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你們幾個男人折騰了很久的那具可憐的肉體,其實是雪耐的。至於如何掉包也很簡單,只不過是一件變身道具,外加一種可以讓垂死之人長期進入休眠狀態的藥物……”秦綴玉以輕柔好聽的聲音款款而談,但聽在小和尚耳裡卻猶如惡魔的呢喃。
只見秦綴玉挪步走到地上那具飽受摧殘的醜陋肉體前,右手的銳利指甲如貓爪般彈出,將那具肉體的腹部直接剖開,從中取出一件血淋淋的項鍊。
“雙C級變形項鍊,設定好變形形象後,只要與人有肉體上接觸就可以改變一個人肉體形狀,完全化爲另外一幅模樣。好在她處於休眠狀態後腸胃基本不會消化東西,這件項鍊塞入她胃內後纔不會出現問題……”
隨着項鍊被取出,地上的那具肉體骨骼肌肉都在伸縮着改變着形狀,已經被剝了皮的軀體改變只是無意義的血肉蠕動,但還相對完好的面目卻漸漸轉化爲雪耐已經完全失去生機的面容,看到雪耐的面容,小和尚感到似乎有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到自己心上。
“己方隊員被殺掉一人,印洲團隊積負……”主神冷冰冰的話語,在小和尚只有更寒更冷的心中直接響起。
“當然除了肉體變形之外,氣味也是個問題,好在我準備了不少香水剛好可以調出這女人所用的,再給她噴上氣味強烈點、持久點的香水掩飾她本來體味,加上血腥味掩飾,糊弄粗心的男人也完全可以了……不過放心吧,即使你們那樣操弄她,她也不會有任何感覺與痛苦的,因爲她的所有精神與自我意識、或者說是靈魂,都在這裡……”秦綴玉指了指自己白皙圓潤的額頭,“事實上,我不是在扮演她,在此之前‘她’仍然是‘她’,只不過換了個身體,而沒有積蓄到足夠力量的我也只能躲在她的潛意識深處左右一下她,比如說下意識地不去看自己腕錶的具體內容,‘不小心’讓伊莫頓知道了你們的來歷與任務。不過現在她已經徹底被我吞噬了……”
秦綴玉說話的同時,小和尚就一直在顫抖,而當他聽到最後一句話時頓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那已經不是受傷的野獸發出的嚎叫,而是已經走到絕路上的,一切希望都湮滅的野獸發出的狂怒絕望的最後呼嚎。
而就在此同時,王宗超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不但停止了外泄,而且一股更大的混亂精神念頭還反灌而回。
小和尚這種精神攻擊能力,類似於開閘放水,而水永遠只能從高到低流,當王宗超遠比小和尚憤怒時,精神力就急速流向他,而如今在小和尚已經狂怒絕望到極點的情況下,就輪到他的精神力失控反灌而回了。
感覺到這股倒灌而來的強大精神力,王宗超稍一凝神,乾脆將它像處理混亂殺戮的神力信仰一樣引導到“萬軍”神刀之上,只見刀柄上環繞的蟠龍圖案爲之一變,多了一條活靈活現的七首怪蛇模樣,七顆腦袋目光中清晰地各流露出歡喜、憤怒、哀怨、恐懼、憐憫、厭惡以及貪婪七種極端情感,只是除了三個頭顱正常之外,其他四個頭顱明顯小了許多。
隨着刀柄上的七首怪蛇圖案變得清晰,小和尚的眼神逐步變得呆滯,最後他整個人就像行屍走肉般徹底平靜下來,雖然還有呼吸,但瞳孔已經完全失去了焦距。
王宗超伸出手,在小和尚額頭上輕輕一點,也就了結了這名活死人的性命,然後他轉向秦綴玉。
“秦小姐,你可真是精彩的演出,刀鋒上的舞蹈……”王宗超笑了一下,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是你未免把其他人瞞得太慘了點吧!”
“真的很對不起大家,讓大家白擔心了。”秦綴玉秀美的臉帶着楚楚可憐的愧疚之情,她又苦笑了一聲,“但如果說我和印洲隊精神力者掉包完全是遭遇劇變的情況下的迫不得已,不知你信不信?”
