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聽牟依嘎說習昊之所以會前往真是受人之託,帝釋眼中頓時一亮,雙目灼灼看向對方。“姑娘知道是什麼人託習公子前去的嗎?”
“知道。”
牟依嘎靜靜點頭,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眉頭緊皺,不知在思考什麼。
“姑娘~~~~~~”帝釋心中焦急,手遂輕輕一擡,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似的。不過,剛一開口,這纔想起,對方應該還處在對自己的憤恨之中,自己實在無法要求什麼。當下他也不由輕嘆搖頭,在一旁耐心等候,心中暗自祈求對方能想通。
良久~~~~~牟依嘎的頭終於慢慢了擡來,美目一翻。
“前輩,習昊去海島的事情我很清楚,不過我卻有些奇怪,記得當日在海島之上的還有一個叫儂依曼的姑娘,她既是曼荼羅之地的人,又是飄渺宮的宮主,身份如此可疑,前輩你們爲何不從她身上下手,反而要來問習昊。”
“唉~~~~~~”
帝釋輕輕一嘆。“我們也曾今追查過,不過現在儂依曼其人以已經失蹤了。卻是無從查起,並且我們也感到這件事情,除了曼荼羅之地的人以外,還有其他的人介入其中,所以才前來問問。”
“明白了。”
牟依嘎點了點頭,隨即開口將自己出走,遇到那周身玄色霧氣籠罩的怪人被其帶走,以及後來對方治好自己的眼睛,要求習昊前往海島的事情說了出來。
“姑娘,你見過那人出手嗎?他的修爲如何?”聽過對方的話,帝釋隨即眉頭緊皺,低頭沉思許久,這纔回過神來,開口問道。
修爲?
牟依嘎一愣,輕輕搖頭。“我沒見過他出手,不過卻聽習昊說過,他曾經與那**戰過一場,對方的修爲和那時的他不相上下。”
修爲和那時的習昊差不多?難道真的只是一條小魚而已?
帝釋一呆,隨即微微搖頭,眼中掩飾不住的失望之色。良久才失望的一嘆,衝牟依嘎抱了抱拳:“牟姑娘,現在事情已經清楚了,我也有事要辦,就先行別過,等習昊回來,還請姑娘向其轉達我們的歉意。”
“我會的。”
牟依嘎點了點頭,美目擡了起來。“我想問下前輩,你們一向對習昊都是關懷有加,爲何上次會那般做法?”
“唉~~~~~~”帝釋一聲蕭然長嘆,牟依嘎之言,正中其心中所痛,又如能讓其不唏噓。
只見他昂首看着大殿之外的天空,眼中盡是落寞,過得許久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件事情關係整個人類的興亡,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等習昊回來之後,還請姑娘轉告與他,請他極力尋找覡神秘藏所在。就算找不到也要努力修煉,他修爲能有多高不要緊,關鍵的是要練習和圖騰之鏈的契合度。”
說完,他也不再理會衆人的反應,只是無盡蒼然的搖頭,慢慢轉身走出大殿,落寞的向着遠處飛去。
“牟依嘎,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帝釋走後,在場衆人均是一片茫然,傻傻的看着帝釋離去的方向發愣。過得許久,倉多吉才首先回過神來,開口問道。
“還能怎麼辦?”
牟依嘎擡起頭來,向貢嘎城廣場的方向看去。“現在也只有等習昊回來,如實的向其敘說,看他有什麼主意了。”
說着,其身體也慢慢轉了過來,目光落在暗茶圖三人身上。“師父、師叔,我現在就去血海那裡等候習昊的消息,你們就好生安排大嶼的日常事務吧。”……
萬畝血海之旁,雲丹貢布等人焦急的等待着,同時又擔心牟依嘎那邊的情況,難免有些坐立不安。
終於,在他們的期盼之中,一旁的石門嘎吱一聲,慢慢打開。
“牟依嘎,你回來了。”衆人一喜,立即圍了上來。
“回來了。”
牟依嘎輕輕點頭,目光卻落向那片紅色之上。“習昊這邊情況怎麼樣?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端木米瑪搖了搖頭,慈愛的摸了摸牟依嘎的頭,語氣之中亦有一種說不出的擔憂。
誰知,其話語剛一落,那平靜已久的血海之上卻突然一陣波濤洶涌。
“有動靜了?”
