然閃過許多畫面,牟依嘎的笑容、父親、母親……心中升起一絲清涼,他不由打了一個激靈,神智慢慢恢復了清明,雙眼之中的血紅色也漸漸消去,回覆成其常有的無神空洞狀態。
“血欲宗宗主接任儀式禮成。”旁邊的楊沖虛見習昊已經恢復了正常,立即不失時機的喊到。
“恭喜郝宗主,想來血欲宗在宗主的領導之下,必然能在修行界大放異彩。”廣場中的衆人立即回過神來,含笑對習昊稱喜。
習昊微微一笑,衝衆人一抱拳。“各位客氣了,謝謝各位高人賞光,現在接任儀式已經完畢了,還請各位到前面客廳喝杯水酒,大家再暢談一番。”
此間已經無事,衆人在見識過習昊現在的實力之後,也意識到了五蘊天祭降臨之前,血欲宗對整個修行界的影響力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大的多,都急欲於對方詳談,可在場人數衆多,有些形式也不得不尊,他們也無奈的擡步向着血欲宗總壇房屋走去。
只有暗魔殿的鐘文彥面色陰沉,站在那裡遲疑了一下,纔跟着衆人,擡步離開。
酒宴之後,除了暗魔殿的鐘文彥以外,各大宗門的人都未離去,盡皆留了下來,還紛紛求見於習昊。
可習昊卻推稱,這幾日準備接任儀式的事情有些勞累,並且起初在接任儀式之時,也是拼盡全力,此時需要調息一段時間,等晚一點再和大家敘談,衆人也是無奈,見不到習昊本人,大家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紛紛向着夢依藍和剎天的住處走去,想先從二人口中探些口風。
衆人還在不斷的趕往夢依藍、剎天的住處,習昊卻悄悄的出了血欲宗總壇,追蹤先行離去的鐘文彥。
出了血欲宗以後,鍾文彥心中焦急,立即向着暗魔殿所在的方向飛去,急於將今天所見到的情形告訴其主人,心急趕路的他卻不知自己已經成爲別人的獵物。
悄悄的跟着鍾文彥飛行了一段距離,見離開血欲宗總壇已經夠遠了,在這裡動手也不會驚動各大宗門的人,習昊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突兀的出現在了鍾文彥的面前。
看着突然出現的習昊,鍾文彥先是一愣,隨後警戒的看着他。“你想做什麼?”
習昊微微一笑。“鍾兄別誤會,我見鍾兄走得如此匆忙,所以趕上來問下是不是我血欲宗的弟子招呼不周,我回去好將那些弟子處置啊。”
鍾文彥眼珠一轉,聞言,立即做出一副輕鬆狀,傻傻的咧嘴一笑。“哦,原來是這樣啊,看不出來你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嘛,對我暗魔殿也夠尊敬的,我回去之後一定稟報殿主,讓他多提拔提拔你。”
習昊忽然笑了,好像笑得很開心的樣子。“鍾兄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你這和僞裝之下啊。”
“你說什麼?”鍾文彥雙眼一眯,眼中射出一道冷厲的光芒。
習昊搖了搖頭,道:“我也沒時間跟鍾兄你裝下去了,我的來意,以鍾兄的精明也應該知道,鍾兄是自封修爲跟我回血欲宗,還是要郝某動手呢?”
“郝念牟,你也太猖狂了吧。”聽習昊如此一說,若是一般脾氣暴躁點的人,早就勃然大怒了,可鍾文彥卻是面無表情,眼中射出兩道精光,哪有一點莽撞匹夫的樣子。
習昊淡淡的瞟過對方一眼。“看鐘兄的樣子,是想指教下郝某的修爲了。”
“哼~~~”鍾文彥鼻中發出一聲冷哼。“郝念牟,你這麼做難道不怕暗魔殿出手對付你嗎?你現在和郝連家族誓不兩立,再和暗魔殿結下大仇,似乎有些不智吧。”
“唉~~~”習昊輕輕的嘆了口氣,“我也不想現在就正面和暗魔殿爲敵,可是就算我現在不對你出手,以暗魔殿和郝連家族的交情,你們能不對付我嗎?反正都是要對付我了,還不如先在鍾兄身上收點利息。”
聽習昊這麼一說,鍾文彥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是無法善了,當下也不猶豫,身上一股黑霧涌起,將自己全身護住,同時一個黑的短劍飛起,發出一層薄薄的光幕將自己罩在其中,其人也飛快的向着一邊飛去。
將鍾文彥毫不猶豫的逃跑,習昊心中不由感嘆這鐘文彥的果決,感嘆之餘,他也一聲冷哼。“哼,跑得了嗎?”說着其也飛身跟了上去,同時一巨大的刀影出現在空中,向着對方飛快的襲去。
眨眼之間,巨刀虛影已經追上了逃跑的鐘文彥。
“嘭~~~”一聲巨響傳來,鍾文彥頭頂的黑色短劍光華一聲哀鳴,在空中搖晃了幾下,降落下來,被鍾文彥快速的收入儲物袋中,短劍發出的黑色光幕也瞬間破裂。
不過習昊發出的巨刀虛影在破去那柄短劍之後,也消散於無形,未能突破鍾文彥的護身黑霧。
見對方舉手投足之間,就破去了自己最得意的護身法寶,鍾文彥知道自己今天是萬難逃脫了,當下一咬牙,立即停了下來,衝着習昊喊到:“郝念牟,你想抓我不就是想從我口中得到一些秘密嗎?我就是神魂俱滅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剛一喊完,其身上立時氣勢大變,原本黑色的霧氣盡然變成了朵朵黑色的炎火,附着在其身體表面,向周圍散發着陣陣幽冷之氣,顯得格外詭異。他竟然開始將自己的元嬰和身體燃燒起來。
習昊一愣,萬萬沒想到這鐘文彥會如此剛烈,竟然會,看着身上氣勢越來越高漲的鐘文彥,習昊心中一陣焦急,以他現在的修爲,使用常規的**,斷斷是無法強行將對方自燃的過程打斷的,不過如果使用詛咒之術,倒是可以阻止對方,可使用了這種方法,他又擔心在審問這鐘文彥之時,他將自己捉住他的過程泄露了出來,被那來歷神秘的夢依藍看出些端倪。
正在他準備不顧一切的使用詛咒之術來阻止對方的時候,其腦海中卻突然一道靈光閃過,想起恆河大手印中有一式印法叫做“內縛印”,這種印法主要的作用就是將人禁制,如果血欲宗的血殺之力和金殺之力按照內縛印的方式運轉,這鐘文彥應該是無法看出不對的。
心中念頭急轉,習昊立即決定先用內縛印試一下,如果不能將對方制住,那自己再使用詛咒之術,大不了不帶他回去,就在血欲宗外審問之後,在將其殺了。
習昊猛吸一口氣,體內元力運轉,同時元神之力也立即散發出來,一片金紅色的雲團立即出現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