見王宗超不置可否,秦綴玉又接着解釋起來,她的眼波似水,聲音也一樣,都彷彿加了幾百桶蜜的一潭溫泉,溫暖而甜蜜,“之前我本可以輕易解決重傷的印洲隊精神力者,但沒想到她卻拼儘自己的全部精神力把自己靈魂中所有的力量化爲實質,強行衝進我的腦域中。這招其實也類似於元神奪舍,只是她絕對沒有元神的境界與修爲,這樣做的結果只能是兩個靈魂衝撞到一起而同歸於盡。
但是我卻擁有貓妖強化,如果強化到A級的九命兇貓就擁有吞噬他人魂魄與精神力的強大能力,可惜我卻只強化到B級,雖然勉強避免了同歸於盡,卻仍然差點被她的靈魂撐爆。
迫於無奈之下,我只能殺了同樣因爲遭受精神攻擊而暈厥的貝雅,取出妖丹服下,藉助妖丹而勉強施展出九命兇貓吞噬魂頭後的變身能力,變化爲對方的形象。而我的靈魂由於受到重創只能潛伏起來,暫時反而以對方的魂頭爲主導,伺機徹底吞噬她的魂頭,所以很遺憾沒能找到暗中通知大家的機會。事實上這個過程中我多次差點迷失自我而完完全全變成‘她’,不過現在總算成功熬過來了。”
“你的演技確實高明,我甚至無法通過你的肢體語言判斷你所說的話的真假。”聽了秦綴玉的介紹,王宗超點點頭,“不過我仍然可以判斷出你說的是真話。然而,你仍有隱瞞……首先,你的劇情點數,不夠你強化到B級貓妖的同時購買雙C級變形項鍊。其次,你能夠僅僅憑着妖丹就越級施展出變身能力,足見已經將B級強化修煉得十分紮實圓滿,那可要耗費相當長的時間,甚至還需要許多外來條件輔助。”
王宗超一開口,秦綴玉立刻不自覺得住口了,靈動的秋波也漸漸成了潭死水,這是氣勢上的差距,本能上的退縮,就像再騷包的錦雞也不敢在獅虎的面前搔首弄姿一樣。王宗超的眼神談不上凌厲噬人,卻硬生生橫衝直撞摧枯拉朽地一直看到秦綴玉的眼睛最深處。“之前我在東方時間歷練時,有一個不解的疑團,其中一個就是擁有先天神算,可以準確找到剛剛出了地宮的我的女子,爲什麼還會在薩迦那裡吃虧?
不過現在我明白了,因爲當初我在出了殭屍王地宮之後,立即用了隊裡的無線通訊器聯絡華大夫等人。
柔月小姐!你到底還想要隱瞞到什麼時候?”
……………………………………看着手中古樸厚重的,黃金製成的《太陽金經》,魯斯凡侯爵原本蒼白的面色更顯鐵青,心中的煩悶與怒火就像火上加油一般,越燃越烈。
原因很簡單:他打不開這本書!
無論是《亡靈黑經》還是《太陽金經》,剛剛取出後都是鎖死的,都需要歐康諾從死者之都偷出的輪鑰開啓,然而輪鑰如今一直保管在中洲隊手中,所以印洲隊取出《太陽金經》後,也一直開啓不了它。實際上他們也並不急於開啓,因爲他們可沒有想過用《太陽金經》殺伊莫頓來讓自己完成不了任務,而且這本書內雖然有不少神術魔法可學可用,但卻需要認識古底比斯文字才行。
魯斯凡也有想過硬來,但是他用上的力量即使是一塊鋼鐵也硬生生掰開了,這本《太陽金經》卻紋風不動,即使他用上血炎,能量也只好被這本書白白吸去,根本無法對其造成損傷。
這使得魯斯凡可以斷定這本書絕對是真本《太陽金經》,而且其中蘊含了極爲強大的力量,至少也是一件極品的施法輔助道具,也正因爲這樣,那種見寶山而不得入內的鬱悶更令他極爲惱火,最後他只能遷怒於剛剛獻上《太陽金經》的伊瑪尼。
“哼,你說開啓這本書的鑰匙在那羣東方人手中?既然這樣,最好你能夠向萬惡之王撒旦祈禱我們能夠儘快將鑰匙到手,這樣我纔會考慮饒你一命!”