衆人頓時一喜,目光全被吸引了過來。
只見海面一陣盪漾之後,其中心處突然爆射出一道耀眼的光柱。同時,那些紅色的液體彷彿十分害怕那光柱似的,紛紛避開,空出一大段真空地帶。
習昊高大的身影,沿着光柱緩緩升起。等其伸到半空之時,那白色光柱才突然消失,習昊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
“這幾天辛苦你們了。”習昊環視一眼,發現衆人所在,立即飛了過來。
“呵呵~~~~~”
雲丹貢布輕輕一笑。“那裡有辛苦,我們只是乘機偷幾天懶而已,怎麼樣,下面是覡神秘藏嗎?”
“不錯。”習昊輕輕點了點頭。
“傳說圖騰之鏈合一,就可以讓覡神的後人擁有具備修煉到覡神境界的資格,那是不是秘藏裡面……”
聽習昊說血海之下卻是是秘藏所在,衆人不由頓時來了精神,眼中射出異樣的光芒。
“是有的。”
習昊點了點頭,隨即略略一頓:“不過卻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可以一步登天,還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算了,我們出去再說吧。”……
雲羅國中。
大祭師和怪人默然站立,眼前靜靜的坐着四人,卻正是習昊的父母,大哥和失蹤已久的連夢妮。
怪人靜靜的看着面前諸人:“師妹,事情已經準備好了,青冥之殿隨時可以開啓。並且,我們那人也有暴露的可能,以免夜長夢多,我們應該馬上開啓纔是。”
“不錯。”
大祭師點了點頭。“那人一旦暴露,我們拉攏的那幾個老傢伙也極有可能反水,所以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但是在開啓之前,我們不是還有件事情要做嗎?不然就算我們開啓了殿門也是爲他人做嫁妝而已。”
“師妹所言極是。”
怪人點了點頭,目光落到連夢妮等人身上,好像久餓的野狼遇到了獵物一般。
習昊的親人自從被大祭師接到此地之後,所有的人都對他們禮遇有加、和和氣氣,卻從遇到過如此“兇狠”的目光。
習昊的母親畢竟還是一個淳樸的農家婦女,沒有這樣的經驗,被怪人一看,心中不由一顫,身體微微蜷縮,靠向一旁的丈夫,怯生生的向怪人問道:“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
怪人輕輕一笑。“元鼎是你們巫族的東西,只有巫族的血脈能夠使用,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功夫,聚合元鼎,卻不想只是爲你們做嫁妝,所以要借巫族之人的鮮血一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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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又搖了搖頭,看了對方一眼。“不過,你不用擔心,你本身並不是巫族的人,我們卻是不會取你血液的。”
聽着對方裸毫不掩飾的話語,習昊母親心中不由更怕,雙手緊緊的抓住丈夫和兒子的衣服,身體不住發抖。
“哼~~~~~~”
一旁的連夢妮卻是一聲悶哼,冷冷的看了大祭師和怪人一眼。“我早就知道你們不會這麼好心收留我們,還說什麼不想讓我們再外面漂泊,原來是爲了我們身上的血脈而已。”
說着,她又稍微停頓了下,才擡起頭來。“按照你們所說,你們必須要我們的血液才能使用元鼎,若是有一天我們突然失蹤或者死亡,那你們不是也用不了了?”
“呵呵~~~~~”
聽連夢妮這麼一說,怪人卻是輕輕一笑。“這個就不用姑娘擔心了,只要我們使用了換血鑄體之法,用你們的精血洗滌我們的元神,那我們身體之中也算有了巫族的血脈,自然就可以永久使用了。”
“啊~~~~~~”
聽對方這麼一說,連夢妮立即明白了過來,原來他們是想用自己等人的血液,改造他們的身體元神,讓氣身上具有巫族的氣息,變成半個巫族之人。
一陣沉思,連夢妮不由慢慢擡起頭來,看了旁邊的習昊親人一眼,心中十分焦急,卻強作鎮定的一聲冷笑。
“你就不用嚇唬我們了,習伯伯他們不是修行之人不知道,我是修行之人卻是清楚得很。人的血脈是父母所給,修行界中哪有這種可以改變血脈的法門。”
“哼~~~~井底之蛙。”
怪人一聲冷哼,也不再理會對方,而是轉過身去,手微微一擡,對着大祭師做了個請的姿勢。“師妹,這件事情,全靠你勞心勞力,我們纔有今日的成果,師妹你就先請,改換血脈吧。”
誰知,大祭師卻好像極度溫柔的一笑。“你是師兄,這事情自然是師兄先請。”
“男盜女娼……”
一旁的連夢妮心中雖然焦急,但此刻其一身修爲已經被封,卻也無可奈何,見到對方兩人那猥瑣、各懷心機的笑容,其不由心中作嘔,冷冷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