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戲耍誰的命運

“啓東?啓東!”

連連呼喚不得迴應的老蛇臉上有點掛不住,他示意艾比踩張啓東一腳。

“嗯嗯,在呢在呢。”

被戳了戳膝蓋的他擡起頭,發現金已經和老蛇等人聊完了,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我去!張啓東渾身一冷。

“你在幹什麼?”老蛇呵斥,“別人問你呢,你的故鄉在艾歐尼亞那裡?”

金詢問我的故鄉?張啓東腦子裡頓時冒出很多不太友好的畫面。

最純正的艾歐尼亞人幾乎全是黑眼黑髮,看來金已經完全把他當成了同胞。

“我來自萊肯,一個不怎麼知名的小村落,村裡人世代務農,沒出過什麼值得說道的宗派大師,年青人唯一能選擇的就是跟船出海和幹農活。”

金略一思索,立馬露出友善的微笑,點頭說道:“我知道那個地方,曾經有幾位那圖富商邀請我去爲他們演奏,但是他們的祭祀似乎很不高興。”

那圖人,也就是萊肯的半個主人。那圖祭祀,就是那圖人的半個領袖。

張啓東露出贊同的神色繼續吹道:“那圖富商和他們的祭祀確實經常衝突,但他們一般只是因爲出現分歧而爭吵,結果往往無疾而終……”

“後來我出海了才知道,可能是因爲靠近暗影島的緣故,我們當地經常發生怪事,而且由於村子裡的人都不富裕,所以大家既要靠富商們聘請傭兵來保護村子,也要靠祭祀在平常處理一些詭異……”

他把編好的故事說出,不慌不亂。

萊肯的位置比芝雲還要偏僻,他位於第二大島的最南邊,蛇刀廟的下方。萊肯右方和右下方就是那兩個最靠近暗影島的中型島嶼和小型島嶼。

不過在中型島嶼上有一個神廟庇護,而小型島嶼上基本沒什麼人,所以萊肯是艾歐尼亞受到蝕魂夜干擾的主要地區。

而萊肯上的那圖人富商,說穿了就是魚販子,一手魚販子。他們直接通船到比爾吉沃特進貨,然後把來自深海的魚賣到艾歐尼亞腹地,高風險、超高收益。

由於萊肯人思想保守的緣故,只要膽子夠大,腦子不糊塗,出海就等於成功了一半。同樣的魚,來自深海的要比當地捕到的貴出一倍。

另外一半就只能看運氣了。

張啓東也曾幻想,萬一他真的“出生”在萊肯,只要苟過蝕魂夜,就能輕易走上發家致富的人生旅途。

……

金安靜地聽他說完,表情柔和地問出一句:“這麼說,你應該見慣了生死別離纔對,那麼你對在黑霧中死去的人,有什麼看法?”

黑霧中死去?張啓東滿腦袋問號。

吹牛歸吹牛,他本人可是還沒經歷過蝕魂夜的。

金是什麼意思?他要怎麼回答?

張啓東抿着嘴思考。他既怕金不高興,也怕他高興。這就和摸獎差不多,只不過中獎和不中獎的結果可能都挺慘的,區別大概是屍體好不好看。

“怎麼了?”金關心地問到。

“沒事,想起了點不好的東西。”

張啓東不知道自己緊張的面容看起來自不自然,他努力嘴角扯動,想再說點東西,卻又說不出來。

就在他額頭準備冒汗之時,一道平靜到有些滲人的聲音忽然想起。

“唯有聖光才能洗滌靈魂。”盧錫安插嘴了,他兩隻不帶任何色彩的眼睛看了金一眼,“萊肯我也去過,那圖的祭祀似乎很喜歡火焰,但是火焰只能驅散黑暗。”

“沒錯,我也這樣覺得。”轉過頭的金笑着點點頭,“那圖人天真地認爲,將死去之人的屍體梵燒便能給死者照亮前路,但那只是那圖祭祀和拜火者嫌棄麻煩的藉口。”

“他們知道,沒被聖光洗滌的屍體會再度爬起,而聖光的價格,在艾歐尼亞還是挺貴的。”