“是,主人!而且我會盡量多殺他們幾個人,將功贖罪。”伊瑪尼出聲應道,站直了身體,不過在不知不覺中,他的語氣已經由之前的惶恐變成漠然。
因爲他已經連續接到了主神關於他三名隊友的死亡通知,即使能夠僥倖地完成任務,如今已經負了一萬六千點的他除非能殺了對方兩個開啓基因鎖的隊員纔不至於被主神抹殺,所以如今他的生機已是極爲渺茫,只是盡力搏一搏罷了。
“尊敬的侯爵大人,我們其實還有機會!”這時一個學者模樣的老頭上前躬身行了一個禮說道,此人豁然是英國圖書館館長、邪教徒哈夫茲,看來也正是此人背叛了伊莫頓,所以血族才能清楚獲知蠍子王寶藏以及阿努比斯軍團的信息。
“伊莫頓現在理應已趕到蠍子王金字塔,只要他以蠍子王手鐲開啓大門,阿努比斯軍團就會被釋放,但現在我們還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可見他還沒能成功進入金字塔內!”
“喔,看來伊莫頓與那羣東方人對上了!”魯斯凡猛然覺醒,原本縮小如針孔的驟然放大,其中猶如地獄之火的詭異紅光隨之大亮。
“全速前進,盡最快的速度趕往蠍子王金字塔!記住,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東方人,一定要取到他們身上的輪鑰!”
…………………………………………“血霧前進的速度加快了,看來在半個小時內就會穿過森林到達金字塔。”爬上一棵大樹的王俠以手中的紅外線望遠鏡觀察後得出了結論。
“呵呵,那我們可要做好準備了……”蕭宏律正飛快地操作着一個微型電腦,隨口應道。
“真是大手筆啊,即使計劃沒法如願,已死的吸血鬼也足以讓秘黨同盟勞筋折骨了……”範海辛感嘆着說道,他正與依舊揹着巨大十字架的露西守在一側,防止有強大的吸血鬼離隊單兵突進。
……………………………………“這傢伙……到底要怎麼對付?”鄭吒現在比任何人都要鬱悶得多,他剛剛領悟自創了一種威力極大的瞬間提升戰鬥力的技能,自認在那種狀態下即使對上王宗超也大可一戰,但是那個叫格雷的美男子的不死之身卻完完全全是他這種自創技能的剋星!
對於一個可以無限制自我恢復的對手,自己即使在短時間內將戰鬥力提升得再強又能如何?即使將對方十分徹底地轟成肉泥,他也會很快恢復過來。
與他一起作戰的趙櫻空同樣也是束手無策,她曾經試過將格雷以玄金線一下子分割成幾百塊,但那幾百塊又像搭積木似的很快重組復原,即使是歹毒無比的屠龍之匕插中格雷心臟,對方也若無其事,且沒有半點鮮血流出來。
而由於格雷能夠隨時影化,他們也無法困住對方,更要命的是格雷已經覺察到全副精神集中於極樂靈屋,無法移動,無法顧及其他的齊藤一是他們的薄弱環節,始終針對性地試圖逼近齊藤一,令他們不得不疲於招架。
雖然由於格雷的攻擊力不強,他們還能夠招架住,但格雷的體能似乎也同樣是無限的,可以不斷自我恢復,長時間消耗下去,吃虧的還是他們。
“能夠攻擊靈魂的血炎對他完全無效,甚至連可以將一切化爲虛無的‘審判之矛’也無效,那麼王SIR的請神攻擊應該也應當同樣不起作用,要解決掉此人,看來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了……”
鄭吒正想着,對方的刺劍突然一個上挑,刺中了他的手腕,劇痛之下他手中握着的蠍子王手鐲立即掉落在地上。
“真是一件精美古樸的藝術品。”格雷輕鬆地一劍將蠍子王手鐲挑到手中,緊接着整個人又影化避開趙櫻空的攻擊,並退到金字塔的入口處。
“這個玩意是這樣用的,沒錯吧?”格雷聳了聳肩,順手將蠍子王手鐲塞入大門上蠍子浮雕的口內。
(未完待續)