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昊等人走進小樓之內,找了個桌子坐下。
一個頭戴一頂豔麗花帽,胸間只圍了一塊繡花布料,肚臍露在外面,下身穿一條白紗長裙的女子走了上來,對着幾人一欠身。“尊敬的客人,請問你們需要些什麼?”
“給我們拿些可口的水果來吧。”祁連正德想也沒想,立即開口說到。
習昊卻是略一沉吟。“給我們拿些你們這裡的特色食物,和一些酒來吧。”說完,他又將頭扭向冥月等人。“你們還需要些什麼嗎?”
冥月等人對視一眼,隨後輕輕搖了搖頭。
“那各位尊敬的客人請稍後。”見習昊等人麼有其它要求,那姑娘也微微一笑,欠身告退。
祁連正德卻是看了習昊半天,等姑娘離去之後,纔開口說到:“郝宗主,看你長得文秀,卻怎麼也和拓跋這莽夫一樣,喜歡這些凡間的油葷煙火啊。”
拓跋太峰立即牛眼一瞪。“祁連老小子,你再說我跟你翻臉了啊。”
習昊卻是輕輕一笑。道:“我本來就是魔道之人,魔道修行本就講究快意恩仇,任性而爲,喜歡這些也很正常啊。”
這話卻引起了拓跋太峰的共鳴,只見他高興的一拍習昊肩膀。“不錯,說得好,我們魔道中人,就是要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不像某些人,卻是假斯文,扭扭捏捏的。”說着,他還得意的瞥了一眼祁連正德。
祁連正德輕笑搖頭,卻並不說話,而冥月卻是回頭看了旁邊那些食客桌上的食物一眼,然後淡淡一笑。“拓跋兄,我想你這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願望,可能是沒辦法實現了。”
拓跋太峰一愣。“爲什麼?”
“諾~~~”冥月輕輕伸手,朝旁邊那些人桌上的食物一指。“從這些人吃的東西來看,這裡的食物卻都是些很精巧。”
“客官,你們要得水果和食物送來了。”冥月話語剛一落,一個青年男子頭頂一個巨大的銀盤走了上來。然後慢慢的將銀盤之中的食物擺在了桌上。
“這~~~”一看那些菜式,果真如冥月說的那樣,十分精緻,拓跋太峰不由泄了氣,愣了一下之後,纔不死心的向那青年問到:“你們這裡有份量大一點的菜式嗎?”
青年微微一笑。“尊敬的客人,見你們人多,我們已經給你們準備的是大份的了,如果你們吃了,還想要的話,可以多叫幾份。”
拓跋太峰聞言,立即手一擡,像是馬上就要叫青年再拿些來的樣子。
習昊卻是輕輕一擡手,搭在了拓跋太峰的肩上。“拓跋兄,算了,也還不知道這些菜,合不合我們的口味,還是先吃了再說吧。”
“好吧。”拓跋太峰看了習昊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將那青年揮退,遂開始拿起筷子開始吃喝。
不得不說,這綠洲之中的菜式都十分清淡,並不適合拓跋太峰的胃口,故此他只是每樣略略的嚐了一下,就停下了筷子,開始悶頭喝酒。
冥月和薩拉魯馬卻是對其中的某道菜式特別感興趣,不停的舉箸。
“嗯~~~不錯,清香細膩,有精肉的味道,卻沒有肉味的葷腥。”冥月邊吃邊感嘆,剛說了兩句,卻發現薩拉魯馬只是埋頭不停吃喝,不一會的功夫,一盤菜就快被其吃光了,她也不由一急,立即停止了感嘆,開始和薩拉魯馬猛烈的爭奪起來。
轉眼之間,一盤菜就見了底,兩人還覺得不過癮,又立即叫來青年叫他再送幾份來。
青年再次來到習昊等人面前,習昊卻是猛的覺得心神一震,識海中的那奇怪的項鍊好像還輕輕的動了動。
習昊不由一愣,兩道眉毛也瞬間湊到了一起。神識沉入識海,卻發現那項鍊還是安靜的懸浮在哪裡,沒有任何動靜。
“各位,你們有沒有覺得剛纔那青年有什麼不對?”青年走後,習昊不相信自己是感覺錯了,遂開口疑惑的像冥月等人問到。
“那青年?”衆人眉頭一皺,元神展開,立即開始仔細的查探起那人來。
“沒有啊,沒什麼不對,他只是個人普通人,沒有任何修爲。”仔細的觀察了半天,卻沒有發現那人又任何異狀,冥月臉上也不由露出疑惑之色,看向習昊。
習昊呆了一下,眼光又遊向薩拉魯馬等人,衆人也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證明自己的觀察結果和冥月說的一樣。
“哦。”習昊輕輕的應了一聲,隨即淡淡一笑。“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吧。”
若說以習昊的修爲能對一個普通人產生錯覺,這卻是讓人不能相信的。
衆人立即安靜了下來,皺眉沉思了一陣,祁連正德才輕輕額首。慎重的說到:“這樣吧,等下他再送菜來的時候,想辦法拖住他一會,我們再近距離仔細查探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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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的功夫,那青年又頭頂一個巨大的銀盤走了過來。
冥月眼珠一轉。道:“這位兄弟,這道菜叫什麼名字?卻是這麼美味,能告訴我們是怎麼做的嗎?”
