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艨艟戰艦撞擊在一艘風月舫上,那場景可想而知。
船舷碎裂,舫內人仰馬翻,酒水灑了一身。
宋萬還沒有站起身來,冷冽而充滿殺機的聲音傳入耳朵,“方纔誰罵狗皇帝來着?”
“什麼人敢衝撞本公子,定讓他好看!”
宋萬罵罵咧咧站起來,一臉陰鬱,不知道他們宋家是這江東之地的土皇帝麼?
“玉山兄,你消消氣,千萬別衝動啊!”
幾個士子來不及勸阻,宋萬已經撥開紅色羅帳走了出去。其餘的人相互對視一眼,只好跟了出去。身爲宋萬的同窗好友,他們是知道對方的脾氣的,更知道宋家有多大能量。
走出船舫,宋萬就呆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英武的女子,往日出入風月場所,接觸的風塵女子跟眼前這臉色冰冷,英姿颯爽的女子比起來就好比螢火跟皓月的區別。
船上的風塵女子嚇得瑟瑟發抖,幾個士子臉色也難看至極。那標誌性的飛魚服他們如何認不出來?
“玉山兄,來人是六扇門的爪牙,我們不妨先暫時退讓一下?”
一個士子扯了扯宋萬的衣服,俯身在宋萬耳邊低語道。他們也算是江東之地的名門士子,可是跟宋萬的家族比起來,朝廷的威懾力無疑是很大的。
然而宋萬並不在乎來人的身份,整理好衣袍,上前兩步彬彬有禮開口道,“這位姑娘,小生看你天生麗質,爲何做了朝廷的爪牙?不如下船跟小生小酌兩杯?”
艨艟鉅艦比宋萬所處的風月舫要高出不少,女子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再次開口問道,“剛纔誰罵狗皇帝?”
有嚇得瑟瑟發抖的風塵女子將手指向了站在最前方的宋萬。
“冰大人,怎麼處理此人?”
身穿飛魚服的侍衛開口向夏冰問道。
夏冰冷笑起來,腰間短劍出鞘,下一刻好大一顆頭顱飛起,鮮血侵染了江面。
“聖帝遣我來江東本就是鎮壓叛亂的,凡是有對我武朝怨言的,只有一個下場,那就人頭落地!”
夏冰說着掉頭就走,留下幾名瑟瑟發抖的士子。
這一日,江東之地掀起了腥風血雨,幾個豪門望族被撞開大門,鮮血長流,江東之地籠罩在一層血霧中。
看着夏冰帶領軍隊操家滅族,百姓們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拍手稱快。江東這等偏離京城的地方,這些家族本來就不接受武朝的統治,一直剝削壓迫百姓,百姓能對他們又好感纔怪了。
與此類似的場景發生在各地,現在武朝已經初具規模,被李刃派出去鎮壓叛亂的人都是狠角色。而且李刃下了一個命令,那就是殺,殺個人頭滾滾,將那些阻擾武朝發展的人殺得膽寒!
沒有人統計這次死了多少人,後來一些參與鎮壓叛亂的將領回憶起當初的場景,都有些沉默。
南疆十萬大山之外,一隻三千人的軍隊井然有序朝大山開進,這隻軍隊散發着濃烈的煞氣,驚得草叢中的蛇蟲紛紛躲避。一些有了氣候的妖怪慌亂奔走,遠遠觀望這隻軍隊,心驚膽戰。
這隻軍隊的前方是兩個騎着高頭大馬的人,其中一人跨着長劍,身披玄甲,眉宇間散發着攝人的氣勢。另一人是身穿華麗綢衣的禿頭,看上去滿臉慈悲。
這兩人身後是身穿黑色甲冑,左手持盾,右手持陌刀的士兵,關鍵是這些士兵每一個都散發着令妖怪們顫抖的氣息。
“國師,聖帝他怎麼說?”
李劍抖了抖眉頭,開口向身旁的蜈蚣國師問道。
一臉慈悲之色的國師聲音平靜答道,“禾山道連根拔起,蠻子一個不留!”
“我明白了”,李劍夾緊了馬背,搭在劍柄上的右手用上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