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籠罩而至的元神,印證了習昊所言之有人來了的說法,讓冥月心中暗自慶幸自己聽從了習昊的勸告,沒有再繼續追殺生死不明的祁連正德。否則,現在自己等人的身份已經曝光了。
可慶幸之餘,一個疑問卻又涌上了她心頭。“我都沒感覺到有人來了,他又是怎麼得知有人靠近的?他的元神有如此強大?”
低頭想了許久,冥月還是不敢相信習昊的元神會這麼強大,最後只得將其原因歸結爲這是習昊燃燒五行混元之身的原因,可是她卻忘了,習昊就是因爲先察覺到有人來了,時間不夠,才捨命一拼燃燒軀體的。
與此同時,習昊心中也既喜且疑,喜的是自己能在對方到來之前先行察覺到,疑惑的是,他自己也不清楚爲什麼在那種情況下他會福至心靈的產生一種莫名警兆。
可是,此時的習昊,卻已經顧不得去思考自己爲什麼會早一步預感到有人來了,因爲其身體中的情況卻是十分糟糕,迫在眉睫。
起初,習昊使用部分自燃之法,激發潛力。最後戰鬥結束,他想要停止自燃之法時,卻詫異的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停止燃燒之法的運轉。他也是毫無辦法,由於怕薩拉魯馬因爲慌亂而露出馬腳,他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法門將其身體表面所泄露的氣勢收斂,讓人感覺他好像已經停止了燃燒之法似的,其實其軀體的燃燒卻並沒有停止,而是愈演愈烈。
此刻,其身體內部卻一股陰火不停的在煅燒着其五臟六腑,讓他苦不堪言,卻又不敢表露分毫,只得默默的咬牙對抗。
“郝兄?你們怎麼在這裡?這裡剛纔發生了什麼事?”不一會的功夫,司徒劍一即衣袍飄展,來到了現場。
習昊立即上前一步,衝着司徒劍一抱了抱拳。然後有些吃力的說到:“劍一兄,我們路經此處,卻正好遇到了失蹤多日的正德兄和天祭使者在這裡對峙,我們剛一到,他們就展開了戰鬥,我們雖然修爲低微,可卻也是不能退隨的,當即也加入了戰鬥之中,可惜那兩個天祭使者修爲實在太高,我們和正德兄實在不是他的對手,正德兄現在卻是生死不知。還好,那兩天祭使者剛纔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擊傷正德兄之後,就立即離去,我們才得以倖存。”
說着,習昊還輕微的咳嗽了兩聲,一絲鮮血從喉間溢出。
一旁的冥月一見,心中不由露出一絲冷笑,暗道:“裝的還真像。”想及此處,她也是立即運轉體內真元,讓自己的臉上顯得有些蒼白,然後伸手將習昊扶住。
“哦。”司徒劍一應了一聲,隨後又看了看習昊的樣子,手立即微微一擡。“郝兄,你也受傷了,要不要在下忙你療傷?”
習昊輕輕的擺了擺手。“郝某隻是些許小傷而已,正德兄的傷勢卻是比我重很多,劍一兄還是先看看正德兄的傷勢吧。”
“郝兄真的不要緊?”司徒劍一疑惑的看了習昊一眼,只見他雖然面色有些蒼白,嘴角也有絲絲血跡,但其眼中卻滿是肯定的光芒,當下也沉吟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擡步朝一旁的祁連正德走去。
見司徒劍一走向祁連正德,習昊、冥月、薩拉魯馬三人的心立即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盯着司徒劍一的一舉一動。
只見司徒劍一慢慢走到祁連正德面前,看了面前昏迷不醒的祁連正德一眼,隨後眉頭一皺,然手屈指一彈,一道綠色光華立即沒入了祁連正德身體之中。
習昊三人也拿不準祁連正德究竟死了沒有,此刻三人卻是高度緊張,生怕祁連正德沒死。那樣的話自己等人的一切計劃盡皆落空了,還隨時有喪命的爲危險。只是短短的半柱香的時間,在習昊三人的印象之中,卻好像過了千載萬世一樣。
終於~~~司徒劍一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一道綠色光華從祁連正德身上回到了其身體之中。
“劍一兄,怎麼樣?正德兄他沒事吧?”
司徒劍一默然搖了搖頭。“正德他沒死。”
司徒劍一柔和的聲音,在習昊三人聽來,卻好像是晴天起了個霹靂似的,他們大腦之中也瞬間空白了一下,正想有所舉動之時,卻見司徒劍一眉頭又皺了起來。“不過,~~~~”
習昊三人立即一愣。“不過什麼?”
