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刃的注意力全放在那十幾只羊身上,因爲他發現這些羊可能不是羊。
怎麼說呢,這些羊咩咩叫喚着,聲音多有悲涼和求救的意思。
而且看她們的眼神,眼神中飽含了太多的東西,複雜無比,羊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眼神。
羊倌已經喝醉了,此時他臉頰泛着一點紅暈,注意到李刃正在看他的羊,不由喝罵道,“喂,小子,我勸你別亂看,不然大爺挖了你的眼睛。”
李刃沒有跟他一般計較,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就在此時,一個江湖道士掛着兩撇山羊鬍,扶着一面旗子,搖着鈴鐺走進了這個茶攤,他身後是幾個全身籠罩在黑袍裡的人。
幾個全身籠着黑袍的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身上散發着腐臭味,讓人作嘔。
道士走進茶攤之後,在羊倌不遠處坐下,招呼小老頭要了一碗茶水。
喝醉了的羊倌脾氣不小,語氣不善,罵罵咧咧道,“臭趕屍的,離大爺遠一點,別打擾大爺喝酒的心情。”
道士眼神在羊倌身上掃了一圈,又看了看茶攤外拴着的十幾只羊,語氣平淡開口反駁道,“我當是什麼人呢?原來是禾山道的人販子,說貧道是臭趕屍的,貧道可比你們香得多。”
“茅山的臭道士,你最好閉上的臭嘴,不然老子殺了你信不信?”
羊倌此時面露兇相,一臉殺機。他絕對殺過人,而且還不在少數。
道士搖了搖鈴鐺,十分淡然,笑道,“你儘可以試試,當貧道怕了你不成?大家都是混江湖的,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你若要惹貧道,貧道的脾氣可不是那麼好。”
羊倌深深看了道士一眼,然後一言不發轉過頭去,大家都是無望仙道而出來跑江湖的人,正如道士所說,還是井水不犯河水好。
兩人沒有說話了,李刃卻思緒萬千。
葫蘆山,茅山趕屍人,禾山道人販子,怎麼聽起來都這麼耳熟呢?
全部混在一起,信息量有點大,讓他一時間理不清思路。
不過李刃還是站了起來,拐賣婦女這種事情,沒有遇到也就罷了,既然讓他遇上,那就得管一管了。
當然,這些婦女肯定不是什麼良人,鐵定是耐不住寂寞的,不然也不會着了羊倌的道了。
李刃站起身來,走到茶攤裡的水缸旁,用瓦罐舀滿了水,然後朝那十幾只拴着的羊走去。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李刃的動作,普通人不解,不明白李刃要做什麼。
那個茅山趕屍道士摸着山羊鬍須,眼中全是幸災樂禍。
羊倌勃然大怒站起身,大聲喝道,“小子,你想幹什麼?”
李刃似乎沒有聽到羊倌的聲音,繼續朝那十幾只羊走去。
羊倌神色冷冽,拿起了烏黑的趕羊鞭子,輕輕吐出了兩個字。
“找死!”
聲音落下,羊倌飛身撲向李刃,鞭子揮動,抽在空氣中發出氣爆聲。
要是這一鞭子抽在普通人身上,不說把人打死,起碼也得將人打個殘廢,然而他遇到的是李刃,一個元神強者,比他們禾山道的掌教修爲還要高。
羊倌衝到李刃身前,面目猙獰,眼中殺機凜冽。
可惜,李刃什麼動作都沒有,他就被強大的氣勁掀飛出去,砸碎了一張桌子。
李刃擡手,將瓦罐裡的水灑到了十幾只羊身上,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水灑在羊身上之後,這些羊身上的羊毛快速褪去,露出了白花花晃人眼球的身子。
這哪裡是羊,分明是兩腳羊嘛,還是長得有些姿色的母兩腳羊。
這些果着身子,乳浪臀波誘人的母兩腳羊趴在地上,撅着屁股,縫隙間的茸毛清晰呈現。
嗚嗚的抽泣聲讓李刃有些心煩,他有些後悔將這些羊變成兩腳羊了,如此難堪!
不過這倒是跟聊齋中造畜的故事重合在了一起,只是這個羊倌是禾山道的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