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九、經典半神大戰

又三秒過後,張啓東發覺打向自己的衝擊波驟然變少變弱。

可澤拉斯身上的氣勢不減反增,似乎某種枷鎖正在被撕碎,狂暴的氣息席捲天地萬物。

但這種能平地起波瀾的超級氣場在沙漠中傳出數十里就被掐斷,彷彿這片區域已化作牢籠。

隨着衆強的爭鬥,這片區域的能量承載上限彷彿在被快速拉昇,可同時也被隔絕開來。

有點艾歐尼亞那些強大靈體劃分領土,分封各自的區域後,能產生界限的感覺。

此時皎月高懸,但往常柔和清冷的光給人幾分鋒利寒冷之意,而澤拉斯就在光輝的中心處,肆意散發着無窮無盡的魔力。

祂就像一顆演化到極致的恆星,魔力的焰火在體表沸騰起來。

鋒寒的月之輝光臨世不到半分鐘就被取代,但皎月並沒退去。

所有人,都在看着澤拉斯!

耀眼的純白熾芒中,有一縷縷暗黑的、金黃的色澤跟着涌動,那是數千年的巫術知識加磅礴魔力也無法吞噬的偉岸力量。

一輪又一輪的魔力衝擊讓這個封閉的區域猛然升溫,最中心的巫靈越來越像即將毀滅的恆星,還想把周圍的萬物順便帶走。

張啓東抽空回頭瞥了一眼。

亞索還好,頂多算個面色凝重,而觀水的心境雖然更好,表情更穩定,但身體上的承受的壓力已經讓他產生本能的抗拒。

“大師,出去幫我護住外面那條船吧,沒一個主心骨,我怕她們出意外。”張啓東好心地提點一句,隨即不再理會後方。

因爲僅僅轉頭說句話的功夫,主戰場就被澤拉斯“預熱”完畢。

強烈的光隔絕了區域外的視線,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裡面,只能感受那份驚天撼地的波動。

但帝國軍和沙漠異族也不是吃素的,各式手段加了幾層“保險”。

衆強也不知是互相忌憚還是另有所圖,就靜待着澤拉斯將此地轉化爲祂的戰場。

如今蓄勢期一過,鋪天蓋地的攻勢再次襲來。

澤拉斯隨手一指,便是上百道雷霆般的法術轟炸而至,比所謂的導彈洗地還要誇張數十倍。

畢竟每一道“雷霆”的威力都能夠劈裂當年的恕瑞瑪皇宮,相當於大魔法師的蓄力一擊。

或許是之前的表現太過不堪,這次光顧張啓東的攻擊不過“半指”之數。

德萊厄斯和斯維因那邊勉強好一點,最嚴重的當屬南方和西方,遍地落雷,沙土剎那間就被削去數百米,像是要成無底洞。

至於天上,祂可能丟不上去。

這還不算,澤拉斯再一揮,數十顆夾雜着金絲或黑絲的能量球從它體內分出,閃向衆人。

“前面的都是開胃菜,這一手纔是主攻。”張啓東眯起眼睛。

之所以那麼淡定,是因爲沒有一顆球向東閃來,他不知道現在該高興還是難過。

眨眼過後,是短暫到彷彿只有幾聲的密集爆響,狂風一浪接一浪,格外洶涌。

張啓東全神貫注,目不轉睛。

就在剛纔,被他認定爲“千珏”的神秘強者宛如閒庭信步,輕鬆寫意的躲過了每一次襲擊。

而淡然的內瑟斯和不知在想什麼的阿茲爾,用自身的力量在抵消着所有攻擊。

最離譜的還是德萊厄斯。

他立在斯維因身旁,用斧刃把大部分襲來的能量湮滅。

戰鬥剛持續數秒,衆人釋放的力量已經可以毀掉半個自由之都。

但根據張啓東的判斷,澤拉斯身上的魔力足以支撐好幾天,顯然這不是其他人想看到的。

三方似乎有默契似的主動反擊,將碰撞又提升一個等級。

其中阿茲爾動作最快。

張啓東回過神來才驚覺,這位皇帝用圓盤擊毀死亡權柄的事蹟絕對算得上瘋狂,也不知祂是在報復澤拉斯還是另有目的。

可不管阿茲爾有沒有目的,此刻當出頭鳥的,還是祂。

圓盤擊碎權柄後被祂收走,現如今,祂又將手裡的皇室象徵高高舉起,嘴裡唸叨着什麼。

下一秒,澤拉斯那無窮無盡的“雷霆法術”被迫中止。

天空中,一輪烈日自帶的日冕憑空出世,不過“鑲嵌”在中央的,是阿茲爾!