“我也說不上來。”司徒劍一雙眉深鎖,輕輕搖了搖頭,一副不解之態。“正德的情況很奇怪,他雖然一絲生機未絕,但身體對我試探的真元卻是毫無反應,所以說現在他卻只是一絲生機未絕的活死人而已,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醒過來。”
習昊三人不由一陣愕然,對視了一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過得一陣,才見習昊低頭想了一下。道:“那劍一兄,依你看來,正德兄醒過來的機率有多大呢?”
“唉~~~”司徒劍一微微一嘆。“一般的人,這種情況之下,體內那絲生機卻是極爲不穩的,十有**是必死無疑,可正德身體的情況卻有些詭異,他體內的生機雖然微弱,但卻相當的穩定,故此我也說不上來,他究竟會怎麼樣。”
“哦。”冥月三人輕輕應了一聲,卻見習昊頭上滲出了顆顆汗跡。
冥月心中正在譏笑習昊經不起打擊的時候,卻見他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無比,人也緩緩的倒了下去。
見此一景,冥月不由一呆,也忘了去扶習昊,心中卻暗道:“不是的吧,也不致於如此經不起打擊吧。”可是轉念一想,一個念頭又浮上其心頭。“哦,對了,他是見這裡情況不明,想裝傷離開這裡吧。”想及此處,其心中又不由暗自感嘆習昊的反應快,對習昊的敬佩也深了幾分。
而薩拉魯馬見習昊慢慢倒下,心中卻是沒有任何想法,直接本能的快速將習昊扶住,然後將其放平,略一作勢,元神展開,就想進入習昊體內查探。
“不可。”一旁的司徒劍一見狀,卻是急忙出聲阻止。“薩拉魯馬姑娘,郝兄現在受傷昏迷,身體之中的元神卻是沒人控制,姑娘這一元神進入其體內,很有可能和其元神衝突而害了他,還是老夫來用真元試試吧。”
薩拉魯馬遲疑了一下,沒有說話,一旁的冥月卻是嫣然一笑。“劍一兄,這種小事還是冥月來吧,就不用麻煩了你。”
司徒劍一淡淡一笑。“現在郝兄體內的真元也是混亂的,別人的真元進入其體內也是很容易和其體內的真元衝突的,老夫修行時間比你久些,對真元的控制力也要好些,還是讓老夫來吧。”
冥月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害怕引起司徒劍一的懷疑,當下心中不由暗歎一聲:“唉~~~他應該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應該會自己讓體內真元混亂,逃過司徒劍一的查探吧。”
想及此處,她也不由點了點頭,默然的退後一步,然後輕輕一笑。“如此,就有勞劍一兄了。”
司徒劍一淡淡一笑,一道綠色光華從其指尖彈出,沒入了習昊身體之中。
司徒劍一的真元進入習昊體內之初,他還是面色恬淡,一臉的平靜。
可是,過了一陣,他卻是眉頭一皺,臉上的神色也顯得凝重起來,隨後,其臉上突然神色大變,手中也急忙幾個手決結出,一道綠色光華才從習昊身上飛出,回到了其身體之中。
“怎麼樣?他有什麼事嗎?”薩拉魯馬一見司徒劍一此等表現,第一反應就是習昊有事,其聲音之中也是充滿了焦急之色。
司徒劍一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卻聽空中傳來幾個洪亮的聲音。“劍一兄、冥月姑娘、薩拉魯馬姑娘,你們怎麼在這裡?剛纔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剛想說話的司徒劍一擡頭看去,卻見是拓跋太峰、浮沉子、祁連明浩等人向着這邊飛來。
司徒劍一立即對着幾人拱了拱手。“剛纔郝兄和冥月姑娘他們回去的時候,正好在這裡遇到了正德和天祭使者在這裡對峙,然後他們之間發生了戰鬥,正德兄和郝兄都受傷了。”
“哦?”聽說祁連正德也在這裡,祁連明浩立即一愣,隨後元神展開,卻發現祁連正德正一動不動的躺在遠處,不知是是死是活,當下其心中吃了一驚,隨即全力向着那邊飛去。
緊跟着趕來的拓跋太峰、浮沉子等人也均是一愣,隨後默然的跟了上去。
司徒劍一探查過習昊身體之後的反應,讓薩拉魯馬心中疑惑不已,深怕習昊有什麼事情。此刻,她掛念的卻只有習昊的安危,見衆人都往那邊去了,她立即元神展開,就要想進入習昊體內查探。一隻芊芊細手卻輕輕的搭在其肩膀之上。
薩拉魯馬一愣,卻見冥月默然的對她搖了搖頭,隨後嘴脣微動,一縷細弱蚊絲的聲音傳入其耳中:“郝宗主應該沒事,剛纔司徒劍一反應奇怪,應該是郝宗主利用五行混元之身讓他吃了暗虧,你不要妄動,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而Lang費了郝宗主裝傷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