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昌家住陝北,距離華山不遠。
至於李刃,本就是無家之人,與劉彥昌從洛陽開始,一路向西。
這個世界有天庭和靈山存在,妖族勢弱,人族生活還算太平,一路走到華山,居然沒有遇到任何一隻妖怪。
華山素以險峻著稱,尤其是神話世界中的華山。
李刃與劉彥昌相貌都十分俊美,一路上遇到的村姑有不少暗送秋波的,李刃視而不見,劉彥昌去回之以微笑,直讓一路上的村姑紅了臉。用劉彥昌的話說,這叫士子風流。
永遠不要小瞧俊男對女人的殺傷力,男人看到美女可能會出現走不動路,流涎,腦袋昏聵等狀況。而女人見到美男,絕對更加誇張,按捺不住萌動的春心。
正常情況下,女人見到男人都比較矜持含蓄,實則不是。
如果男人的相貌不足以打動她們,自然是含蓄,認爲不拒絕你就是善良了。如果遇到美男,矜持含蓄的女子也會變得主動,不惜獻出紅丸。
華陰一條小道上,李刃和劉彥昌正在往山上走。
本來劉彥昌是沒有遊山玩水的樂趣的,不過既然李刃提出來了,劉彥昌自然不會拒絕。
當然,李刃對華山的風景也沒有什麼興趣,可是不上山,又怎麼能見到傳說中美得冒泡的三聖母呢?
小道上來來往往有很多香客,多爲村姑,都是直奔山上的西嶽廟而去,祭拜三聖娘娘的。
聽來往的香客說,山上有一個西嶽廟,廟中供奉着三聖娘娘。
每逢天旱,華山腳下的百姓都會來祈求三聖娘娘,三聖娘娘很是靈驗,但凡百姓有所求,她就會呼風喚雨,施法力排除旱災。
久而久之,華山腳下的百姓都知道三聖娘娘的靈驗,有了難處皆來求她。抽籤問卜,求子求女,求姻緣,求仕途。
李刃一身白衣,步伐輕穩,體態瀟灑。
劉彥昌一身麻木素衣,頭髮用絲巾捆着,登山不過半個時辰,便直呼不行。走兩步歇兩步,額頭上滴下了豆大汗珠,將髮絲沾成一簇一簇,胸膛也打溼了,好不狼狽,沒有了初見時的風流倜儻。
大抵文人士子都如劉彥昌一般,苦求功名,埋頭四書五經間,挑燈夜戰,不捨晝夜,身子早被掏空,走幾步就腎虧乏力。
李刃也沒有瞧不起劉彥昌,凡人都是如此。地球上的青年沒日沒夜玩手機,看片兒,**子,跟劉彥昌沒兩樣,說不得還不如劉彥昌呢。
廢了半天時間,日薄西山,在天邊灑下一片餘暉。
山上的香客幾乎都下山了,李刃和劉彥昌才走到山上。
當真也是爲難劉彥昌了,幾次欲言又止,想開口說放棄,可又害怕李刃瞧不起,強忍着一口氣登上了華山。此刻劉彥昌正捶打大腿,風一吹,將汗水帶走,留下碎末般細白的晶體。
李刃很是懷疑,這劉彥昌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缺乏鍛鍊,腎臟早已虧損,真不知道原本故事中他是怎樣登上華山,並推到楊嬋的。
走到了西嶽廟前,李刃開玩笑似的說道,“劉兄,都說三聖娘娘慈悲靈驗,不如上兩柱香,求求功名?”
劉彥昌直起痠痛的腰身,拂袖道,“楊兄,鄉野愚婦的滑稽之談你也信?世上哪有什麼神仙啊,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們讀聖賢書,自然要走聖賢之道!”
這劉彥昌滿口仁義道德,聖賢道理,李刃也不多說什麼,直接走進了西嶽廟。
西嶽廟不大不小,其中只供奉着一尊雕像,可能是泥塑,外邊鍍了一層金粉。可見楊嬋確實飽受華山百姓愛戴,否則也不會給她鍍一層金粉了。
要知道百姓都是很窮苦的,能夠爲神仙塑造雕像已經很是了不得了。鍍上金粉,那是佛門菩薩纔有的待遇,道門真君一般都是石刻或者木刻,亦或者是泥塑。
從此也可以看出,佛門的信衆確實比道門更多,更能蠱惑人心。
這三聖母的雕像跟真人一般大小,高約摸六尺,一雙眼睛唯妙唯俏,嘴角掛着溫婉的笑容,似乎是活的。
看着楊嬋的雕塑,李刃似笑非笑對劉彥昌問道,“劉兄,你看這三聖娘娘是不是很美?”
劉彥昌贊同的點了點頭,答道,“雖爲雕像,卻猶如真人,劉某閱女無數,從未見過如此貌美脫俗的女子。”
“哈哈哈哈,劉兄,這可是三聖娘娘,天上的神仙,輕薄不得!”
李刃笑了起來,走到雕像前,用手去捏雕像的鼻子。
劉彥昌搖頭,然後大笑起來,問道,“李兄,你說如果真有此女,將她娶回家做妾如何?”
李刃先是一愣,繼而露出壞笑,反問道,“劉兄,我們一見如故,如果此女真的出現,歸你還是歸我?”
劉彥昌也笑,笑容如水波盪漾,搖頭晃腦開口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真有這般絕色,我可不會讓着你。夫子曰,食色,性也!”
劉彥昌不知道,雕像已經蹙起了眉頭,小聲嘀咕了一句,“登徒子!”
劉彥昌聽不到,李刃卻是清清楚楚聽到了,看着雕像,笑得越發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