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不多,除了他們這一批,還有維克托和蘭納爾、艾克、劫,以及三個他不認識的強者。
一個全身藏在黑袍裡的強壯法師,一個穿着夾克的精瘦劍士,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商人。
“忘了和你們介紹。”
蘭納爾注意到他的眼神,開始給衆人依次介紹。
“這位大魔法師科魔先生,是我們祖安科技魔法學院的院長,致力於將科技與魔法結合。”
“這位是未來祖安傭兵協會的會長,你們可以叫他真,他實力很強,手下有一個成建制的正規千人傭兵團。”
“這位是恕瑞瑪綠洲商盟副主席,他代表九城的十三家商會,與我們締結交易協議。”
“剩下的你應該都認識了。”蘭納爾笑着略過艾克和劫。
張啓東等人對他們挨個點頭示意,對方也給予回禮。
“額~我還是開門見山吧。”沉吟過後,張啓東決定直說。
“爵士你的好意我明白,但我不得不說,召喚幫手幾乎讓我付出了血的代價,以後估計是……而且我和老蛇在比爾吉沃特的地位不高,恐怕將來!”
開玩笑,一次一件四五星道具,召喚來的英雄還頂不住維克托一個R,這種買賣傻子才繼續幹。
蘭納爾毫不在意地繼續說到:“沒關係,你是什麼地位絲毫不影響這次結盟,正相反,或許你會因爲這次結盟獲得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張啓東有一瞬間的遲疑,然後瞭然。
今天他算是看明白了。
瓦羅蘭根本不講道理,如果不考慮蟒行羣島,或許維克托一人一天就能團滅整座比爾吉沃特。
如果結盟了不說其他的,光是蘭納爾給予的人力和財力支持,就足以讓他和老蛇瞬間媲美四大幫派。
不考慮金級機械警衛和海克斯槍械,光是給他足夠的錢,他都能自己造出來一支現代化兵團。
“怎麼樣?”蘭納爾繼續誘惑道,“而且我們的結盟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約束,甚至我會給予你足夠的支持,讓你儘可能地成爲新一屆海盜王。”
“這……”張啓東有些爲難。
天上掉餡餅,他有點怕。
正當他猶豫時,數個悄無聲息的苦無朝着他們飛速射來。
“好久不見,阿卡麗!”
“是你,那個女暗影宗師!”
劫和艾克隨手打掉苦無。
艾克的情緒比劫還激動,他身上的氣息已經波濤洶涌。
“我找了你們好久,好久!”
“想不到,你是來這裡和一羣莫名其妙的人結盟。”遠方,一團黑灰色的迷霧隨風擺盪,有聲音從裡面傳出。
劫微微勾起嘴角,道:“這可不是莫名其妙,這是均衡。”
“屬於我的,均衡!”
……
“那一年,我的恩師苦說剛剛擊敗了卡瑟爾瓦斯塔亞部族,僅憑一己之力。”劫對着阿卡麗開口,但他似乎在和所有人說話。
“也是那一年,他將我收入座下,同時納入家門,是他成就了我,而我,也成就了他!”
“我出生在艾歐尼亞的北方,原名苟佛,是個身份低賤的下等人,沒錯,即使是艾歐尼亞,人們也如祖安這兒分高低貴賤。”
“憑藉過人的天賦和努力,我得到了均衡教派上下一致的認可,包括我敬愛的師兄——慎!”
“那時我十分敬愛他和師傅,甚至遠遠勝過我自己。”
劫的話讓阿卡麗發笑,不過他絲毫不在意,繼續道:
“我和師兄有一個共同喜歡的人,她的名字叫葉舞,是一個很美,很善良的女孩,讓人驚豔,無力招架,包括我和我敬愛的師兄。”
“阿卡麗你也見過她,但你不知道,葉舞與我早已私定終身!”劫語氣平淡,“可是家師看出了師兄對葉舞的愛意,便以暮光之眼的身份,替師兄提了親!”
“你知道,這種事是不可能被拒絕的,即使師兄認爲他應該自己追求,自己表達愛意——在師兄對我傾訴那晚,我忍着所有言語,爲他們送上了最誠摯,最真心的祝福。”
“不過當時有一個任務迫在眉睫,那就是金魔,他剛剛將一整個村子的人困在酒館,讓他們彼此看着對方的身體長出花朵……”
“在那裡,我學會了取捨……”
劫說的事阿卡麗也知道,這件事慎跟她提起過。
苦說在精神領域的造詣登峰造極,即使是身上已經長出花朵的人也能救回來,但是……必須用部分人的生命挽救另一部分人。
劫的表現很出色,而慎則優柔寡斷,苦說也是在那時決定,在他退休後讓劫接任掌門之位。
“經過數年追逐,我們終於在迦言河畔的吉雍道港口攔住了金魔。”劫繼續道,“我記得那時是湛春節,苦說已經被金魔完全摸透,於是我和師兄私下設了一計。”
“我假裝孤軍深入,被金魔抓走,不曾想,他卻一眼識破了我們和葉舞之間的事。”
“一份禁忌之愛對金魔來說太美妙了,他用我的名義約了葉舞,要在我面前將她殺死,並打算讓我師兄目睹我和葉舞死在一起。”
“我被激怒了,師兄趕到後,我試圖直接殺死他,卻被我更敬愛的師傅阻止了,他們倆一直都是那麼及時!”劫依舊平淡。
“苦說要將金魔關進監獄,他說金魔是人而不是魔鬼,我那時很憤怒,雖然我接受了,但我想不明白!”
“後來我懂了,那是苦說的均衡。”劫帶上笑意,“不做判決,不計代價,不論生死,維護均衡!”
“他爲了那個均衡,無視了成百上千條,下等人的命!”
“一如我爲了敬愛的師兄,可以放棄葉舞一樣。”劫的語氣稍稍有些波動,但很快平靜。
“再後來,我發現了我的均衡,於是我成全了苦說,幫他得到了他理想中真正的均衡。”
“不料金魔脫困,他設計讓我回到那個港口,並用一場大爆炸完成了復仇——人們紛紛以爲是我這個瘋子炸燬了整個港口。”
“我找到師兄想一起追捕他,可是現在,這一切都翻篇了。”劫擡起頭,“阿卡麗,看看這太陽吧,凡日光下,必有陰影,祖安如是,皮城如是,艾歐尼亞如是,均衡,同樣難逃!”
“金魔也好,苦說也好,慎也好,你也好,命運早已註定!”
“就像爲了驅散這灰霾,爲了奪回原初水晶,爲了拿到科技資料,人們紛紛任由金魔牽着走一樣。”
“我們同樣被均衡牽着走,只是我們意識不到!”
“只有捨棄,才能真正得到……”劫的話讓張啓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