連張啓東都感覺到奪目又燒身的“金光”爆射而落,將澤拉斯的魔力徹底驅逐。

盯了日冕好一會,他又感覺澤拉斯像一隻眼,心底閃過一絲畏懼,隨後立馬被寒意取代。

朝着有些透明的內瑟斯方向望去,隱約能見,那批異族精銳已集體匍匐在地。

“抽調的是他們的力量?”張啓東深吸一口氣,不再深究。

視線向着對面,也就是千珏方向挪動一點,他身體僵住。

彎弓,搭箭!

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乾脆利落,利落到失去其中過程。

明明知道箭不應該射向自己,可張啓東還是壓抑不住逃跑的慾望,那感覺反覆刺激着他。

就像有鬼拿了一把冰刀戳進他的小腹,鼓搗着直達心臟。

對方那張怪誕恐怖的面具下,那雙淡漠死寂的眼睛裡,映出的不是身體,而是生機,準確的說,是生機消散後的——死亡!

張啓東如臨大敵,腰背微屈,下肢和右腳扭了一半,時刻準備着轉身溜飛機。

連他這個順帶看見的都有如此感受,正面承受全部壓力的澤拉斯可想而知。

更具體的表現在,祂利用體內偉力發出的能量球數目大減,只剩之前的三分之一不到。

用力深吸兩口氣後,張啓東壓着情緒將目光再度右移。

斯維因也動手了。

不知是爲了隱藏身份還是估計什麼,他沒有火力全開,只是伸出了被長袍裹着的妖異手掌。

鴉羽長袍獵獵翻飛,華髮下的面容不再蒼老,深沉凝重的赤紅瞳孔隨手掌發力,衆人能清楚察覺,有一股怪力干擾了澤拉斯。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明目張膽,或許是要考量他的資格,三方竟然同時共同看了他一眼。

張啓東自覺沒必要去爭,拉着亞索又飛遠了一點,盤旋在界限的邊緣觀戰。

自己和亞索說強不夠強,說弱肯定是不弱的,所以他不認爲會有人閒到動手趕走他們。

“可惜了,沒有西瓜。”在亞索不解的目光中,張啓東嘿嘿一笑,沒有解釋。

……

如君降世,如帝臨塵!

阿茲爾從未如此真切的感受恕瑞瑪,感受這片黃沙。

昔年朝不保夕,艱難求學,如履薄冰的皇子生涯還歷歷在目,那是祂無法忘卻的記憶。

所謂的兄弟,所謂的父子,在當時龐大卻無情的無敵帝國裡什麼也不是,什麼都不如。

不算短暫的生命中,一個奴隸陪伴他走過了大部分時光。

這陪伴讓他感動到想廢除奴隸制度,那可是一臺機器運轉的螺絲釘和潤滑油,想撤下這些玩意,不知廢了阿茲爾多少心力。

在黑暗的政治手段中接過帝國,皇帝必須展現出更強硬,更有效率的治國手段。

無論是疏離舊日好友,還是緊握大權南征北戰,都是爲了在諸多“半神長輩”的手中索要權柄,那是建萬丈高樓的基礎。

每一位強大的半神飛昇者都擁有屬於自己的特殊能力,其中就包括看透人心。

即便出色的做好了帝王,最後若不是以皇室血脈榮登神壇,阿茲爾也沒那個魄力和能力,去實現早已應允同伴的夢想。

張啓東很難想象,如果古時勾踐忍辱負重、臥薪嚐膽成功復國後,他妻子一劍殺了要取而代之,會是一個什麼故事……

阿茲爾表示,祂懂。

而且祂付出的更多。

那是一個符文之地最強大、最廣闊,從古至今獨一無二的大帝國,古老帝國!

最鼎盛時期,成羣的天神戰士足夠踏平北方冰原,征討不出世的古老神靈。

最鼎盛時期,自認魔法文明起源地的以緒塔爾,真心實意的服從帝國統治。

最鼎盛時期……生命體有種淺薄的情緒,得到的不珍惜,失去的追悔莫及,阿茲爾想重現舊日女皇的榮光,沒想到最後竟然!

成爲帝王前,他戰戰兢兢過好每一天,成爲帝王后,他兢兢業業完成每一件事。

“然而我得到的結局是,滅國!”阿茲爾忍不住呢喃出聲,“澤拉斯,你,真的該死!”

