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到達司徒家,習昊才訝異的發現司徒家會客大廳之中已經彙集了很多修行者,那單于雲嘯、祁連東陽也在其中。
衆人見習昊和牟依嘎來到,紛紛起座前來相迎。
此等陣仗讓習昊不由發矇,他從小生活在一個貧苦家庭,而後也只是天風門的記名弟子而已,何曾受過如此隆重的禮遇。
一旁的牟依嘎是聖靈教教主的愛徒,也算見過世面了,可見過此等陣仗也不由心中迷惑,一向自我感覺良好的她也不敢認爲這些修行者如此的隆重接待她們,是因爲她的“身份”,也是一臉迷糊的看着熱情的衆人。
司徒破天在一旁一一爲習昊牟依嘎二人介紹場中衆人,習昊也是暈暈乎乎的一一對衆人見禮。讓習昊驚駭的是,出雲國所有大型的修道實力,幾乎都有代表在場,看着面前一個和藹的大人物,他心中卻升起了一絲警惕。
司徒破天介紹滄溟派的一人之時,牟依嘎立即跳了出來,指着那個叫明心的滄溟副掌門喊到:“你就是滄溟派的啊,上次打傷我和習昊的那個老壞蛋呢?他來了嗎?”
明心被牟依嘎這麼指着鼻子一問,立即愣在當場,茫然的說到:“我門下弟子有人和牟姑娘和習公子有過誤會?”
牟依嘎立即鼻子一抽:“哼~~~上次你們滄溟派的一個小壞蛋,仗着有些修爲在身,竟然**良家女子。被本姑娘遇到了,看不過眼,殺了他,後來又來了幾個滄溟派的小壞蛋想爲他報仇,可是他們還是打不過本姑娘,誰知道~~~~~”
雖然牟依嘎說得有點像繞口令,讓人聽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她的意思,衆人還是能夠明白的。
雖然門下弟子欺辱普通人的事情,在各派都有過,但是這樣當衆被接出來,明心臉上立即有點掛不住了,再加上牟依嘎是左一個小壞蛋,右一個老壞蛋,讓他幾乎當場發狂起來,還好他修爲高深,強吸一口氣,將心中怒火按下。
平息了心中怒氣的明心,皺着眉頭,開始回想什麼時候有這麼一件事,卻猛的想起四年前的一件小事情,當下心中一驚。急急說到:“牟姑娘,上次鄙師侄塵月和牟姑娘的事情只是一個誤會,當時塵月只是想請姑娘會滄溟山,我們好了解整件事情的經過而已,卻不想讓姑娘誤解,還失手傷了姑娘,我回山之後,一定好好責罰於他,爲姑娘解氣。”
那知牟依嘎卻毫不領情,頭一歪,耀武揚威的說到:“也不用你們責罰,上次我打不過他,是本姑娘技不如人,現在本姑娘又學了些厲害的東西,還得到了一些寶貝,來找他公平決鬥,報仇來了,他呢?叫他出來,和本姑娘比試下。”說着,還開始捲起衣袖,看那樣子就像要動手一樣。
明心卻是一臉苦色,朝着牟依嘎說到:“牟姑娘能不嫌棄指點塵月,那是他的福氣,可今天塵月並不在這裡啊。”
一旁的司徒破天、習昊也是急忙好言相勸,牟依嘎雖然不甘心,可是也塵月今天並不在這裡,她也感到無奈,低頭想了一想,忿忿的看了明心一眼,說:“算了,下次我去滄溟山找他吧,不過到時候,你們不準幫他,就他一個人和本姑娘打啊。”
一番鬧劇過後,衆人入座開始閒聊起來,雖然衆人說的都是些不鹹不淡的問題,但是習昊卻發現,似乎衆人有意無意間都在提十年之後的問題,並且不時的在觀察自己。
習昊心中疑惑越來越重,暗想衆人對自己的禮遇應該就是因爲十年後那件可能發生的事,他現在對那件可能發生的事情,也感覺到相當好奇,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事,能讓各方勢力如此關注,也不清楚那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和自己有關係,有什麼關係,還有令他最疑惑的就是衆人爲何會認爲自己與那事情有關。
習昊還在疑惑中,一旁的牟依嘎卻覺得無聊,開始嚷嚷起來,習昊心中也掛念夢瑤的傷勢,就暫時的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和衆人閒扯了幾句,請罪告辭準備去找夢瑤。
習昊走後,大廳中的衆人,立即開始議論起來。不過這種喧鬧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每個人簡單了兩句之後,大廳中突兀的安靜了下來,衆人臉上都帶着些許失望和疑惑,一個個看着門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半天,還是司徒家族的家主走上前來,對着衆人一拱手:“唉,今天的情況衆位也看到了,不知道那小子是真的不知情,還是心機太深,但是那件事情關係太大,還請各位多多留意,有什麼消息大家互通有無。”
衆人也紛紛嘆了一口氣,“哎,也只好如此了。”
跟着司徒破天,習昊牟依嘎經過幾個種滿無數奇花異草的花園,來到了一個荷花池邊。
一陣輕風拂面而來,其中夾雜一陣幽幽的清香,讓人一聞爲之心神一清,池中碧綠的荷葉隨風泛起陣陣綠波,荷葉下清澈的池水中,幾條的紅色鯉魚歡快的嬉戲。池邊一座涼亭中,一個女子專注的拿着一支筆在描畫這什麼,旁邊靜靜的站着一個高大俊秀的青年,專注的看着女子。
那女子正是夢瑤,旁邊的男子習昊卻並不認得。
隨着司徒破天走過一段石橋,來到涼亭之上,牟依嘎立即蹦蹦跳跳的跑了上去,衝夢瑤親切的喊到:“夢瑤姐姐。”
夢瑤吃了一驚,擡起頭來看見是牟依嘎,立即驚喜的說到:“牟依嘎,你怎麼來了?”
