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兄出關了嗎?”
夢依藍等人正焦急的等待着,剎天粗獷洪亮的聲音卻從外間傳來,讓緊張中的衆人不由冷不丁的嚇了一跳。
“這個莽夫,如此大聲。”
夢依藍搖了搖頭,看向石門的眼中滿是嗔怪之色。
“他也是關心習昊。”
帝釋淡淡一笑,手遂一揚,馴妖池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一道火紅的身影立即衝了進來,看到頭頂仍有水桶般粗細紫色光柱,閉目盤坐的習昊,卻是不由眉頭一皺。
“你啊,還是這麼莽撞。”
嗔怪的看了對方一眼,見其頭髮有些凌亂,夢依藍手卻無意識的輕輕擡起,替他整理了一下。
“呵呵~~~~~~”剎天傻傻一笑。“我在回來的路上就感覺到似乎有人想衝破那三樣東西的封鎖,仔細一查探竟然是習兄,所以就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卻沒想到習兄還未醒轉。”
“應該快了吧。”帝釋淡淡一笑,遂沒在多言,只是轉頭目不轉睛看着面前的習昊。
一日的時光,對擁有漫長生命的帝釋、夢依藍等人來時,根本算不得時間,眨眼即過。可是,等待的時間最是難熬,這一天,五人卻好像過了千秋萬世一般。
終於,習昊頭頂的紫色光柱終於完全消失,身上淡淡光暈流轉。
可惜,讓衆人失望的卻是,習昊並沒有如衆人想象中的那般睜開眼來,依舊靜靜的盤坐在哪裡?
“他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收功?”
剎天一急,滿臉擔憂之色。
帝釋亦隨之一呆,凝神仔細的看了半晌,這才搖了搖頭。“看來這次只是他偶有突破而已,此時正在穩固繼續修煉,一時半會是不會醒來了。”
“哦。”
剎天恍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是一愣,雙眼睜得老大。“達到要突破那三樣東西束縛的境界,還不能醒來,那等他醒來之後,又會是什麼狀況?”
“不知道。”帝釋輕輕搖了搖頭,話語之中卻滿是欣慰之意,滿臉笑意的看向剎天:“他的修爲不是越高越好嗎?難道你不希望他的修爲高些,怕其修爲高了,搶了你魔道至尊的位置?”
“不是的。”剎天一急,連忙揮手,隨即雙目一瞪,眼中露出一絲怒氣。“我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前輩是不是……”
可話還沒說完,他卻停了下來,因爲他已經看到了帝釋等人眼中的笑意。頓時其心中也明白過來,對方只是和自己看玩笑而已,臉上不由露出尷尬之色,訕訕的撓了撓頭,還有意躲避衆人的目光,不敢與別人對視,好像一個害羞的小姑娘一般。
“呵呵~~~~~~”見剎天如此表情,帝釋等人不由笑得更歡,良久纔對視一眼止住了笑聲。帝釋遂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們還是出去,不要在這裡妨礙他了,只讓夢兒他們守在這裡就行了。”……
出雲國東部,陽寒凝靜靜站立,看着面前毫不起眼的木屋,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輕風拂過,漆黑的長髮隨風飄舞,稍微遮擋了其明亮的雙眼,不過,她卻絲毫沒有理會,只是那麼靜靜的站着。過得許久,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步下雲端,向前走去。
剛走出兩步,卻發現木屋之中隱隱透露出一種潺潺悠遠的ru白色光輝。
他真的已經啓動了元鼎?這個無信小人!
陽寒凝一呆,沉吟半晌,臉上涌起無邊的怒氣,頓時就想進去找對方說個清楚。
可是,其身形剛一動,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頓時停住了腳步,咬着嘴脣沉思了半晌,突然轉身,就要離去。
“怎麼纔剛來就要走啊。”
其轉身之際,一個沙啞的聲音卻從背後傳來。同時嘎吱一聲,身穿灰色長衫,面容枯瘦的桑亞蒙慢慢從裡間走出。
“怎麼?不再用玄光籠罩自己,敢見人了?”
陽寒凝心中氣對方出爾反爾,當然沒什麼好話。
桑亞蒙卻是絲毫不見生氣之狀,反而淡淡一笑:“怎麼陽姑娘今天好像有些不對,是誰惹你了。”
“呵呵~~~~~~~~誰惹我了?”陽寒凝一聲冷笑,隨即雙目一眯,看向對方,射出兩道駭人的厲芒:“我問你,啓印令牌是不是一直都在你手裡,你早就將元鼎啓封,開始融合了?”
“唉~~~~~~~~”
對方色厲內荏,桑亞蒙卻幽然一嘆,好像極其惋惜的樣子,擡頭看着天空中的浮雲。“姑娘怎麼就不能裝作不知道呢?”