說完,金將目光移回這邊,意味深長地看了張啓東一眼。

“演出即將開始了。”伊奧雅制止衆人繼續交談。

金站起身,再次鞠躬,方纔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回去。

看着他的背影,張啓東心底涌現些許擔憂和恐懼。

但是他的情緒沒能持續太久,一道明晃晃的光線打在舞臺中央,將衆人的目光吸引。

七彩水晶吊燈開始有序地旋轉並投射光芒,數道彩虹集中在舞臺四周浮現,散成無數菱形的璀璨極光,將舞臺渲染成璀璨的夢幻仙境。

觀衆們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輕嘆——舞臺中心緩緩出現了一位女士。

這是魔法還是舞臺效果?張啓東看不出來。

“埃樂蒂媽媽。”後方的觀衆席隱約傳來聲音。

“這就是溫姐姐提過的埃樂蒂媽媽!”小魚驚呼,“好漂亮啊!”

伊奧雅眉頭一皺,留意到這點的老蛇立馬拍了拍小魚的腦袋,示意她不要說話。

舞臺上的埃樂蒂長髮梳成了一簇繁複精美的髮辮,間雜着珍珠母和翠玉,宛如初生的星辰一般。

她穿着一條泛光的淡綠色長裙,裙襬規則地散落在地,猶如盛開的美麗花朵,裙身綿延着成片的皺褶,像是由寶石一樣的蛛絲編制而成。

在彩虹極暈的包裹下,她好像一朵盛開在天地間的清蓮,又像一顆遙遠的翠玉星辰。遙不可及,只能觀賞。

“開場就這麼大場面麼。”張啓東滿懷期待。

……

埃樂蒂緩緩走了兩步,眼光掃過衆人,透徹靈魂的注視似乎要洞穿巴蓓特里的每個人。儘管眼光只是一掃而過,張啓東還是感覺到了某種近乎於泡在浴缸裡的溫暖。

音樂伴隨着吟唱一同響起,詞句像蜜糖一樣潺潺流淌。每一個音符都像是溫暖的夏夜裡飄飛的草葉,在大廳中盤飛輕轉。她的歌聲漸高漸亮,張啓東開始感覺皮膚瘙癢,聲音就像細針一樣刺穿了他。

閉目靜氣,這是他第一次沒能聽懂某種語音。他不知是系統翻譯不了,還是這些吟唱本身並無真正的實意。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他感到一種莫大的溫馨情緒隨着歌聲衝進五臟六腑,將他整個人由內到外地“燒”了一遍,靈魂舒暢,清透如洗。

“呼~”止住想要呻吟的慾望,張啓東再次睜開眼。

埃樂蒂的歌聲填滿了整座歌劇廳,她的聲音充滿力量,其中的包容穿透了每個人的骨肉,抹平了所有的棱角。一種難以言喻的歸屬感將每個觀衆都連在了一起,人們紛紛睜眼,注視着她揮舞雙手,猶如雕琢身前的空氣。

彩色光暈漸漸淡去,歌聲也變得越來越柔和。音符有如春雪初融,夕陽沉入了冬日大海的盡頭。

她的臉龐沁出了閃光的汗珠,脖上的血管也清晰可見。感覺靈魂得到昇華的人們忍不住想哭泣,不知是爲她心疼,還是來自靈魂的喜悅讓他們懇求歌聲繼續。

慢慢地,慢慢地,她開始從舞臺上的活板門緩緩下降。歌聲愈發輕柔,漸漸轉成了呢喃。

很快,呢喃也消散了,房間裡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沒有人說話,沒有任何聲音,人們彷彿還在回味已經逝去的歌聲。

張啓東同樣如此,他的身體甚至有些顫抖。因爲金帶來的不安,因爲祖安帶來的壓抑,因爲身處符文之地帶來的陌生,此刻全被抹殺一空。

埃樂蒂唱了多久?幾個小時,還是幾分鐘?他根本無從得知。他的頭腦變得輕飄飄的,感覺肺裡的空氣也比以往更加清澈。

燈光又緩緩亮起,張啓東顫抖着呼出了一口氣。他眨眨眼睛,適應着鍊金燈熹微的光亮。

“真棒!”老蛇終究還是忍不住誇出聲。

“呼——真好!”伊奧雅同樣吐了一大口氣。

兩人的臉上都掛着微笑。

沒等他們互相聊感受,一道張啓東,或者說祖安人和皮城人都很熟悉的身影再次在舞臺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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