被內瑟斯鄭重告誡數次的祂強壓着情緒,繼續削弱澤拉斯。

事情進行得比想象中順利。

神秘面具強者沒有吃白食的意思,先後射出兩箭,每一箭都掠走了澤拉斯的一部分能量。

對面的斯維因和德萊厄斯雖然需要提防,但按照內瑟斯的分析,雙方在解決巫靈這個環節上是可以合作的,這點算正確。

在此消彼長的基礎上,阿茲爾不自覺的加大了力度。

唯一令祂惋惜的是,攻擊模式接近癲狂的澤拉斯可能心智大不如前了,這會讓末代皇帝的復仇失去大半意義,真的難受。

“要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內瑟斯的話語忽然鑽進腦海。

阿茲爾威嚴的瞳孔一掃,頓時瞭然,心中也升起莫名的情緒。

巫靈那身耀眼得過分的“表皮”被磨去大半,擠壓在空間中的白芒消退不少,這片區域裡的金光漸漸濃郁,兩者分庭抗禮。

與之相對的是,叛徒從帝國竊取的禁忌知識慢慢顯露出來了。

乳白暗淡數分後,巫靈體內透出一條條顏色雜亂的符文鏈,那是祂的骨架,祂的核心。

“果然,漫長的時光讓澤拉斯把每一道禁忌都刻錄在自己體內,隨便抽出一條,都能用來製造半神武器。”內瑟斯傳來聲音。

阿茲爾點點頭。

單一眼,祂就看到了七條被明確禁止使用的高危險性符文。

巫靈體表的乳白能量既是軀體,也是鎮壓符文的絕對牢籠。

帝國智慧之化身沒有說錯,如果單對單,自己這個末代皇帝可能真的會被對方葬進沙土中,恐怕這也是叛徒真正的底氣。

事到如今,阿茲爾愈發平靜。

反倒是澤拉斯也難得的停下手來,仰起頭,對着阿茲爾道:“阻止我,毀了圓盤,值得嗎?”

“澤拉斯,你該死。”

阿茲爾的殺意順着金光擴散,讓軀體朦朧的巫靈沉默不語。

“只要你死,所有事情便一筆勾銷了!”天空中的皇帝再次發出驚雷般的咆哮。

而這咆哮,彷彿吹響了屠神之戰的號角,內瑟斯率先動了。

祂擡手,“枯萎!”

或許是感受到親兄弟的氣息,前面遭到斯維因束縛,後來躺在地洞裡遲遲不曾爬起的雷克頓三兩下衝上地表,直視着內瑟斯。

碩大的天神之眼相對。

無言的情緒似乎在醞釀。

然而下一秒,澤拉斯體內亮起三條色澤不一,但表象讓人格外難受的符文鏈。

一條是看着陳舊無比,形如枯骨,連接點節節扭曲的白鏈。

一條是看似坑坑窪窪,鋪滿褶皺,散發着詭異不詳的綠鏈。

第三條是象徵着亡靈魔法,兼具一丁點死亡規則的暗紫鏈。

三管齊下,雷克頓剛清明一些的眼神立馬綠紫交替,那是生命魔法變化而來的詛咒巫術加亡靈魔法,最後一陣強烈的白光泛起。

體表的能量被祛除後,巫靈對雷克頓的控制力也加強了。

內瑟斯只來得及用出一記法術,就被親兄弟拖入戰鬥的泥潭。

另一邊,擡起手的斯維因緩緩轉移目標,一顆泛着赤紅閃電的眼球在掌心浮現。

烏鴉暗裔身處不朽堡壘深處,爲何能知曉天下之事?

全賴天賦。

而其天賦,在眼睛!

暴露出本體的澤拉斯無疑夠強橫,以斯維因的見識,對方身上隨便扒一條符文下來,都能充當原福光島的壓箱底“寶貝”。

要是能復刻兩條……掌心上的眼球對準了澤拉斯後怦然撐大,赤紅的閃電看起來成了密密麻麻的血絲,每一條都盡顯猙獰之色。

血氣如一陣陣升騰,利斧似兇狼顯像,全身被殺意與殺氣環繞的德萊厄斯也不甘寂寞,在大統領擡手的同時發起超速衝鋒。

先前的傷勢和大戰好似根本不能影響他,反而使他越發暴力,越發兇猛無畏。

澤拉斯不瞎也不傻。

祂見識過了諾手的殺傷力,如果有汗毛,此刻必定豎起以示尊敬,而且禍不單行,另一名威脅感更大的強者鎖定了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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