旁邊的青年見突然出現個身着古怪衣服的少女,不由一愣,疑惑的向夢瑤問到:“這位是……?”夢瑤還未開口,司徒破天卻走上前去,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青年和夢瑤轉頭一看,卻見司徒破天一臉不高興的站在面前。
“二叔(司徒世叔)”夢瑤和青年立即向司徒破天一行禮。
“嗯,”司徒破天輕輕的嗯了一聲,便不再理會青年,開口向夢瑤問到:“夢瑤侄女,身體怎樣了,還好吧。”
“多謝二叔關心,夢瑤已經無大礙了。”夢瑤起身,對司徒破天輕輕的一禮。
見夢瑤起身行禮,司徒破天連忙伸手一扶,說:“侄女你有傷在身,就不要多禮了,快些坐下,看我帶誰來看你了。”
司徒破天話語剛一落,其身後的習昊立即走上前來,對着夢瑤一躬身,喊到:“夢瑤師叔~~~~”
夢瑤還未開口,旁邊的司徒破天聽到習昊叫夢瑤師叔,立即有些不悅的說:“習公子怎麼還叫師叔啊,不是和你說了嗎,夢瑤現在已經算不得天風門的人了,你們年歲相當,就平輩相稱吧。”
聽得司徒破天如此說,習昊臉上卻現出些尷尬之色,略一沉吟,開口對夢瑤喊到:“夢瑤姑娘。”喊完之後,習昊心中卻不知怎的有了一種莫名的失落。
夢瑤也是一愣,眼中閃過一些複雜的神色。起身,對着微微下蹲“習公子”
二人見過,司徒破天也爽朗的一笑,對二人說到:“你們年輕人聊,老夫還有事,就先告辭。”說完,一扭頭對着旁邊的青年說到:“單于公子,你二叔在前廳,好像有什麼事找你吧。”
青年一聽,臉上有了些許尷尬,朝着夢瑤看了一眼,才遲疑的轉身跟着司徒破天離去。
司徒破天二人走後,習昊夢瑤二人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都呆立在哪裡,一旁的牟依嘎卻皺着眉頭,不停的搬動着手指,好像在計算着什麼,突然,卻見她眼珠滴溜溜的一轉,跳起來對習昊說到:“不行,你還是要叫夢瑤姐姐師叔才行。”
被牟依嘎這麼一喊,習昊二人立即回過神來,齊齊疑惑的看着她。
牟依嘎卻賊賊的一笑,開口解釋到:“你叫夢瑤姐姐師叔,我叫她姐姐,那你不就應該叫我師叔啦。”
聽得牟依嘎的解釋,習昊卻是苦笑不得,“聖靈教中那麼多人叫你師叔,你還不滿足啊。”
不知是習昊的話起了作用,還是牟依嘎另外想到了什麼,皺着眉頭想了下,才撅着小嘴說到:“算了,你還是別叫她師叔了。”
看着她那樣子,夢瑤和習昊不由輕輕的一笑。經過牟依嘎這麼一鬧,剛纔尷尬的局面也被打開了,幾人也開口暢談起來。
習昊當然是首先問起夢瑤的傷,夢瑤也將自己受傷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講了出來,原來那一日夢瑤出城受襲,本來是絕無倖免的可能的,不過當時單于家族的大公子,也就是起初在此地的那青年,剛好帶着單于家的一個高手經過,將夢瑤救了下來。
聽到夢瑤對那襲擊者的描述,習昊心中卻奇怪不已,似乎覺得見過此人,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結果,習昊也只得先行放棄,開始聊起其他的話題。
閒聊中,習昊還從夢瑤的口中得知夢瑤之所以身爲司徒家族的人,還會去鵠鳴山修行。那是因爲五千年前,天風門還是出雲國第一修道大派的時候,司徒家族的創始人曾經拜入天風門下,後來離開了鵠鳴山,卻在師門的幫助下建立了司徒家族。後來他爲了緬懷師門,也級立下規矩,司徒家的每一代子弟,都必需派一人到鵠鳴山修行一段時間。夢瑤就是她這代子弟中,被選出來的那個。
不知不覺,天色也暗淡了下來,牟依嘎和習昊也被安排在司徒家族府中休息。
天剛黑盡,各家剛點上油燈,習昊回到房中,正準備修煉一下金身決,卻不料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開門一看,卻是白天見過的郝連家族的二族長郝連鴻鳴。
郝連鴻鳴進得屋來,和習昊卻是東山西海的一陣閒扯。
正在習昊感覺有些不耐的時候,郝連鴻鳴卻突然向習昊問到:“習公子是修煉煉體法決的,不知可聽說過九轉生靈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