“裝作不知道?”
陽寒凝冷笑搖頭,眼中寒意更濃。“你不想我和剎天他們聯手,曾經允諾過,開啓元鼎封印之後,我們兩人一同融合,現在元鼎已經開啓,你卻瞞着我。爾反爾的小人,還要我裝作不知,這世間還有你這麼無恥的人。”
“是啊。”
桑亞蒙輕輕額首。“我是無恥,不過姑娘不也是想融合元鼎嗎?並且我叫姑娘裝作不知,也是爲你好,事情說開了,對你並沒有什麼益處,不是嗎?”
“怎麼?想對我動手?”
陽寒凝雙目一凝:“才兩年的時間,想來你融合元鼎也還未竟功吧,你的修爲應該沒增加什麼,你就有把握將我留在此地?”
“有把握。”
桑亞蒙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樣子。“姑娘說得不錯,只有兩年的時間,元鼎的融合還未竟功,不僅我的修爲沒有增加,還受到了些影響。不過對於留姑娘在此卻還是有把握的。”
“呵呵……”
聽對方這麼一說,陽寒凝卻輕輕笑了,笑得極爲認真,半晌才止住笑聲,雙目一凝:“你是不是太狂妄了,你可知,這兩年的時間,我已經將上世的修爲全部吸收,就算不動用那件東西,你的修爲也只是和我在伯仲之間而已,你憑什麼將我留在此地?”
“姑娘理解錯了。”桑亞蒙依舊是滿臉認真的搖了搖頭。“我說留姑娘在此,不是憑藉修爲。”
“那憑藉什麼?”見對方說得認真,沒有作假的嫌疑,陽寒凝也不由慎重起來。
“姑娘應該聽說過上古之時,那位巫族叛徒弟子所創的咒法吧。”
“你也會?”
陽寒凝一呆,眼中露出詫異之色,不過瞬間又鎮定了下來。“就算你會又怎樣,現在我已經知道了,自然會防範,你我修爲相當,你卻是無可奈的。”
“姑娘真有意思。”桑亞蒙輕笑搖頭。
“既然我敢告訴姑娘,自然是早就在姑娘身上下了咒術。”
說着,其面色忽然一正,兩眼之中射出兩道毒蛇一般的寒光,同時伸手一抓,一個黑色的光團出現在其手中。並且口中還唸唸有詞。
“你~~~~~~~”
陽寒凝眼中立即露出痛苦之色,秀眉緊皺,額頭之上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姑娘不用妄想反抗了。”桑亞蒙輕輕搖頭。
“咒術早已經種在你身體之中,你是無法反抗的。”
果然,半柱香之後,陽寒凝面色蒼白,身上的青色光芒越來越淡,眼中射出了絕望之色,猶自不甘心恨恨的看了對方一眼。“你也不用得意,習昊的修爲已經到了可以突破我們那三樣東西封鎖的程度,他的圖騰之鏈加上帝釋等人的清靈珠,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說完之後,其眼中的光芒終於黯淡了下去,變成了一臉癡呆的樣子。
“習昊的修爲已經可以到達了那種程度?”
陽寒凝變成癡呆狀後,桑亞蒙卻是向着遠處看了一眼,眉頭輕輕皺起。“看來我還真得加快點進度,不然在完全融合之前,被他們找到,卻是有些麻煩。”
言罷,他也回過頭來,對陽寒凝輕輕招了招手,兩人轉身向着木屋之中走去。
時光如梭,轉眼之間,三個月的時間又在人們閒談之間,從茶杯邊上溜走,遠去……
和陽寒凝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卻仍然不見其蹤影,剎天不由有些着急起來。
“剎天,在想些什麼?怎麼愁眉不展的樣子?”
帝釋剛剛完成今天的祭煉,從密室之中走了出來,卻見剎天一人在那裡獨自發呆,不由出聲問道。
“沒什麼。”
剎天搖了搖頭,輕輕站起,兩眼望着大殿之外,滿是擔憂之色。“只是我和陽寒凝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卻依舊不見其前來,有些擔心而已。”
“約定時間到了?”
帝釋一愣,這纔想起自己忙於幫習昊收集妖獸精血和祭煉清靈珠,沒在意時間,卻不想三個月這麼快就過去了。
當下其眉頭亦不由隨之皺起,和剎天一起看向大殿之外。“按照她的性格無論是否合作,都不會失約纔對,莫不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能有什麼事情呢?”剎天一臉的迷茫。“依照她的性格,約會既然已經定下,就算天塌下來她也會準時赴約的,但……”
“的確有些蹊蹺。”
聽對方這麼一說,帝釋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絲慎重之色,沉吟半晌,才慢慢開口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再等三日,若她還沒來,你就再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