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刃緩緩站起身來,比黑袍男子高出半個頭。
“半天月是吧,雖然已經答應了別人不動你,但是你爲什麼要自己來找死呢?”
李刃說話時語氣不輕不重,就像面對螞蟻喃喃自語一般。
“等會兒我會讓你後悔的”,半天月咬牙切齒,一雙小眼睛穿透面具,殺意盎然。
半天月不過半步先天,李刃也不清楚他哪來的勇氣要與自己放對。
雙手虛捏,上下拉昇,藍色的閃電在半天月雙掌間明滅不定,發出滋啦啦的聲音。
“讓我看看你的武功是不是和你的嘴巴一樣硬”,半天月說着撲向了李刃,衣袍鼓動,氣勢驚人。
弄月公子眯着眼睛,他也很好奇李刃和半天月孰高孰低。
李刃左手伸出,輕輕一拍,將星兒推開。右手勾爪,青光閃閃,猛然抓向了半天月。
後天與先天完全是兩個概念,雖然半天月是半步先天,但始終差了半步。
一抓之下,在半天月驚恐的眼神中,李刃擊潰了他掌中藍色的閃電,繼續抓向了半天月的肩膀。
兩者甫一接觸,半天月亡魂皆冒,他才知道自己跟李刃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爆喝一聲,鼓足一口氣,半天月身上多了一層金色的光罩,硬抗李刃這一爪。
叮!
金鐵交鳴聲響起,李刃感覺自己似乎抓上了一塊鐵板。
一記九陰神爪下去居然沒有廢掉半天月的胳膊,讓李刃驚訝了一下。
雖然李刃主修劍法,九陰神爪什麼的只是粗略看過,但施展出來也不是半天月這種先天都沒突破的人能抵擋的。
受了李刃一爪,半天月也不好受,氣血翻滾,一口老血險些沒吐出來。
“你這是什麼武功?”
李刃饒有興趣看着調復內息的半天月,開口問道。
半天月沒有了之前的自信,儘管心中驚疑不定,但還是強自鎮定答道,“這是本座的金佛不壞身,刀槍不入,諸邪不侵,先天立於不敗之地,你破不開本座的防禦的。”
“金佛不壞身麼,果然有趣!”李刃摩擦着下巴,半天月以後天修爲抗住了自己一記九陰神爪,可見這門功夫防禦之強。
“李兄弟,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之前都是誤會。我打不過你,你也破不了我的金佛不壞身,不如化干戈爲玉帛爲何?”
半天月誠意十足開口了,姿態語氣放低了很多。
李刃嗤笑一聲,破不開他的防禦?
“是嗎,我想試試我這柄劍能不能破了你的金佛不壞身”,李刃輕笑着,紫色的長劍緩緩出鞘。
半天月面部肌肉抖動了一下,可惜他帶着面具,沒人能看到。
“這都是誤會,李兄弟何苦較真呢?之前是月某不對,現在我向你道歉”,半天月語氣頗爲誠懇,彷彿之前真是誤會一般。
“廢話少說,還是接我一劍吧”,李刃懶得跟他廢話,一步跨出,長劍朝着半天月斜斬而下。
平淡無奇的一劍讓半天月心驚肉跳,他有一種直覺,這一劍下來他真的會死。
不是沒有想過逃跑,但是力量懸殊的情況下,逃跑只會死得更快而已,這個道理半天月很清楚。
生死存亡的時刻,半天月深吸一口氣,半蹲馬步,身外再次浮現金色的光罩。
紫色的劍身輕易破碎了金色的光罩,貼着半天月的面具停了下來。
李刃笑着收回了長劍,他突然改變了注意。
長劍入鞘,半天月戴着的川譜面具一分爲二,滑落在地方,露出了一張狠厲的面容,左臉一道刀疤豎立連接到嘴角。
迎着李刃的目光,半天月雙腿打顫,臉色蠟黃,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額頭順着眼角滑落。剛纔他已經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現在還心悸不已。
“給你一個機會,將金佛不壞身交出來,並說出來歷,我饒你不死”,李刃輕笑着,語氣十分平淡。
半天月這纔回過神來,長呼了一口濁氣,活着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