青年面上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姑娘,這道菜叫做土龍酥,做法到是很簡單,就只是清蒸、去油兩道工序而已,不過這菜所用的材料卻是用我們這裡所獨有的一種赤紅蠍王的肉而已。”
“這菜是用蠍子肉做的?”聽青年這麼一說,冥月眼睛立即一瞪,腦海中浮現出那些花花綠綠的毒蠍子的形象,卻不由心中微微有些噁心的感覺。
“是的。”青年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對着衆人彎了彎腰。“諸位請慢用,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青年走後,拓跋太峰等人立即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同時對着習昊微微的搖了搖頭。
“呵呵~~~”習昊自嘲似的笑了笑。“可能是最近精神有些緊張吧,所以有了些錯覺,大家不用在意。”
衆人聞言,也不由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們絕不相信能有人在自己等人這麼近距離的查探之下,還能僞裝什麼,拓跋太峰也是呵呵一笑。“郝兄也不用太緊張,我們這麼多人在,那天祭實施者還能耍出什麼花樣?”
習昊含笑額首,遂拿起酒杯向着拓跋太峰示意了下,然後仰頭喝下。不過其眼睛,卻是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青年離開的方向。
青年這一出鬧劇也算結束了,衆人又開始了吃喝閒聊,薩拉魯馬仍然不停的吃着那種土龍酥,時不時的還輕輕點頭。“不錯,這沙漠之中,環境乾燥,這蠍子肉的確是比大嶼蠍子肉的質感好多了。”
原本還有些忍不住誘惑,遲疑的看着那晶瑩透亮的蠍子肉,想要再吃一些的冥月,聽薩拉魯馬這麼一說,心中不由又是一陣噁心,遂眉頭一皺,停下了筷子,拿起旁邊的瓜果,優雅的吃起來。
不知不覺,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衆人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休息。
夜深了,沙漠中的清寒透牆而入,習昊徑自走了房間。
月光下樹影婆娑,周圍暗綠的高樹在月光的清輝之下,更給人一種幽冷的感覺。
在木樓的陽臺來回踱了兩步,習昊卻猛然醒悟,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好像又有了這種夜間出來散步的習慣。他也不由輕輕的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擡步向着冥月的房間走去。
走到冥月門口,習昊正準備敲門,卻發現冥月的門是開着的,他不由一愣,卻聽裡面傳來一聲輕柔的聲音。“進來吧。”
“姑娘知道我要來。”進入屋內,習昊立即向冥月問到。
冥月一揮手佈下了一個隔音禁制,然後輕輕的從牀邊走了下來,爲習昊倒了杯茶。“聽了先生那個引蛇出洞的計劃,我就知道先生需要我幫忙的。”
習昊輕笑搖頭。“姑娘蘭質蕙心,卻是什麼事情也瞞不了姑娘。”
“先生可真會說話。”冥月淡淡的笑了笑,在習昊旁邊坐了下來,然後神色一正。“說說先生的詳細計劃吧。”
習昊也不遲疑,當下也將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嗯,這個想法不錯。”冥月聽完也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後她卻又是眼珠一轉。“不過這第一步卻有些麻煩,拓跋太峰三人中也只有兩個相當於地仙后期的修者而已,我們不如找來孤鳴和楊凡一,將他們全部誅殺,然後再進行第二步,如何?”
習昊卻是搖了搖頭。“第一,我們要進行下一步嗎,最好是他們三人之中還有人活着最好,其二,現在他們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我們若突然消失,然後天祭使者就出現了,這難免讓他們懷疑,若是不小心讓他們跑掉一個,我們以前的心血就算白費了。”
冥月也低頭盤算了一下,覺得以自己幾人的實力,對上拓跋太峰三人,雖然佔據優勢,但卻沒有必殺的把握,若真的是被他們逃走了一個,事情反而就糟了。
當下,她也是略一沉吟,遂點了點頭。“那就按先生的辦法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