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當真是得道高人吶!”
皇帝撫掌而笑,別人不清楚老太監的修爲,皇帝能不知道嗎?做爲皇帝的貼身太監,一般的修道之人都不一定是老太監對手,而李刃一眼便攝退了老太監,還令老太監吐血不止,面帶驚駭,這不是高人是什麼?
老太監恭敬退到一旁,眼中戾氣消退,不敢再多看李刃一眼。
這個世界雖然強者無數,但是人間還真沒有多少真正的高人。
老太監做爲凝結武道真丹的大宗師,堪比一方妖王,可是李刃一個眼神令其重傷,這意味着什麼老太監很清楚。
面對皇帝的誇獎,李刃不急不緩,聲音平淡答道,“陛下繆讚了。”
對李刃態度皇帝也不在意,高人嘛自然要有高人的風範,倨傲一點也不算什麼,他還不至於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敢問高人仙山何處,師承那位大仙?”
皇帝沉下氣來,開始問起李刃的傳承。
李刃看了皇帝一眼,答道,“本座師承上清靈寶一脈,添爲截教二代弟子。”
聽了李刃的回答,皇帝朝老太監投去詢問的眼神,要是李刃說龍虎山,茅山,嶗山,皇帝還知道,只是這截教嘛,皇帝就聞所未聞了。
上清這兩個字皇帝聽過,比如青城派,龍虎山都是傳自上清靈寶一脈,可上清靈寶一脈中有截教嗎?
老太監微不可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聽過。
“呵呵,恕寡人孤陋寡聞,未曾聽聞截教之名,既然高人出自截教,想必也是一個不出世的仙門吧。”
皇帝打了個哈哈,把尷尬掩飾過去,身爲天下之君,卻沒有聽說過自己治下的教派,實在不該。不過也可能是這截教太過籍籍無名,所以才導致自己未曾聽聞,皇帝如此想到。
李刃也不解釋什麼,封神一役,截教近乎解散,通天教主不出,無當聖母等人隱匿,世人不知道截教也是正常。
況且人教,闡教,截教,乃道教的源頭,尋常人能聽聞纔怪了,沒有到達一定的層次,跟本不可能知道三教的存在。
比如威名赫赫的龍虎山,不過截教一名二代弟子所創,蓋壓天下的峨眉派,其祖師任壽更只是人教三代記名弟子。
皇帝和老太監沒有太大的反應,李刃身旁的中年道人臉色卻是變了又變,最終朝李刃跪了下去。
李刃有些不解,莫非這中年道人也是出自上清一脈?
想想覺得可能性還是很大,天下所有道門都源自太清,玉清,上清三脈,這個中年道人的門派祖師如果是截教哪位二代或三代弟子,也不奇怪。
“神霄派外門弟子林噩拜見師叔祖,祝祝師叔祖萬福天安,壽與天齊!”
中年道人恭敬無比朝李刃下拜,連皇帝都被他忘到了一邊,神霄派的祖師本身就是截教二代記名弟子,道人喊李刃一聲師叔祖還真沒有喊錯。畢竟李刃是通天教主嫡傳弟子,地位肯定要比神霄派祖師來得高一些。
“原來你也是我截教中人,先起來吧”,李刃目光平靜看着中年道人,總覺得他的名字有些耳熟,可具體的東西又想不起來。
“兩位高人,神霄派寡人聽說過,據說是仙家大派,可截教到底是什麼來頭?”
皇帝此時有點懵,原來截教不是籍籍無名,真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李刃正準備解釋,讓皇帝知道截教的地位,不料叫林噩的中年道人率先開口了。
“啓稟陛下,天下道門,皆出自人教,闡教,截教,三教乃是天下道門的源頭。而我神霄派,羅浮山,龍虎山,等門派祖師都是截教弟子。截教道場設於海外,門中弟子俱是得到真仙,陛下未曾聽聞也是常事。”
中年道人拱手,說話時語氣謙遜而不失禮節,道家高人風範盡顯,這就是一個天生的騙子。很容易讓人對他產生好感,進而聽信他的言辭。舉個例子來說,就是有些類似申公豹。
李刃多看中年道人兩眼,倒也是個玲瓏的傢伙。
中年道人之前多低着頭,加上皇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李刃身上,所以沒有注意到他,此時聽到他開口,皇帝纔有功夫看他一眼。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皇帝愣神了,久久不言。
老太監順着皇帝的目光朝中年道人看去,似乎想起了什麼,頓時皺眉不止。
李刃一臉錯愕,看着情況,莫非皇帝有斷袖分桃之癖,否則一直盯着一個男人看,還看得出神?
話說回來,這中年道人賣相雖好,可跟李某人比起來就差遠了,皇帝若真有斷袖分桃之癖,該看的也是李某纔對啊!
難道說是李某人氣場太強,皇帝不敢對李某人有任何褻瀆之心,從而沒有邪念?這麼解釋好像也沒有問題哈。
呸呸呸!李刃回過神,連呸三聲,將雜亂的思想拋之腦後,索性不去思索皇帝爲什麼看着中年道人愣神。
“這位高人,還未請教高姓大名?”
看了半響,皇帝終於回過神來,開口朝中年道人問道。
中年道人被皇帝看得渾身不自在,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趕緊答道,“陛下,臣姓林,單一個噩字,表字通叟,神霄派外門弟子。”
道人拱手,再次介紹了一遍自己的來歷,沒有絲毫不悅。
“大伴兒,你看林真人,像不像靈素?”
“官家,靈素他已經死了十多年,如果他泉下有知,知道您還掛念着他一定會很感激吧”,老太監眼裡閃過一絲陰霾。
皇帝口中的靈素也是一個太監,當初極受皇帝恩寵,後來死了,不曾想皇帝還沒有忘記他。
而李刃聽到這裡,總算明白過來爲什麼聽到中年道人的名字會感覺熟悉。
林噩這個名字並不出名,可林靈素這個名字卻沒有幾個人不知道,此人堪稱道教聖賢,做出了一件撼動佛門基業的大事。
林噩,字通叟,師承神霄派趙升,得傳五雷天書,後進宮,被皇帝賜名林靈素。
這一位修爲雖然低微,後來卻幹了了不得的大事,沒想到讓自己撞上未發跡時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